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石心啞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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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任守一一雙眼在這夜裡似乎變得更加閃亮,他眼神熠熠的望著她,語氣帶著一絲期盼,「娘子,你這可是在擔心我?」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代表她心裡已經有他一席之地了?

  沈蔓娘先是沉默,心裡頭慶幸他們不是站在大盞燈籠下,頭上不過一盞小小燈籠掛在樹梢上,遮掩掉她臉頰上的紅暈。

  她在心裡輕啐了自己一聲,想辯解這可不算是擔心,不過是……不過是……不過是什麼,她就是在心裡想要辯白幾句也說不出來了。

  咬著唇,她緩緩回頭,迎上他異常晶亮的視線,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一雙手不知道該擺哪裡才好。

  「做……做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她有些心虛的嬌嗔,明知道他看不清楚,卻仍是羞澀的低下頭。

  「娘子哪裡都好看。」這此一百子早已習慣把甜言蜜語掛在嘴上的任守一,直覺反應的回上這麼一句。

  若是別人說的,沈蔓娘聽了必定冷眼以對,若換了他平日說上這一句,她肯定也會猜測他到底幾分真心、幾分玩笑,但此時此刻他說上這麼一句,她卻只覺得心跳得厲害,嘴裡忍不住有些發乾,逼得她得不斷嚥口水,才能夠在乾啞的嗓音中找到回話的力氣。

  「你……你又開始說些胡話了!」她急急的撇過頭,不敢再多看,候地就想站起身回房。

  任守一等了這麼些天,好不容易等到她的態度鬆動,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她走。

  他的手一拉一扯,就把某個急著想逃開的小姑娘給拉了回來,而落點就是他廣闊的胸襟。

  任守一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沒讓她在撞進懷裡的時候,撞疼了臉上任何一個部位,且趁著她撞進他懷裡的同時,他的雙臂緊緊插住了她的纖腰,兩人的身軀在相隔了大半個月後再次緊緊相貼。

  瞬間兩個人都感受到那種曖昧氣氛正快速升溫,她覺得埋在他胸前的臉熱燙著,雙頰一片嫣紅蔓延至耳根,他的呼吸則顯得有些急促,這氣氛下,反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先開口。

  夜半的莊園裡,多的是蛙鳴蟲鳴,一聲接著一聲,像是在催促這兩個停止動作和對話的兩人趕快動作。

  任守一嚥了嚥口水,最後低沉著聲音率先打破沉默,「娘子,你可知道我們洞房花燭夜之後有多久沒行房了?」

  這害羞的話題讓沈蔓娘咬著唇不敢回答,她只是更低垂著頭,若能看清的話,就能發覺到她身上的羞紅已經一路從臉蔓延到胸前。

  任守一既然開了口就不會退縮,更何況讓一個好不容易嘗到甜美果實的人硬生生忍了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煎熬了。

  「你不記得了?我還記的。」他頓了頓,在她耳邊低喃道:「已經二十日又過一個時辰兩刻鐘。」

  聽他還真的說出一個時間來,沈蔓娘的記憶自動回想起那天在紅色床帳裡、兩個人做的那些害羞事。

  一旦回想起來,那記憶便如潮水般淹沒了她最後一絲理智,她頓時有些手腳發軟,只能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裳不放。

  他緊摟著她,自然明白她的變化,他輕笑出聲,繼續說:「我說娘子,我們現在可否重溫一下?」

  聽了這話,她自然明白,等等絕對不是像往日那樣各自回各自的房了,頓時她覺得本就乾澀的喉嚨更是幹得無法說出任何話來。

  她深深的低著頭,在一聲小小的嬌喘驚呼中,再次被攔腰抱起,她羞澀得咬著唇將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前。

  隨著他一步一步走回房的動作,她則側首看著地上兩人的倒影,這才發現月兒甚至還未掛上中天。

  這代表夜還長著,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共度此夜……

  第7章(1)

  帶著涼意的風徐徐吹來,即將要入冬的北方早已帶著寒氣,沈蔓娘有些無聊的趴在窗台,看著外頭的青翠開始染上或紅或黃或橘的顏色,心思卻忍不住飄了老遠,連臉讓風給吹寒了也沒察覺。

  她自己沒察覺,任守一留下的兩個丫鬟卻馬上發現了,連忙關窗的關窗,拿手爐的拿手爐,不過幾個眨眼,沈蔓娘就從窗邊回到屋裡暖和的地方,窗也被關上了,手裡給塞了一個已經放了炭的手爐。

  莫憂、莫懷是任守一在這莊園裡特地給她安排的兩個丫鬟,本身不是任府買來的丫鬟,在外面做過事,都會點拳腳功夫,後來有經過管家的調教,服侍人細心又貼心,留在她身邊當陪伴是再適合不過了。

  如若不是留了這樣讓他放心的人,他還真不放心就這麼把她一個人留在山上。

  山上的日子是清靜的,甚至讓沈蔓娘感覺到許久未曾有的心靈平靜,只是突然從忙碌的人變成一個整天吃吃喝喝的閒人,她有些不習慣。

  閒下來的日子,她最多的時間是花在看盡這莊園裡的風景,再不然就是一個人坐在房裡出神。

  沈蔓娘想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似乎也有過這樣悠閒的日子,那時候的她,還沒體會過嫡庶之分,也沒想過以後,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算學上,偶爾還能跟爹父女倆互相討論算學的問題,而娘則是靜靜的坐在一邊笑看他們。

  那時候或許是她有記憶以來目前幸福的時光。

  但那是對以前的她來說,對現在的她而言,童年時光已經變成幸福時光的其中一段,而另外一段則是有任守一陪伴的日子。

  她自己也不明白,他總是故意鬧她逗她,不是強拉著她爬山,卻在半路上猛地背起她,聽她尖叫連連,最後忍不住掙扎的打了他,才肯朗朗大笑的鬆手;要不就是學起那四不像的戲子扮相,偶爾扮日了偶爾扮醜的逗得她忍不住捧腹大笑。

  最常的就是從背後摟著她、走路的時候牽著她、過溪的時後抱著她,任何一個可以輕薄她的機會總不會放過。

  在過了好多年那樣平板無趣的人生後,她終於又嘗到了這樣被完全疼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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