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地洗了個澡,將滿身發熱出的汗沖乾淨,他頓時神清氣爽,走出來時那氣宇軒昂的模樣令方蘭珠不禁莞爾。
她要丈夫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拿大毛巾替他擦乾濕發。「你爸剛剛打過電話來,他說銀行已經撥下貸款了。」
葉明琛點點頭,這個消息他並不意外,那天他臨時爽約從香港折回台北,原本那個德國珠寶商的確很生氣的,但方蘭珠陪著他一起飛了慕尼黑一趟,誠摯地向對方道歉。
對方就是當年發生地鐵爆炸案時和葉明琛相約見面的朋友,當他知曉當時是因為方蘭珠作了個預知夢,特別叮嚀葉明琛不能搭地鐵,所以葉明琛才婉拒和他一起搭地鐵到別的地方去,只留在那間咖啡廳聊天,自己也因此逃過一劫,頓時嘖嘖稱奇。
由於聯想起這份與葉明琛共患難的經歷,對方因他失約的怒火也熄了,雙方相談甚歡,終於達成合作協議。
夫妻倆帶著這份合約回來見葉念中,葉明琛把這份功勞都歸在方蘭珠身上,葉念中雖有些不悅,可對這個兒媳婦總算是另眼相看。
後來他為了承承的手被玫瑰刺傷的事,質問了許芬芳,夫妻倆大吵一頓,彼此難聽話都說盡了,葉念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老婆一直嫉妒著這個葉家的長孫,深怕他搶走親生兒子的繼承權。
「搞了半天你只想到幫自己的兒子爭財產嗎?你這女人也太貪心不足了!你自己生的兒子是什麼料你這些年還看不明白嗎?四葉如果交給文華,總有一天會被他敗光!我告訴你,該給文華的財產我不會少了他那一份,但是四葉接班人這個位置他想都別想!你如果還想不開的話,那好,我們離婚!」
這番狠話撂下,許芬芳整個人傻了,雖說夫妻倆這些年來感情說不上多好,但她也沒想過丈夫有一天會提出跟自己離婚。
離開葉家,沒了四葉董事長夫人的身份,那自己還剩下什麼?只會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她不敢再爭辯,只能私下跟兒子抱怨他老爸偏心,沒想到葉文華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反過來勸她放手。
「文華,你瘋了嗎?」許芬芳不敢置信地瞪著兒子。
「不是瘋了,只是想通了。」葉文華一臉悵然。「從小你就要我跟大哥爭,爭到現在我們感情也沒了,老爸也不諒解我。老爸既然說該給我的那份財產會給我,那就這樣吧。」
「什麼就這樣!」許芬芳急了。「兒子啊,我知道你是因為這次菲律賓養珠場的投資血本無歸,差點害公司破產所以心灰意冷,但是這是天災啊!你哪可能曉得會有那麼一場海嘯?說起來這根本不是你的錯,你可別都怪在自己身上啊!」
「不是那樣……」
對於母親急切的勸慰,葉文華並未反駁,也懶得解釋自己的心路歷程,只是跟父親提出自己不想留在台灣,想跟幾個朋友一起到越南做生意。
葉念中對這個小兒子確實感到失望,可終究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盼他有天能成器,慎重叮嚀一番後,便點頭答應了。
第10章(2)
葉家暫時安靜了下來,葉念中明知長子說過這次幫忙救四葉會是最後一次,但心裡總是放不下,千方百計地說服他回葉家,他卻一直不肯點頭答應。
葉念中沒轍,只好求兒媳婦幫忙說項,自從承承出生後,眼看公公那般疼愛自己的孩子,方蘭珠對他也沒從前那麼恨了,漸漸地感覺到其實他也只是個孤獨的老人家。
「……你爸希望你能回四葉珠寶,你真的不答應嗎?」
想起方才在電話裡,公公那吞吞吐吐的請求,方蘭珠有些黯然,幽幽歎息,手上擦拭的動作頓了頓。
葉明琛察覺到妻子的遲疑,揚眸凝視她。「你希望我答應嗎?」
方蘭珠不說話,秀眉微顰。她其實也不確定自己是怎麼想的,葉文華遠走越南,許芬芳沒了兒子撐腰,丈夫又威脅隨時可離婚,自然也不敢再作怪了,而她也決定了不再報復葉家,既然如此,一切是否該這麼和解了?之前的怨與恨,或許該船過水無痕。
想著,她微微一笑,雙手環抱丈夫腰身,眷戀地倚著他胸懷。「總之你到哪裡,我就跟你到哪裡,你如果想回四葉,以後明珠樓就跟四葉合作,等我們的養珠場每年都能固定生產出足夠數量的極品珍珠,就可以幫四葉再開拓新市場,至少在珍珠首飾這一塊,一定要做到台灣第一。」
她這是在對自己表明天涯海角相隨的決心啊!葉明琛滿腔感動,臂膀收攏,將嬌妻抱得更緊了,微涼的俊唇在觸及她潤澤的肌膚時瞬間變得滾燙,深深地吮吻著那曲線優美的頸窩。
她被他吻得動情,嚶嚀一聲,他氣息更重了,倏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俯首吻她的唇,大手滑入衣襟,揉捏她豐盈的雙峰。
她嬌喘細細,半瞇著煙水媚眸,只覺得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教她頭腦昏昏,要非常努力才能抓住殘餘的理智。
「明琛,你的病才剛好,不可以……」
「可以的。」他用下半身那火熱昂揚的小兄弟頂了頂她。「你看它精神好得很呢!」
「你……喔!」他又是強力一頂,她猝不及防地驚呼一聲,芙頰暈染一片霞色,渾身酥麻。
他得意地低笑一聲,正想剝開橫在兩人之間礙事的衣衫時,某人的手機鈴聲很不識相地響了。
「明琛,你的電話……」她試著從他身下掙脫出來。
「不管它。」他曖昧地在她耳畔喘息,繼續在她身上流連,方唇咬住ru/峰上粉紅色的小櫻桃,貪婪地吮著。
手機鈴聲停了,兩人剛覺得鬆了一口氣,接著卻是家裡的電話鈴聲急促作響。
「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方蘭珠推開丈夫。
葉明琛只得起身,懊惱地扒了扒頭髮,一面伸手抓起茶几上的話筒。「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