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觀著,你一言我一語。
招待所經理趕到時,怕有骨折不敢隨意挪動兩人,馬上掏出手機打了兩通電話。
耳邊吵鬧的談話聲讓管晴清醒過來,她忍著暈眩從溫家禾懷裡坐起身,看見緊閉雙眼的溫家禾,害怕的試探他的鼻息,觸摸頸脈。
他還活著,但卻一動也不動。
「家禾,快醒醒……」淚水沖出眼眶,她忍著胸口的難受,輕輕撫摸他的後腦勺,掌心下腫了一個包。「他撞到頭部需要緊急送醫,快叫救護車!」
「管小姐,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招待所經理已經在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看樣子溫律師可能是撞擊到頭部暫時暈過去,管小姐,你別著急。」
今晚在場所有嘉賓和服務人員都知道溫家禾有多呵護這位管晴小姐,看來兩人好事應該近了,只是萬萬沒想到,原本美好的一場餐會竟出意外。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宮俊生一接到通知,立即跟著溫以柔來到宴會廳外頭,他們的身後跟著另外一對男女。
溫以柔一看兒子躺在地上動也不動,馬上焦灼的衝過去抱住他。
宮俊生見狀,爆怒的指責站在一旁的女人。「管晴,你對家禾做了什麼?!」
管晴抬起蒼白的小臉,對上宮俊生那雙盛怒的火眸,若不是顧及週遭旁人的看法,她認為這句話應該由她來問才對,要不是宮俊生想方設法要拆散他們,姚靜怎會如此膽大妄為,甚至連累溫家禾受傷?但她忍住了,現下她只要溫家禾醒來就好,就算被誤解也無所謂。
方纔逃之夭夭的姚靜卻在這時候冒出來,指責不發一語的管晴。「宮總裁,我親眼看見管晴向溫律師要求將北區的部分都更土地過戶到她名下,溫律師不答應,管晴竟然就將溫律師從樓上推下去!」
造成溫家禾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是管晴?!一瞬間,管晴成為眾矢之的,週遭傳來竊竊私語,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管晴看著姚靜,那目光帶著從未有過的冰寒,原來一個人居然可以惡劣無恥到如此程度姚靜被盯得頭皮發麻,心虛的別開眼。「宮總裁,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管晴必須立刻離開這裡,離開力石集團。」
宮俊生正欲開口斥退管晴,突然,一直站在他身後那個漂亮耀眼的年輕女孩往前走了幾步。
「Michelle?」管晴看清楚來人,驚訝的揚聲。
「管晴,你不該仗著Benson對你的寵愛,如此為所欲為,」周悅舞來到管晴面前,語氣嚴厲。「你不配得到Benson。」
「管晴,你馬上離開!」宮俊生接著下達命令。
「我要陪著家禾,等家禾醒來,一切就會真相大白。」管晴 無懼宮俊生的怒氣和周悅舞的不友善,她堅持留在溫家禾身邊。
管晴的堅持讓宮俊生怒不可遏,正欲喊來警衛將人架走,此時救護人員抬著擔架抵達,圍觀的群眾自動往後退,姚靜趁機快步離開。
混亂的現場、所有的爭論在溫家禾緊急送往醫院後暫時結束。
第8章(1)
溫家禾睜開眼,看了看四周,不解自己為何會躺在醫院裡。
他的父親宮俊生和母親溫以柔正低著頭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大哥宮明洋則背著病床望著窗外,病床邊趴著一個身穿昂貴晚禮服的年輕女子,他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訝然的喊道:「Michelle?」
這一聲呼喚驚醒了所有人。
周悅舞從椅子上跳起來。「Benson,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溫家禾嘗試忽略後腦勺傳來的疼痛感,皺著眉頭想坐起來,周悅舞忙不迭扶起他,調整枕頭讓他的背靠在上頭。
他再次掀動乾澀的薄唇。「我……怎麼了?」
周悅舞眼神一閃,沒答腔。
病房裡另外三個人急切的走到病床邊,宮明洋直接按下床頭的紅色鈴,通知護理站。
「家禾,你可醒了。」溫以柔緊緊抱住兒子,忍不住又掉下眼淚。「你這孩子,媽差點被你給嚇死了呀!」
「媽,可不可以先給我一杯水?」他喉嚨又乾又痛,講話吃力。
「我來。」周悅舞慇勤的轉身倒了一杯水交給溫以柔。
溫家禾將整杯水喝到一滴不剩,接著又喝了一杯,這才感覺好多了,乾澀的喉嚨也舒服許多。
這時,醫師和兩名護士進入VIP病房內,旋即對溫家禾展開一連串的基本診療和問診。
除了後腦勺還有陣陣鈍痛之外,沒有嘔吐或暈眩症狀,整體看來狀況不錯,不過為求謹慎,醫師跟家屬達成協議,溫家禾必須繼續留在醫院做一些精密的檢查。
醫護人員走了之後,病房內又只剩下宮家人和周悅舞。
愛子心切的宮俊生和溫以柔心中大石落下,催促溫家禾躺下好好休息,別多說話。
溫家禾皺著眉頭。「可不可以先讓我搞清楚,我怎麼會躺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Michelle,你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從紐約回來的?」
溫家禾並未急著找管晴,就連自己受傷的經過似乎也一無所知,這讓站在病床旁的四個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家禾,有關整件意外的始末……你想不起來嗎?」宮明洋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意外?溫家禾眉頭比方才攢得更緊。「我的頭持續痛著,難不成是感冒發高燒留下的後遺症?嗯……我好像想起一些事,我當時人正在開會,突然一陣頭重腳輕,接著就失去意識了。」
感冒?高燒?
所有人一怔,面面相覷。
溫家禾小時候體弱多病,後來送到美國讀書時有知名的營養師幫忙調養身體,加上他養成運動的好習慣,身體逐漸變得強壯,鮮少生病。
去年冬天,一次寒流來襲,溫家禾得了重感冒卻依舊埋首工作中,因高燒不退加上缺乏休息體力透支的關係,導致他在一場會議中途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