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平遠侯的妻子竟趁著帶兒子上幼塾的時候偷人……」南宮翔冷哼,「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南宮縱那雜種的臉要往哪裡擺?」
「你打算怎麼做?」羅雨懷問。
南宮翔挑眉一笑,「你不是早就看她礙眼嗎?我們就趁這次給她好看,再挫挫南宮縱的銳氣。」
「你是說……」
「抓賊要贓,抓奸在床。」他冷笑,「你別出面,這事我來做,我一定要讓南宮縱難堪。」
邊靜每次要跟桑默見面的前一天,便會在經過書肆時於店前的花盆留下紙條,約定見面的時間,這麼一來,隔天桑默便會前往草燃茶房的廂房與她碰面。
這天,她一如往常在婢女、隨從的陪同下,帶著毅兒前往幼塾。
安頓好他之後,她便差婢女前往城北的一家包子店買現蒸的包子,再派隨從在幼塾裡侍候著毅兒,接著便偷偷的自幼塾的後門離開,前往不遠處的草燃茶房。
慕天城這麼大,她跟南宮縱成婚的時候又低調簡單,壓根兒沒人知道寧妃的妹妹是什麼模樣,再者,她出門坐的轎子十分樸實,又不愛穿華服、打扮得珠圍翠繞,因此她在城中來來去去,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進到草燃茶房,老闆娘王嬤嬤一如往常親自坐在前頭。
出入茶房的人都是不打招呼不對眼的,他們都直接進到空的廂房,點了茶水點心後,將單子遞給跑堂,跑堂再上菜,期間不交談不接觸,就連結賬時也是如此。
進到廂房,桑默已候著她,茶水點心也都上了。
「哥,沒等太久吧?」她匆匆就座。
「沒有。」桑默一笑,幫她倒了一杯茶,「你來得正是時候,茶不燙口。」
她端起杯子,喝了兩口。
「小靜,直至目前,你在侯府都還安全吧?」
「很好呀。」她點頭,「大家都對我很好。」
「大家?」桑默微微皺起眉頭,「南宮縱也是嗎?」
她一怔,「算是吧。」想起南宮縱對她的好,她心裡一揪。
她那微妙的神情落入桑默眼中,「小靜,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可是又……」
「哥問吧。」她爽快地道。
「你跟他已經成親,那麼你跟他……」
光是這幾個字,邊靜就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哥,你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我與他至今未圓房。」
桑默一聽,訝異地問:「所以外頭謠傳他有隱疾而對女人生恨是真的?」
邊靜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嬤嬤說他很健康,可我……」她又沒跟他發生過關係,哪裡知道他是不是有病。
「小靜,哥真的很擔心你,要是你受到任何傷害,那可怎麼辦?」
「哥,我會保護自己,你放心吧。」
「不如你趁他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前,趕快回秀水縣吧。」
回秀水縣?那就再也看不到毅兒、秋嬤嬤、辛老爹、哥,還有……南宮縱的身影竄進她腦海之中。
她不離開到底是為了什麼?真是為了追查袁秀熙的死因?即使知道了她又能怎樣?她不離開侯府,究竟是不能離開還是不想離開?
「小靜,秀熙已經死了,但你的人生還要繼續,哥不希望你為了追查真相而犧牲自己。」桑默感慨,「以前我也曾經執著其中,但與書歡相識相守後,我知道了我還有必須守護的人,尤其是我即將要為人父了……」
「咦?」邊靜一怔,眼睛一亮,「哥,你是說……」
桑默一臉幸福,「是啊,書歡已經懷有身孕了。」
邊靜欣喜若狂,一把抓住他的手,「太好了,太好了!」
就在這時,門板砰的一聲被推開,兩個穿著青衣的男人衝進小小的廂房裡。
兩人嚇了一跳,正想質問對方是誰,又一男人走了進來。竟是南宮翔。
邊靜楞了一下,「三爺?你這是做什麼?」
南宮翔冷哼,「堂嫂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著堂兄跟男人在這兒幽會!」
不是吧?他是來抓奸的?太好笑了,她不抓他,他倒抓起她來了。
不過,她也不能輕忽此事。在二十一世紀,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在包廂裡喝茶沒有可議之處,但在古代,尤其她還是平遠侯夫人,這可就不妙了。
「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跟周……」
「我知道他是誰。」南宮翔一臉得意,「他是庭馨書肆的女婿周定安。」
他連桑默是誰都查過,難道是早就盯上她了?邊靜正想著,只聽南宮翔說道:「堂兄,你自己瞧瞧,我可沒騙你啊。」
邊靜心頭一驚,下一瞬,就是一身黑衣,神情冷峻的南宮縱走了進來邊靜瞪大眼睛,驚疑的看著他。「侯爺」
「小靜,」桑默慌了,不自覺的拉了她的袖子,「他是……」
看見這男人叫她一聲小靜,還拉了她的衣袖,南宮縱眼底竄起兩團怒焰。
當南宮翔告訴他邊靜跟男人在草燃茶房幽會之時,他本是不信的,但南宮翔信誓旦旦的說他有憑有據,他才半信半疑的答應了一同前來。
「我沒想到是真的……」他冷冷地說。
迎上他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眸子,邊靜倒抽了一口氣。
「侯爺,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她試著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
若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勢必要說出她和桑默是兄妹的事實,可這麼一來,桑默的身份就會被揭穿。
南宮縱知道桑默這號人物的存在嗎?若知道眼前的男人便是袁秀熙心心唸唸的愛人,他做何感想?
不行,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洩露桑默的身份。
「侯爺,我是為了跟李家姑爺商討購書贈與幼塾之事而在此見面,我倆之間絕無不可告人之事。」她極力解釋著。
南宮翔冷笑,「呵,你這是騙三歲孩子嗎?商討購書之事為何得偷偷摸摸的,還一再見面?」
南宮翔在一旁加油添醋,火上加油,那囂張嘴臉讓邊靜幾乎想說出他跟羅雨懷在小築偷情之事,可這事態嚴重,若是揭露,恐怕會害死兩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