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因此誤會了怎麼辦?
「池城你、你……你別這樣,我們可不可以……再談談?」縱然倉皇不安,鄭柔也決心死纏爛打到底。
何舒晴皺眉,不敢相信有人會這麼死皮賴臉。
既然鄭小姐都已經親口承認她不是「故意」闖空門,她當然不會懷疑池城和她之間還有什麼,只是不經人同意就突然入侵民宅到底算什麼?
還有,什麼叫作「再談談」?
難道除了昨晚的巧遇,她之後還糾纏過池城?
看鄭柔依舊糾纏不休,池城簡直怒不可遏,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等等,你是怎麼進來的?難道當年離婚時你偷偷打了備份鑰匙?」他的語氣充滿了不敢置信。
「我……我……」鄭柔臉色先是紅了紅,接著又刷白,即使沒有開口,答案也已昭然若揭。
不只池城感到噁心、憤怒,就連何舒晴也無法忍受這種卑鄙的行徑。
難怪人人總說什麼鍋配什麼蓋,這位鄭小姐和她的現任丈夫還真是天生絕配!
「你現在最好把鑰匙交出來,然後馬上離開,否則別怪我報警。」該死,當年他真不該太過信任這個女人,否則今天也不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搞得他和舒晴都不開心。
眼看身邊的小女人始終緊皺著眉頭,他不禁有些心虛自責,連忙握住她的手,無聲表達心中的歉意。
明白他的意思,何舒晴輕輕回握他的大掌,目光溫柔地對他搖了搖頭,無聲表達自己的支持和信任。
縱然兩人臉色都不大好,但在彼此四目交接的瞬間,兩人非常有默契地擠出一抹淡笑安慰對方,彼此的愛意清楚明白,卻被一旁的鄭柔出聲打斷。
「池城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如果你覺得一百萬太多,給我八……不,七十萬也可以……」如果他不幫她,那她該怎麼辦?他真的是她唯一的浮木了。
池城轉頭看向鄭柔,眼神又恢復成之前的冷酷無情,真心覺得這女人已經無可救藥。「我給你五秒鐘的時間交出鑰匙,並離開我的家,否則我馬上報警。」
鄭柔臉色大變。「池城你不能這麼無情——」
池城不為所動,開始倒數。「五、四……」
「你、你不是認真的!」鄭柔忽然癲狂地猛搖頭。「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那麼無情的,你——」
「二、一。」倒數完畢,池城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鄭柔終於崩潰,放聲尖叫,一臉扭曲地將包包裡的備份鑰匙掏出來扔在桌上,接著狼狽地奔向玄關。「池城你這個王八蛋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沒好下場,你們也永遠不會有好結局,你們通通都去死!」語畢,她消失在大門的另一邊,但尖銳的詛咒卻在屋裡留下回音。
池城面沉如水,心中卻早已勃然大怒,幸虧何舒晴及時輕拍他的手臂,出聲安撫。「別生氣,她沒有了鑰匙,也沒辦法再來打擾你了。」
他疲憊地抹了下臉,對她充滿了愧欠。「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她點住他的唇。「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問題,你根本不需要道歉,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之前她是不是曾找過你?」
他點頭。「今天早上她來過,她以為你把她的事都跟我說了,所以想借錢離開她的現任丈夫。」
「她背叛了你,竟然還希望你幫她?」何舒晴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我也不知道她會變成這樣。」他嘲諷冷笑。
「看來她的確是走投無路了……」何舒晴若有所思地低聲呢喃,卻不打算像聖母一樣雪中送炭,畢竟有些人可以施予同情,有些人卻是咎由自取,她只希望這是池城和他前妻最後,次見面……
話說回來,既然對方有這棟屋子的備份鑰匙,那在池城回來之前,她應該沒偷走什麼東西吧?
「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每間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遺失了?」雖說她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對方連入侵民宅的事都做得出來,這讓她很難不多想。
「放心,值錢的東西都鎖在書房的保險櫃裡,密碼每月更換,她打不開的。」池城微微一笑,很喜歡被她關心的感覺。
「就算這樣也不代表她沒動什麼手腳,只要她裝個針孔攝影機或竊聽器設計你,就夠你雞飛狗跳的了。」好吧,她承認她職業病犯了……
他微微蹙眉,雖然不覺得鄭柔有那個能力,卻也不得不慎重,畢竟他的工作內容有時會涉及企業合約,電腦裡也有許多機密文件,那些東西都是不能外流的。
二話不說,他立刻邁開腳步走向書房。「我去書房看看。」
「那我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嗎?」何舒晴另有目標。
「當然可以,你儘管參觀,把這裡當自己家。」他意有所指地笑道,說著他們倆都懂的意思。
她小臉微紅,心裡卻是非常受用,雖然他們才剛交往,但這種「非君莫屬」的暗示,還是讓身為女人的她難以抵抗!
「那我就不客氣了。」她嘴角彎彎,立刻從隨身包包裡拿出一個激光多功能反針孔探測器,只要有這個東西在手,所有針孔攝影機、竊聽器、追蹤器全都無所遁形,簡直號稱徵信社人員的必備良器!
拿著反針孔探測器,她一路走向應該是主臥房的房間。
推開房門,床上擺著整齊疊好的床被,空氣中泛著熟悉的古龍水香味,床頭櫃上放滿了私人用品,看來這裡就是主臥房沒錯。
看著眼前寬敞乾淨、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臥室,何舒晴突然想起池城一絲不苟的個性,不禁莞爾,有一個生活習慣良好的男朋友,將來她就不怕房間髒亂了!
暗自臉紅竊喜一番後,她才訓練有素地拿著反針孔探測器走進房間,專業而準確地朝著各種可能裝設針孔攝影機的地方開始探測,同時還不忘分神注意四周擺設是否有什麼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