她則在腦海殺了他一百零八刀後,才能咬牙切齒的開口,「所以,王爺搭上歷恩號,就是一切陰謀的開始?」
「易城那夜的偶遇確實是緣分,況且陰謀這兩個字用得不恰當。」韓靖狡獪一笑,「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想駕馭形勢,就得主動創造機會。」
「所以,即使靜兒一開始表現得像伍妍丹一樣讓你討厭,你也會娶她?」她這一說又火了,她根本是讓他當瘋子耍!
「是。」他承認,「本王早派人查過,侯府中,希弟最在意的就是靜兒,我成了你的妹夫,有些事為了她,你不幫也得幫。」
「你就這麼有把握?」
「當然,再加上你就是銀龍王,這也是一個極有力的把柄,但基於咱們是一家人了,胳臂總得往內彎,這個秘密我自然不會向外人說。」韓靖笑說。
唐麟靜可笑不出來,「你太卑鄙了,為了你的計劃,你娶靜兒不會覺得心虛,不會覺得對不起她嗎?」
「齊威王府的王妃,這個身份應該沒委屈她,生活優渥,衣食無缺,而且基於我現在對她的好感,我也會請莫老太醫好好調養她的身體,與她當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希弟不必擔心。」
聞言,她臉都要綠了,「可是你明明答應不會碰……」
「我知道你擔心她的身體,但一個有丈夫的女子,她的幸福不就是為夫家生兒育女?我相信身為兄長的你也很在乎這件事,在她的身體許可下,我要是讓她守活寡,你肯定會惱我的。」
才不會!唐麟靜真想大聲的這麼吼回去,但她不行,一是身份不能暴露,二是把柄太多,暫時不能撕破臉,她也不能冒險引起他的懷疑。
「很可惜希弟是男人,不然,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對希弟挺有感覺的。」他半認真半開玩笑的道。
她臉上三條線,黑色烏鴉滿天飛。
正事談完,她是兵敗如山倒,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
稍後,用膳時間,唐麟靜心事重重,吃得極少。
就連坐在她身邊,假扮她的謝盈都能感覺到她心情極度低落,「哥哥,你吃點。」
嗚嗚嗚……大難來臨,她哪還有胃口?她勉強擠出笑容,看著「妹妹」道:「靜兒,你才要多吃一點。」
謝盈也吃不下,齊威王坐在她身邊,一直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她怕自己噎到,吃得少外,能吃多小口就多小口。
韓靖心情極好,看著身邊兩張一模一樣的天仙臉龐,他突然笑道:「雖說男女有別,但希弟與靜兒的相貌實難分辨,若是希弟也扮成女子,肯定驚艷四座。」
在座的唐介謙一聽,口中的食物差點噴了出來,幸好他及時用手摀住嘴,才不至於失禮。
唐麟靜跟謝盈很慶幸自己口中都沒食物,但心跳如擂鼓,不過,站在她們後方的花小紫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到停不下來,只能失禮的趕忙跑出去。
這頓飯,就只有韓靖一個人吃得愉快,其他人各有心思,食不下嚥。
第7章(2)
太傅府裡,唐麟靜主僕三人趁著韓靖進宮後,坐在花廳裡討論起來。
唐麟靜想到前幾天回門那頓飯食不知味,跟謝盈又在飯後一陣兵荒馬亂、偷偷摸摸的換回原來的樣子,她就想將韓靖抓來當沙包痛打一番。
謝盈跟花小紫則是沮喪到想哭,本以為可以按照她們的自由計劃,從此人生海闊天空,這下子,卻讓韓靖挾持,這種變身戲碼還得再續?
三個臭皮匠能否勝過一個諸葛亮?很難,三個女人絞盡腦汁,但想來想去都只有配合的分兒,所以唐麟靜已經派人送消息去給葉寬,要他盡快趕回皇城。
此時,院子外又有動靜,一聞到空氣中飄著熟悉的補湯味兒,三人臉色同時一變。
「快!」
三人同時拉起裙擺,快步穿過花廳,掀開珠簾,再進到寢房,唐麟靜很快的踢掉繡鞋,跳上床鋪躺下,謝盈忙著替她蓋被子,瞧她臉色太過紅潤,再從袖子裡拿出一罐粉膏,沾了點抹在她臉上,讓她看來蒼白了些,花小紫則急著去看一角暖爐的火可還燒著。
其實時節還沒入冬,天氣也沒冷到需要用上暖爐,但祖氏覺得孫媳婦兒身子虛,怕她染上風寒,身子更難調養,才囑咐她們要日日添上。
一切就緒!祖氏跟兩名嬤嬤正好走進溫暖的屋內,其中一位嬤嬤手上還端了一碗補湯。
「靜兒,今兒可好些了?」祖氏坐到床邊,關切的問道,並示意嬤嬤將溫度剛好可以入口的補湯端給孫媳婦兒喝。
唐麟靜心裡叫苦,但仍乖乖的在花小紫的攙扶下坐起身,接過湯碗,將苦到不行的補湯給喝了。
其實,嫁給韓靖,若撇開那樁陰謀不談,當王妃的日子還不算難過,補品補湯天天有,只是每每看到興致勃勃的過來看她身子有沒有好一些的祖母,她還是會有很深的無奈和愧疚感。
此時,外頭小廝來報,莫老太醫到了。
「請他直接過來這裡。」祖氏吩咐。
不一會兒,莫老太醫走了進來,一聞到屋裡未散的補湯味,直覺看向半坐臥在床榻上的唐麟靜,同時,耳朵也聽到她的「拜託」之語。
「莫老太醫,你再為靜兒把把脈,她喝了數日補湯,還是不能跟王爺……」祖氏說得含蓄,話也沒說完,但屋裡的人都聽得明白。
莫老太醫只得走上前,在床前坐下,煞有其事的替唐麟靜把脈,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拱手道:「老夫人,王爺暫時還得再忍忍,來日方長,何況,調養身體需要時間,老夫人且放寬心,讓王妃多在房裡靜養,也別天天來……」
「怎麼說?」
「王妃心裡會不安也會緊張,對她身子並不好,再說了,過些日子,她就要跟王爺回璞城,行程將近兩個月,若是帶著身孕上船,舟車勞頓,恐怕更是麻煩。」
莫老太醫說的這些話,其實就是唐麟靜在他甫進屋時,以內力傳音拜託他幫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