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財迷花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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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應多聞護在兩人身邊,等著同儕到來後便道:「許遠、溪喬,你們兩個先將王爺和侯爺送到後頭。」

  「你呢?」

  應多聞動手脫著秦文略的盔甲,見他裡頭的衣衫已經被血給浸紅,他的心都快涼了。

  「兩個主帥都倒了,軍心會潰散的,你們退時別讓人發覺帶著王爺和侯爺,先回駐地,而我……」在替兩人簡單地包紮傷口後,他套上了秦文略的盔甲,沉聲道:「我假扮王爺,繼續領兵追擊,只要打贏了這一戰,咱們就可以回京了。」

  他不想再耗了,此時退兵,兵將們就會察覺主帥皆受重傷,接下來軍心潰散,恐怕他們都要耗死在邊境了。

  他不要死在這裡!他要回京,瀲灩還等著他!

  照雲樓裡,瀲灩急急起身,綻出笑花,顫聲問:「真是告捷了?」

  「千真萬確!」李叔昂比她還樂,剛得到第一手消息就急著告訴她。「而且已經準備班師回朝了。」

  瀲灩撫著胸口,笑意卻慢慢地凝在唇角,手輕撫著微隆的小腹。

  李叔昂瞧了眼,便問:「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瀲灩垂斂長睫苦笑著。她多想見他,可此時的她非但不能見他,還得離他遠遠的,讓他找不著……

  二月底,援軍班師回朝,然大軍一進城,眾人才驚覺秦文略竟重傷昏迷,而宋綦亦是重傷得無法起身。

  無人能測得君心喜怒,援軍回京後,並無賞賜封授,但應多聞並不在意,他只想進照雲樓見瀲灩,偏偏在皇上派了御醫診治過秦文略後,就指名要應多聞護送秦文略回七王爺府。

  應多聞領聖命,將秦文略護送回七王爺府,御醫隨侍在側,他也不敢隨意離去,本想等到秦文略轉醒後再離開,眼看著都過了十幾天,秦文略卻依舊昏迷不醒,他私下問了御醫,就連御醫都不敢下定論。

  應多聞臉色凝重,跟七王爺府大管事徐賁說了聲,便朝照雲樓而去,豈料——

  「她為什麼在 淘金城?」

  「應大人,是這樣的,雍王爺先前幫了大忙,自願獻馬,果真讓邊防打了勝仗,此後他三番兩次欲調戲瀲灩,我瞧這樣不行,就先將瀲灩送到淘金城,一來可以幫我巡巡鋪子,二來又能避開雍王爺,也算是一舉兩得,是不。」李叔昂很賣力的笑著,然眼見應多聞的眸色漸冷,他就愈心虛。

  「她何時會回來?」他現在無法隨意出城,只能等待她歸來。

  「應該下個月,或下下個月。」當然,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還是換個話題吧。「倒是七王爺到底要不要緊?」

  「不知道,御醫什麼都沒說。」

  李叔昂臉色都黑了。御醫什麼都沒說……該死的,那是不敢說吧,既是不敢說,就是大不樂觀!若凡的親大哥也是極不樂觀,人養在武平侯府裡,皇上卻是什麼也沒說,賞罰不明……這到底是什麼狀況,明明是打了場勝仗,卻總覺得輸了太多。

  「李二爺,目前我都會待在七王爺府裡,如果瀲灤回來了,再煩請差人通知我一聲。」

  應多聞看看天色,不敢再多逗留。

  「好,沒問題,我一定會頭一個通知應大人。」才怪。

  看著應多聞離去的身影,李叔昂開始頭痛,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去 淘金城躲起來,可偏偏正值多事之時,若凡忙著,他也不得停歇啊。

  幾日之後,皇上終於下令封賞了幾名將領,應多聞也在授封之列,升為京衛指揮同知。

  整頓京衛,排練汛地和各種操演事項,忙得他幾乎都待在京衛裡,連家都歸不得,更別提再上照雲樓探探瀲灩的消息。

  更糟的是,一個月後,皇上授命他除了任京衛指揮同知,再兼七王爺府侍衛長一職,只因依舊昏迷不醒的七王爺竟遭人下毒。

  應多聞臉色鐵青,從京衛裡挑了一支精英入駐七王爺府,與徐賁商量過後,要求出入七王爺府的奴僕下人都得跟徐賁請令牌,府裡布下的重兵只看令牌不認人,且由應多聞鎮守。

  如此一來,他更是忙得無暇去探瀲灩的消息。

  就這樣一直到八月時,皇上聽從欽天監建議,以方位挑選了右僉都御史的三千金為七王爺沖喜。

  說來也奇,成親當晚,七王爺就醒了。

  這個消息讓應多聞鬆了一大口氣,翌早,他立刻趕往照雲樓,才知曉宋綦也傚法沖喜,李叔昂和李若凡都前往武平侯府,應多聞只能回返。

  可弔詭的是,他連去了三天,就是怎麼也碰不著李叔昂的人,於是問了李叔昂的住所,決定直接上門逮人,問個清楚。

  他懶得走大門等人通報,直接翻牆而進,剛走過一座園子,突地聽見輕細的童音撒嬌似地道:「姨,你當我的娘吧。」

  「這樣好嗎?」

  那回應的女音教他驀地停下腳步,順著嗓音來源,走過樹叢,就見一名姑娘坐在廂房前的廊階上,懷裡還坐了個約莫六歲大的孩童。

  第十二章 露出風流一面展愛意(1)

  「好啊,爹爹一定會答應。」

  「你爹爹答應,你也要問姨答不答應啊。」她輕擰著他秀挺的鼻。

  「姨……」他軟綿綿地喊著,窩在她胸口上蹭著。「好啦,當我的娘,我想要娘,跟姨一樣的娘。」

  她心疼地摟著他,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背,依舊沒有給他一個承諾,因為她知道,她根本無法答應。

  「姨……」

  「唉呀,你要讓姨好好想想呀,姨要……」話到一半,餘光瞥見有男人走近,她橫眼望去,到了嘴邊的話竟忘了該怎麼說。

  「瀲灩。」應多聞啞聲喚著。

  她一襲月牙白繡荷衫裙,臉上不著妝,頭上只梳著簡單的髻,裝飾素雅的簪花,卻依舊美艷動人,彷彿正盛開的花,妖美到了極致,教他轉不開眼。

  瀲灩直瞅著他,有點陌生卻又無比熟悉,他像個真正的男人了,完全褪去了稚氣,眉眼恁地深邃立體,可身形似乎又更瘦了些,穿著她做的錦袍,徐步來到她的面前,她完全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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