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嫁不是簡單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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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玉露應了聲,像是想到什麼,又問:「要不要我去跟數雨姊姊探探口風?」

  「去吧。」

  待玉露一走,外頭的丫鬟教談瑞秋全都給撤下,要她們各自上廚房領些點心,一會她便就著房裡的涼水卸去臉上的粉,取出以往在談府所穿的舊衣裳換上,沿著屏香苑後頭的小徑而去。

  這些日子,她都假藉飯後消食在屏香苑附近走動,知曉這裡有條小徑,聽說是可以通往後角門的。

  今兒個是個絕佳的好日子,反正文嬤嬤教她給問煩了,加上王爺至今未回王府,王府裡根本不會有人盯著她,只要她快去快回,絕對不成問題。

  可這附近沒有懸風燈,她又不敢提燈,只能憑月光引路,夜裡寒風迎面襲來,凍得她直打哆嗦,暗惱自己穿得太薄。不行,路都走一半了,她非把通往角門的小徑給走熟不可,已經不能再拖,她決定在大年初四那晚,就在賓客離開之際,便利用角門先逃。

  走著走著,突地聽見陣陣琴聲,腳步一頓,朝聲音來源望去,就見樹叢間竟有光影。

  不會吧……屏香苑和主屋隔了座園子,而孟寄蘭和鞏雲栽的院落都在西邊,她聽文嬤嬤提起過,這後頭該是沒有宅子的,畢竟府裡的女眷也就這麼多,秦文略也沒必要在後頭另辟一室吧。

  她朝光源而去,經過一座小巧園林,便見一道月亮門,裡頭確實是座小宅院,堂屋大敞,琴音就是從裡頭透出的。

  到底是誰在裡頭?難道秦文略另外養了侍妾在這裡?可真有侍妾的話,蘇嬤嬤該足知情,也會知會她一聲的……想不透的談瑞秋不多細想,繞過了小宅院,直往北邊的方向走去。

  然而才走了一小段路,她就瞧見了角門,她躲在樹後,瞧角門邊上有位婆子在打盹,心想得趁這幾天跟婆子打好關係。她心裡暗暗盤算,正要離去,卻聽見敲門聲,回頭望去,就見打盹的婆子趕緊開了門,一名丫鬟從懷裡掏了什麼給婆子,隨即便從另一頭小徑而去。

  談瑞秋撓了撓臉,要是她沒記錯,這丫鬟應該是鞏雲栽身邊的……打從秦文略復職以來,王府的禁衛卸除了近一半,門禁似乎也沒那般森嚴,但下人要出府,得要領著主子的命令,而且走的也是側門,怎會選走角門,而且又是這種時分?

  她邊走邊想,回想蘇嬤嬤難以啟齒的神情,還有近來兩位側妃的安分,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不太對勁。

  想得太過入神,壓根沒察覺先前走過的小院落前站了個男人,目光冷鷙地盯著她。直到來到他的跟前,她還是垂著眼邊走邊思索——

  「誰允你在這兒出入的?!」

  談瑞秋當場嚇掉了魂,只因這嗓音……她抬頭望去,不禁暗咒了聲,難以置信怎會是秦文略?!

  「我……」談瑞秋腦袋快速運轉著,還沒想出如何搪塞,便聽他又開口。

  「你是誰身邊的丫鬟?」

  談瑞秋楞了下,立即明白她的臉上沒上粉,所以他根本沒認出她是誰。「奴婢是娘娘身邊的丫鬟,王嬤嬤要我給一位姊姊送膳,出來時卻迷了路。」她靈機一動,打算就這樣混過去。

  聽她提及王妃,秦文略神色微霽,便問:「娘娘就寢了?」

  「是。」她始終低垂著眉眼。

  「回去吧,就往那兒走。」

  「多謝王爺。」行了禮,她快步走著,拐過彎後,乾脆拉起裙擺用跑的。

  嚇死她了!還好她把粉給洗掉了,才沒教他認出,可他站在那裡,不就代表他剛剛在那小院落裡?那傢伙該不會是真收了侍妾擺在那座小院落吧!虧她還覺得他是個情深意濃的男人,結果……完全無法跟她老公相比!

  一回屏香苑,剛進門,玉露便迎了上來。「小姐,你跑去哪了?」

  「我去探路。」她氣息微亂地說著,玉露趕忙給她斟了杯茶。順了口氣後,便問:「數雨那兒怎麼說?」

  「數雨姊姊說嬤嬤根本就沒送藥材過去,就連敷口子的膏藥都不肯給,還是鞏夫人身邊的雀兒姊姊看不過去,給了她幾瓶玉清膏。」

  談瑞秋頓了下。「雀兒?是不是鞏夫人的大丫鬟?」見玉露點了點頭,談瑞秋覺得頭更痛了,只因她方才瞧見的就是雀兒,這時分出入王府已是不合宜,這頭又爆出她好心腸地給數雨膏藥?

  丫鬟都是看主子行事的,她可不認為她和鞏雲栽交情好到她的丫鬟肯幫她的丫鬟一把。

  第七章 退場之日終來到(1)

  「小姐,有什麼不妥嗎?」玉露不解地問著。

  「玉清膏可不是尋常人家能用,這可是御賜的,唯有二品官以上,年年才會賞下一些,瓶底都有打印傍所屬官家,宮中都有記錄。」談太太老是埋怨自個兒無福抹用玉清膏,她常想要是談老爺多打太太幾頓,或是打重了些,也許就會替太太把玉清膏給求來了,哪怕瓶底印的不是右僉都御史的名號,也夠太太滿足了。

  「鞏夫人是鎮國公嫡女,有玉清膏並不為過吧。」

  「是這樣沒錯,但我覺得不對勁……」話到一半,突地聽見不知何時來到門外的王嬤嬤低喊著王爺,嚇得談瑞秋趕忙抓著玉露。「快,給我上粉!」

  玉露二話不說地抓起脂粉就往她臉上抹,厚厚塗上一層,幫她褪去了一身舊衣,只餘中衣,她再趕緊躺上了床。

  就在她雙眼一閉時,聽見了門開的聲響,玉露迎了上去,細聲應了幾句,她便又聽見關門聲,該死的是,接下來是靠近床邊的腳步聲。

  談瑞秋緊閉著雙眼,暗罵自己怎麼不側著身背對床邊,至少不用擔心被他發覺她假睡,或者她也可以假裝被擾醒,幹麼裝睡啊!

  正猶豫著要不要睜眼時,感覺床邊一沉,教她呼吸一窒。

  不會吧……他不會是坐在床邊吧!他這是怎樣?去侍妾那裡得不到滿足,就跑到她這兒騷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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