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他也多的很!
七王爺府。
大管事徐賁恭敬地將應多聞給請進了主屋大廳,等了約莫快一個時辰,秦文略才踩著散漫的步子進廳。
「懷安呢?」
「懷安這陣子害喜得嚴重,在家裡安胎。」
秦文略往主位上一坐,似笑非笑地問:「所以打從她回門那日算起至今不曾再踏進王府,全都是因為她害喜,而不是你禁了她?」
「王爺說哪的話了?我疼惜寵愛懷安都來不及了,豈會禁她?實是她身子不適,過些時日她的胎象穩了,自然會常進七王爺府走動。」他不忍心告訴他,實在是因為他整他整過頭,懷安至今還記恨在心。
由此可見,他在懷安心裡的份量遠勝王爺。
秦文略沒將他的說法當回事,開口便問:「既然懷安沒來,你來做什麼?」
「我前來,是希望王爺能幫我將這份誥命遞還給皇上。」他恭敬地將誥命遞上,見他無意要接,便往一旁的幾上擱著。
如果他沒猜錯,這份誥命肯定是他的好岳丈去幫他求來的。
京衛直屬皇上,王爺掌著五軍都督府,是壓根管不著他的,但他是王爺,是皇子,當然可以向皇上求,目的不外乎是將他外放,好讓他與懷安分隔兩地。至於原因,大概是王爺誤以為懷安沒到王府走動都是因為他。
「應多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拂逆皇上旨意,是想要懷安跟著你陪葬?」
「多聞不敢,王爺,我只是認為東北離京有數千里遠,懷安還在安胎,要我怎麼忍心帶著她長途跋涉?」
「誰說懷安要與你一道去?你可以自個兒上任。」
「王爺,這有諸多不妥,我與懷安正是新婚燕爾,若是不帶懷安上任,恐會害皇上遭人非議,說皇上棒打鴛鴦,此罪我擔不起,但要帶著懷安上任卻是萬萬不可,我想來想去,認為這事必得央求王爺,否則要是讓懷安知情,她必定是二話不說要隨我前往,屆時該如何是好?再者要是懷安對王爺有所誤解,我更是難辭其咎。」
秦文略微微瞇起黑眸,淺噙的笑意森冷而危險。「應多聞,你當你還是在花街柳巷鬼混的無賴,拿這三言兩語威脅本王替你辦事?」
應多聞笑容可掬地道:「王爺,我怎麼敢又怎麼會威脅王爺呢?王爺真的是誤解了,我只是認為王爺愛女心切,疼愛懷安之心不亞於我,自然不願懷安隨我吃苦,而我更怕有心人造謠,認為王爺三番兩次刁難我,屆時話要是傳進懷安耳裡,壞了王爺與懷安的父女之情,我是真的擔待不起。」
「應多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明著威脅本王!」秦文略怒不可遏的拍案起身。「想當年本王的眼真是瞎了,才會將你收作心腹,到今日才知道你是個中山狼,反咬本王一口!」
「王爺,多聞從未拂逆過王爺,更無心造反,實是心疼懷安罷了。」
「你自個兒去照照鏡子,瞧瞧你現在是什麼嘴臉,本王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樣的,我與懷安之間的紅線是任誰都切斷不了,舉凡是橫亙在我與她之間的阻礙,我必定會掃除,哪怕會對王爺有所冒犯,也只能請王爺包涵,畢竟由我冒犯,總好過懷安與王爺翻臉得好。」
「應多聞,你這個無賴!」竟敢拿懷安鉗制他!
應多聞笑得春風得意。「王爺說的是,我就是無賴。」以往是敬他重他,所以步步退讓,可如今欺他要他夫妻分隔兩地,這口氣他是怎麼也吞不下。「那份誥命就煩請王爺處理了。」
「你給本王滾,本王不想再見到你!」
「屬下告退……對了,王爺。」他像是想到什麼,驀地回頭,笑得萬分燦爛道:「王爺何時空得出時間教我穴術呢?」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本王教你穴術?」他已經動了殺機,這傢伙最好快快離開,省得真讓懷安當寡婦!
「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年我初為王爺麾下時,曾與王爺提起過穴術,王爺說過,王爺的穴術是諸位皇子裡頭最拔尖的,而這只傳皇室的穴術是不外傳的,但王爺說,若有朝一日我成了王爺的女婿,王爺便會教我。」
秦文略頓了下,想起自己還真說過這話,氣得胸口一陣翻騰。
「王爺是個言出必行的磊落君子,自然不會食言,是不?」應多聞笑亮一口白牙。「多聞在此謝過岳父,先告退。」
無賴嗎?他是,一直都是,只要能保住他渴望的幸福,他可以無賴到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