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臨近的三座城堡後,葉明琛開車繞了個彎,往德國西南方的黑森林前進。
他們花了幾天慢慢游賞黑森林區幾座各具特色的小鎮,方蘭珠很喜歡南德的小鎮風光,棕色的屋瓦,藍的、黃的、粉的……五彩繽紛的外牆,窗台邊栽著燦爛的花朵,有時牆上還塗著濕壁畫,襯著各種古樸細緻的銅雕招牌,在陽光下似是鍍上了金粉,光華流燦。
拜訪有名的咕咕鐘小鎮特裡堡(Triberg)時,方蘭珠不免俗地也買了幾座樣式別緻的咕咕鐘,準備回去送給朋友,而葉明琛則是乘機又做了一番市場調查,看有沒有能和當地製造商合作的機會。
看樣子他還是一心為四葉珠寶的未來設想啊!
見狀,方蘭珠有些悶悶不樂,接下來的路上,她話就少了,總是望著車窗外沉思。
葉明琛不知她為何忽然心情低落,劍眉微蹙,車子經過德國西南邊境的蒂蒂湖(Titisee),正是夕陽西沉的時候,彩霞滿天映襯著湖光山色,他看見街邊有一間甜點店,特地下車買了一盒黑森林切片蛋糕,帶回來給她。
她看著遞過來的蛋糕,一愣。
他對她微笑。「吃吧!心情會好一點。」
她怔住,她心情不好有這麼明顯嗎?
看著男人掩不住擔憂的眉宇,方蘭珠忽地感到歉疚,他如此關懷自己,她卻只耽溺於自己的心事。想著,她甜甜一笑。「謝謝!」
吃了香軟松綿、甜而不膩的蛋糕後,方蘭珠決心振作起來,葉明琛見她眉目彎彎,鬆了口氣。
「今晚我們就住這裡吧!」他說。
「嗯。」
初秋時節,岸邊已有些微樹葉染黃,夾雜著深深淺淺的綠,景致幽靜。兩人找了一家臨湖的旅館住下,葉明琛一樣跟櫃檯要了兩間房。
這一路走來,他不曾越雷池一步,謹守君子禮節,太君子了,方蘭珠真不曉得該喜該憂。
吃過晚餐,兩人沿著湖畔散步,夜風微涼,方蘭珠不禁伸手攏了攏披肩。
「冷嗎?」葉明琛很紳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意欲為她披上。
「不用了。」她搖頭。「你自己也冷。」
「我沒關係。」
「真的不用了。」她堅持將外套還給他,他無奈,只好穿上。又一陣涼風拂來,他心念一動,大手驀地扣住她小手,乾燥厚實的掌心送來一股暖意。
方蘭珠這回沒有拒絕了,由他緊緊握著,心韻怦然。
兩人手牽著手,愈走愈近,幾乎是摩肩擦踵,葉明琛索性拉著她在湖畔坐下,雙臂由身後鬆鬆地攬抱著她。
「這樣比較不冷。」他一本正經地解釋。
她偷偷地彎唇,身子軟軟地向後偎靠在他胸前,感覺到他灼熱的男性呼息吹拂著自己的後頸,有些酥麻,更忍不住害羞。
一綹秀髮被風吹得凌亂,他伸手替她勾攏,指尖有意無意地在她玲瓏透白的耳朵停留數秒。
她心弦一扯,臉蛋悄悄地暈染霞色。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湖面,誰也不說話,風吹過林梢,水波瀲艷,與天邊明月遙遙相映。
許久,她才細聲細氣地揚嗓。「明天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他身子一僵,她不確定他是否覺得不捨,過了好一會兒,只聽見他沙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嗯,我送你去機場。」
就這樣嗎?唉!
她無聲地歎息,凝望著月色掩映下的蒂蒂湖,天地寂靜,彷彿只是他們兩人的世界。
忽地,她感覺到異樣,似乎有什麼正輕輕地碰觸著自己的頭髮——是他嗎?
正迷糊地想著,一陣溫熱的氣息撩撥著耳際,她聽見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心韻不由得也跟著亂了調。
他在吻她吧?是吧?
她慌亂著,下意識地凝住身子,可他不知是否覺得自己逾矩了,就這樣不動了,只有晚風和他的呼吸在她耳邊纏繞不休。
這笨蛋!繼續啊!
心裡嬌嗔地埋怨著身後那根木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他是顧忌著之前在四葉珠寶辦公大樓屋頂,她對他決然的拒絕,可她現在人都來到德國了,難道他還不明白她的心意嗎?
傻瓜傻瓜傻瓜……
方蘭珠暗暗罵著,蔥指不覺扣上他環在她腰間的大手,用力掐了掐。
「怎麼了?」他氣息紊亂。「你冷嗎?」
才不是冷!她是……
方蘭珠懊惱地咬了咬唇,卻是靈機一動,故作寒顫地縮了縮,嬌軀一側,整個人更貼緊他了,臉蛋則半埋在他溫暖的肩窩。
他僵了片刻,臂膀不由得收攏,兩人這曖昧至極的姿勢令她臉蛋紅得發燙,可仍是一咬牙,假裝不適地調整了下姿勢,櫻唇「意外」地貼上他頸脖脈動激烈之處。
他倏地倒抽口氣,而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第1章(2)
「抱歉,我……」
話語未落,她忽然感覺到他微涼的唇正試探性地擦過她耳殼,摩挲著往下,她不禁羞怯地彎下頸脖,卻不知那宛如天鵝般美麗的曲線更加誘惑著身後的男人。他粗喘一聲,理智瞬間當機,方唇本能地烙上她後頸雪白的肌膚,隱約嗅到她
身上清幽的蘭花香,霎時情動難抑,加重了吸吮的力道,而她一聲嬌軟的嚶嚀,更令他下腹一緊,大手不覺掌過她臉蛋,尋那柔軟的唇瓣來親吻。
起初,他吻得不深,只是密密琢吻著,是她主動張開唇,藕臂無力地掛在他肩頸。
這全然溫順臣服的姿態讓他激動了起來,堅實的臂膀收緊再收緊,將她軟綿的身體納入懷裡,熱烈地追逐著她的丁香小舌,一陣一陣地含吮,勾得她發麻。
夜涼如水,兩人沉醉在情/yu裡,只覺得渾身發燙,唇舌親暱地交纏,恨不能吞了彼此,曖昧的口水聲教晚風聽了也害羞。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明琛好不容易喚回昏亂的神智,勉強控制住自己,再不停下來,他恐怕會當場在這裡要了她。
「我……送你回房。」他困難地從喉間逼出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