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因為我求到了。」
「……嗄?」
「我跟皇上坦白道出你的身份,皇上對盛昌伯府有所虧欠,答應讓我迎娶你,且不對外張揚你的身份,如此一來,花氏族人不知你是誰,自然就不會逼你上死路,而皇上之所以罰了我半年薪俸,是因為我太晚道出實情。」他輕歎了口氣,吻去她不斷滾落的淚水,啞聲問著,「可以跟我回家了嗎?皇上賜了府邸,我卻壓根不想待在沒有你的地方……沒有你,怎會是家呢?」
「你沒有騙我?」她噙著濃濃鼻音問。
「沒有,天地可鑒。」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發生?你是不是故意要把我騙回京,才編這些謊?」那巨大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高牆,怎可能如此輕易瓦解?
「我沒有騙你……一回京咱們就成親,好不?」他明白她為何而逃,要是他沒本事將她內心的擔憂給消除,她又怎可能心甘情願地跟他走?
「可是會不會到時候又蹦出什麼……」
「不會,有我在,你別怕。」他吻上她的唇,輕柔地勾纏著她的唇舌,舔弄著唇腔內的柔軟。
瀲灩回應著他,交纏的唇舌教她渾身發熱,尤其當他的手滑入衣衫底下,輕握住她的豐盈,教她猛地清醒。
「不可以。」她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為何?」
「你有傷在身。」拜託,還想讓傷口繼續裂下去嗎?
「不礙事。」他啞聲低喃,舔吮啃咬著她晰嫩的頸項,另一隻大手已經滑進她的裙底。
……
屋內,滿室麝香,瀲灩筋疲力竭地趴在他的身上,小手往他的腰側撫去,卻被他一把扣住。
「還想要?」他在被子底下的大手在她的腰臀間遊走。
瀲灩羞紅臉地瞪他。「我是在擔心你的傷,把你的手拿開!」
「這回有沒有教你好受些了?」
瀲灩不能理解這傢伙為何有時可以拘禮到像個老學究,有時卻又放浪得教她招架不住。
「有,你好本事,把你當年流連花叢的十八般武藝都派上用場了嘛!」
「胡說,我只是找了時間鑽研了房中術。」
「你……」
「這事不能只有我痛快,是不?」
瀲灩羞到說不出話,可偏偏這傢伙說話的表情很認真,教她只能把臉埋到他厚實的胸膛上。
「你等我一會,我去差人備水。」
「嗯。」
她軟綿綿地躺在床上,他才剛走開,她就眼皮子重得張不開,不一會便沉入夢鄉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濕熱又在她身上游移,她勉強張開眼,就見那傢伙擦身擦到企圖犯罪。
「你夠了喔,應多聞。」
「瀲灩。」他不住地輕吻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放火。
「你……」
還未開口,外頭便傳來愈來愈大的孩童哭泣聲,她正覺不對勁時,便聽見香兒輕聲地喊著,「小姐,你醒著嗎?」
瀲灩一把拉開應多聞不安分的手,起身問:「怎麼了?」
「小少爺不知怎地哭醒了,說要找你呢。」
香兒才剛說完,便響起了李子靜小貓似的咽泣聲,「娘……」
「子靜,等我一下。」瀲灩二話不說地指揮應多聞將衣衫遞給她。
正著裝時,便聽應多聞似有不快地道:「你竟然把李二爺的孩子帶在身邊?」
瀲灩楞了下,回頭看他一眼,這狀況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只好硬著頭皮開了門,下一瞬李子靜已經一把撲抱住她的腳,教她心疼地將他一把抱起。
「怎麼了,怎會哭成這樣?」她不捨地抹去兒子臉上的淚,不住地吻著他的額。
李子靜只是可憐兮兮地環抱住她的頸項,蹭著她,低聲啜泣著。
香兒見應多聞竟在房內,楞了下,不由看向瀲灩,瀲灩只能無奈地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回房休息。
回過頭,就見應多聞臉色有異,正想著要怎麼跟他解釋時,他已經起身走來,一把將李子靜給抱過去。
「多聞……」她緊張地湊上前,怕他傷了孩子。
應多聞直睇著李子靜,眉頭微微地攏著,李子靜原本啜泣著,一時被嚇得只能盯著他瞧,連氣都不敢吭一聲。
「你何時為我生了個孩子?」半晌,應多聞才啞聲問。
「你怎麼知道他是你兒子?」她詫問。
「他和我是一個樣!」應多聞五味雜陳地看著李子靜。那種感覺很奇特,他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反倒有種慌了手腳的駭然,可是內心卻又莫名激動著,輕輕地將人抱進懷裡,孩子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後彷彿知曉他是誰,輕輕的將小腦袋貼在他的胸口上,那一瞬間,他熱淚盈眶。
兒子……他竟然當爹了!「瀲灩,你竟然什麼都沒告訴我,甚至還帶著兒子離開我?」
他不滿地質問著,聲音卻很輕,像是怕嚇著孩子。
瀲灩扁了扁嘴。「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而已。」而後輕輕地道出當年的狀況。
應多聞聽著,一把將她拉進懷裡。「讓你難受了。」這孩子是他支援西北前有的,而那段時間他壓根不在她身邊,她懷了孩子還替增援的事費盡心神。
「如果可以苦盡甘來,苦一點也無所謂。」
他吻了吻她的額,瞧孩子窩在他胸前昏昏欲睡,不禁勾彎了唇角,問:「這孩子你給他起了什麼名?」
「他……姓李,名子靜,進了李家的族譜……」
笑意凝在應多聞的唇角,裹著寒氣的黑眸微瞇起。「你再說一次。」
「如果孩子不能盡早入籍,我怕他會成了無籍之人,到時候別說科舉,就連經商都不能,所以我就拜託二爺幫個忙,就……」
「你讓我的兒子進了別的男人家的族譜,讓我的兒子叫了別的男人爹?」他沉聲質問著。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當時那個狀況除了這麼做,我還能怎麼辦?」
「回京。」應多聞陰沉著臉,一字一句地道:「回京成親,把我的兒子寫進我的族譜裡!」
瀲灩瑟縮了下,除了應是,她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