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嫁不是簡單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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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照眼前的狀況看來,陸御醫說不準會以為他倆感情極佳,將這事也稟了上去,可讓皇上知曉這事到底有何用意?和當初皇上賜婚有關聯嗎?

  官場上,眾人皆認為皇上極看重秦文略,尤其他又立了戰功,然皇上卻將右僉都御史的千金指給了他。雖說是欽天監觀測天象就其方位,找出適合沖喜的姑娘,但七王爺的正妃豈是四品言官千金匹配得上?

  在同個方位上,還有威定侯和鎮國將軍府等皇親國戚,家中亦有年紀差不多的嫡女千金,可偏偏皇上就是挑中了談家。

  談家夫婦初知這事時,樂不可支,壓根沒細想其中古怪,反倒是她這個被趕鴨子上架的人,一直覺得這事不單純,如今秦文略又刻意作為……她受不受寵其中的利弊到底與誰相關?

  「娘娘。」

  耳邊傳來蘇嬤嬤的喚聲,談瑞秋才發現陸御醫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她趕忙走出花罩外,瞧見徐賁正伺候著秦文略穿上中衣,而他的胸腹之間纏著一層層的布巾,她不禁想,他確實是福大命大,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昏迷大半年,竟然沒有半點癱瘓萎縮現象,是瘦了些,但還挺賞心悅目的。

  「蘇嬤嬤,那我該做什麼?」她問著。該欣賞的都欣賞了,也該進入正題了。

  「這個嘛……」蘇嬤嬤沉吟著,見胡娘子正領著端藥而來的丫鬟,便接過湯藥遞給了她。「給王爺餵藥吧。」

  談瑞秋聞著那腥臭難聞的藥,不禁用力嚥下反胃的嘔感,緩緩地走到床邊,適巧徐賁也替他打理好了,必恭必敬地退到一旁。

  「王爺,喝藥。」她把藥端到他面前。

  她想,雖說他走幾步就氣喘吁吁,但能走能動代表他沒殘,自個兒喝藥是天經地義的,總不會要她扶著他一口一口喂吧。

  他願意,她也不肯啊。

  秦文略面無表情地瞅著她,目光繞過她,一旁的徐賁立刻上前接過了藥碗,笑得和氣生財道:「王妃娘娘貴體金安,這點差活就交給奴才吧。」

  徐賁原本是照料秦文略起居的太監,跟著秦文略離宮立府,為人相當和氣,據蘇嬤嬤的說法,他治下相當有手段,不能教他那張笑臉給騙去。

  「那就有勞徐大管事了。」既然人家不需要她喂,她也沒興趣硬湊熱鬧。

  「哪兒的話,這是奴才分內的事。」

  談瑞秋站到一旁,心想這照料一事應該是差不多到此為止了,待他把藥喝完,她也應該可以回屏香苑了吧。

  哪知,秦文略豪氣地把藥給喝下後,使了個眼色,徐賁立即從紫檀櫃裡取出一隻木匣,恭恭敬敬地遞到她面前。

  她疑惑地看了眼,蘇嬤嬤喜形於色地道:「娘娘,這是王爺給娘娘的見面禮,快快收下吧。」

  給她的?談瑞秋萬分不解,但還是止不住好奇心,打開了木匣,驚見竟是一套頭面,捻金絲綴各色寶石的流蘇金步搖和簪花數把,同款鏤空掐絲金鐲兩隻,精雕龍鳳呈祥半鏤空的羊脂玉鐲兩隻……

  忍不住的,她不著痕跡地嚥了嚥口水,以往在談家時,嫡姊擺顯時,總會搬出箱底的頭面炫耀一番,但別說在談家沒見過,就連在現代她也不曾見過這種作工,雕琢得如此精巧的金飾和玉鐲。

  發了!這下子發了,哪裡還愁逃命沒盤纏!

  「娘娘,這套頭面可是王爺親自挑選的,雖不是宮中所出,卻也是城裡最富盛名的金良閣的飾品,那精巧的雕鐲是出自皇上賜封金雕鬼手的金匠大師塗信德之手,可是千金難買的極品。」蘇嬤嬤笑柔了向來冷情的眸,但不知怎地看在談瑞秋眼裡,總覺得她像有幾分惆悵。

  談瑞秋收回心思,將注意力擱在木匣裡,關於這金雕鬼手塗信德她是知道的,在談家時就曾聽太太說過,別說大師之作,就連想要上金良閣訂件首飾,沒等個幾年,是絕對等不到的。

  在李二爺的黑市裡,曾有一件巧雕金玉擺件,叫價到黃金三千兩百兩,李二爺捂著嘴偷笑了許久,因為他當初收購時也不過花了百兩銀子而已。

  她只能說,李二爺是個心肝很黑很敢賺的黑心奸商,她必須好好跟他看齊,學其精髓不可。

  不過,這木匣這麼大,她要怎麼偷偷運回房而不讓兩位嬤嬤發現?

  嗯……她必須好好想想這個問題才好。

  正忖著,總覺得有多道目光關注著她,不著痕跡地用餘光偷覷,這才驚覺屋子裡除了秦文略和蘇嬤嬤之外,每個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

  她不小心露出什麼表情了嗎?她冷靜下來,又悄悄打量了下,才發覺眾人的驚詫是意外秦文略的出手大方,而徐賁只是用非常和善的笑臉對著她,教她壓根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但有什麼好想的,反正既來之,則安之,想再多也沒用,眼前最重要的是——「蘇嬤嬤,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先到廳裡處理一些府裡的雜事?」

  反正她該伺候也伺候了,該退場了,是不?況且,王府裡的雜事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雖然她只負責統籌下令,但對於這種多如牛毛的雜事,還是覺得厭煩,不過今天被這木匣沉沉地壓得很開心,再煩都不厭。

  「王妃今日只需要留在寢屋照料王爺便可。」

  談瑞秋眨眨眼。照料啥?他有什麼好照料的?瞧他喝了藥後彷彿有幾分睡眼惺忪,分明是被藥效催得快睡著了,她還留在這裡做啥?她必須抓緊時間回房藏木匣,這是非常重要的私事,必須盡快處理才成。

  「府裡有許多事必須倚仗徐大管事,況且聽雨那件事也循線查到一點線索,交給徐大管事處理是最妥當的。」蘇嬤嬤隱晦地暗示著。

  談瑞秋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聽雨那件事查出一點眉目了,但就算逮著了人,對方要是不供,那就啥事都辦不成,如今派出徐賁,嗯……意思是說,他在宮中待了一、二十年,自有刑求的一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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