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百佳選擇了別人,他也會這麼痛嗎?
「她受丹鳳公主威脅,才編了那個傷人的理由,她沒告訴你?」
「她說了。」等於沒說,因為當事人已不在人世。
「你不考慮相信?」
「不知道。」
沒有心魂俱裂過的人,不會明白他受過的傷。
第十章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
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
等閒妨了繡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宋歐陽修南歌子
楚悠悠放任栗天擇狂肆地吻她,四片唇柔軟纏綿的膠著在一起,難分難捨。
許久,他放開她的唇,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指頭上套上翠玉指環。
「爺?」
她如同被禁足似的,困在煙波府這個華麗的牢籠中,但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能夠為他所擁有。
「妳把它給了楚東文,史霞把它賣給了古董商,如今它又重回妳手上。」
栗天擇抬起手撫著她披瀉的髮絲。
「告訴我,如何才能讓你相信我?」楚悠悠輕喟了聲。
「很重要嗎?」栗天擇俯下臉,吮吻著她白嫩的耳垂。
「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將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她不要這樣,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做著男女之間最最親熱的事,卻沒有互相坦誠、相對的信任。
「這一生一世,我們都不會再分開了,信不信任影響不了我們。」
栗天擇勾起一抹黯然的笑容,落下唇,再度封住了她的柔軟,靈舌探入她的檀口,挑逗吸吮:
楚悠悠不曾拒絕過他,不論她的身子是否有恙、是否無法承受太多,她總是任他擺佈,可今夜,她起了小小的反抗心。
「不……不要……」她逸出拒絕,扭動身子。
她覺得夫妻之間不該只是這樣啊,沒有交心,只有身子的交歡。
「不許拒絕我,我的悠悠……」
栗天擇忽視她的推拒,情難自己的傾戀狂吻著她的身子。
楚悠悠抗拒不了,越是拒絕越是勾起他征服的雄心,他根本不會在乎她所談及的信任二字,他對她的哀求置若罔聞,完完全全沉醉在情慾的激狂裡。
她想,他是愛她的吧?否則為何不乾脆將她休離?這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啊,她微睜星眸,望向他激動的面龐。
這個男人,是她今生無論多苦都要跟隨的人,她欠他的,一顆心總是為他疼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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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東文不好意思的開口向楚悠悠周轉銀兩:「我知道我這種行為很厚臉皮,可實在是手頭緊,紡娘又快生了,所以……想問問妳是不是可以給個幾兩銀子救濟我?」
兩人站在煙波府大門口,楚悠悠怕大庭廣眾之下塞錢給他不好看,所以她說:「哥,進來喝杯茶吧!」
「方便嗎?」楚東文怕害了她。
這幾年,他受紡娘影響很深,她老是教導他不許這,不許那的,可他聽得進去,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吃紡娘訓人的那一套。
「可以。」
楚悠悠領他進花廳,丫授又是送點心、又是沏茶的。
「真的不用忙了。」楚東文低調的說。
「不忙,這些東西平日都準備在膳房裡,有客人來就伺候著吃。」她說。
楚悠悠很珍惜現在和哥哥之間的互動,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這一回跟在哥哥身邊的紡娘,與其它過往的女子很不相同,是她影響了哥哥。
楚悠悠回房裡拿栗天擇給她的月錢用錦要裝著遞給楚東文,平日她很少花用,所以幾個月下來存了不少。
「這些先拿去用,不夠再跟我拿。」
楚東文打開錦囊數了幾個碎銀,其它的遞還給她。「不用這麼多,我就要領工錢了。」
「哥!不要跟我客氣,嫂子就要生了,要先買些孩子的衣物,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楚悠悠又將錦囊遞給他。
楚東文還是不拿,「不成,紡娘會生氣,她生氣會動了胎氣,我會心疼的。」
楚悠悠笑了下,「不會的,改天我向嫂子說去,你先拿著,就說這是我給孩子添東西用的。」
楚東文猶豫著,「妳是妹妹,我是哥哥,一直以來卻都是妳在照顧我,相較之下,我實在太沒用了。」
「我們是兄妹嘛,還跟我這麼客氣。」她說。
他承諾道:「等我發財了,一定把前帳一併還清。」
兩人相視一笑。
「我得走了,紡娘等我吃晚膳呢,她手藝很好哦,下回妳到我家裡走走,我叫紡娘打點一桌招待妳。」
楚悠悠點點頭,她現在哪裡也去不了。
喝乾了杯中茶水,楚東文起身離去。
「哥 」她叫住他。
楚東文回身,「呃?」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不欠我什麼,是我欠爹、欠你。」她輕嚷。
他會意,用力地點點頭。
楚東文走後,她預備回房裡,算算時間,天擇要回府了吧!誰知她一轉身,他竟然站在她身後。
「你 」楚悠悠嚇了一跳。
栗天擇扶住她怕她摔倒。
「走,吃飯了。」
他牽著她的手,她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爺回來多久了?」楚悠悠提心吊膽地問。
他沒回答只問了句:「什麼時候妳也打點一桌菜讓我嘗嘗妳的廚藝?」她一驚。「怎麼?為夫的希望自己的娘子洗手做羹湯,有什麼好吃驚的?」楚悠悠呆愣了下,心頭不禁湧現一股溫柔。「爺真的想吃?」栗天擇看她一眼,「不行嗎?」她笑著搖頭,「爺想吃什麼菜?」「隨便i」他不自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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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悠和栗天擇的關係可以用漸入佳境來形容。她暗自猜測,是因為那日她和哥哥之間的談話,被他聽見了。他雖然沒說什麼,可是他的態度卻有不同的改變,好像溫柔了許多。她也說不上來。麻小蔓用手肘碰了楚悠悠一下,「想什麼這麼有趣嗎?還是中了字花?」「我這等運氣怎麼可能中字花?」「誰說不可能?妳運氣最好了,莫名其妙揀到一個豪門丈夫,我就沒這等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