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生的是你的氣,不干我事;他要趕的人也是你,你想走就走吧!」
「師妹——」薩曉霧呆愣半晌。
陳蚊荷說道:「我不要再流浪了,流浪的日子餐風露宿,我受不了。師姐,我要住 在這兒,二爺答應要收我做義妹,我可以正大光明的住下來。」
「你想得太樂觀,盛君漠不可能同意。」紮好布包擱上桌,隨時可以動身。
「師父要你在二十歲前幫助一百個女人收拾負心於她們的男人,這給了你繼續流浪 的動力,我沒有;請你不要勉強我,我死也不會離開這裡。」
薩曉霧心寒的點點頭。「好吧!你留下,我一個人走,不過你自己心裡也要做最壞 的打算。」
「不會有壞事發生的。」她有信心。
道了別,互祝對方珍重,薩曉霧離開了大盛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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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時——「上哪兒去呢?」薩曉霧不禁喃語。
「曉霧。」
是張晶菁。
「你拿著布包?你師妹呢?」
薩曉霧搖了搖頭,「別提了,她不想跟著我吃苦,一心一意要在大盛山莊老死。」
「大爺他——」
「沒錯,我現在成了大盛山莊的敵人。」薩曉霧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張晶香氣道:「你師妹太離譜了,會有苦頭吃。」
「人各有志,她想過好日子也很正常,我不能擋她財路。放心,我看得很開。」
「你真要走?」張晶菁看著她。
「過幾天,等師妹確定可以留在大盛山莊再走;師妹沒有謀生能力,如果她也被趕 出來,也好有個照應。」薩曉霧苦澀一笑。
「她對你這樣,你還替她想這麼多。」有沒有搞錯?
「師父要我好好照顧師妹,我答應師父的事不能沒辦好,師妹可以選擇過更舒服的 日子,前提是這個舒服日子不能是短暫的。」
張晶菁不以為然,「這還有什麼一定的,媒婆作媒都無法包生兒子了,何況是你師 妹的舒服日子。」
「所以我要觀察一陣子。」
「住我那兒吧!你是知道的,君鵬買給我的房子大得嚇人,有你一塊兒住,咱們可 以作個伴。」張晶菁建議。
「君鵬買的房子等於是盛君漠買的,我不住。」她餘怒未消,不想再欠他人情。
「你不要意氣用事。」
「我不想看他臉色,我薩曉霧又不是廢物,不想靠他,我受夠了!」
「那你要往哪裡?」張晶菁關心的問。
「客棧,這裡多得是店,我隨便找間乾淨的住下,你不要勸我了。」有什麼了不起 的,她有的是骨氣呢!天無絕人之路嘛!
「你一個姑娘家住客棧不安全,這樣好了,我拜託我以前的老東家,清一間乾淨的 小房間讓你住。」
「老東家?不是……那種地方吧?」薩曉霧微瞠大眼。
「你介意嗎?」
介意?盛君漠愈瞧不起的環境她愈是喜歡,因此她一口答應下來:「不介意,只是 不能白吃白住。」
「你不是會替人看病嗎?「群花院」正好缺大夫,你可以靠醫術替那裡的姐妹看病 。」一舉兩得。
「可以嗎?她們不會排斥外人住進去?」薩曉霧心裡不免懷疑。
「她們歡迎得不得了呢!尤其你是個女大夫,她們可以宣言無諱地請你治病。你放 心,我和她們很熟,不會讓你難做人。」
就這樣,薩曉霧在離開大盛山莊的同一天,住進了煙花味濃馥的群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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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雖沒有大盛山莊的小橋流水,可也是個舒服的地方。」張晶菁打量四周。
「夠好了,我很喜歡這裡。」
薩曉霧住的廂房離群花院做生意的地方還有段距離,有點鬧中取靜的味道。
「陳嬤嬤,以後薩姑娘的飲食起居就由你負責了。」張晶菁的好友丁梨嬌媚地道。
「梨姐,我這朋友醫術高明,什麼怪病都能醫,你只要願意配合服藥,沒有醫不好 的病。」張晶菁誇下海口。
「醫不好的病還不知道有沒有啦,不過我只醫不死之症,只要不是不死之症,一切 好說。」薩曉霧自信滿滿。
丁梨甜笑。「真的?!我們這裡的姐妹有福了。」
「明天開始,你們想來治病問診的,辰時就可以來,我一向早起。」
「太好了,我立刻通報下去。姑娘儘管在此住下,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丁梨開心 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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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怒氣騰騰的盛君漠想找人比武,以發洩心中爆烈的情緒。
「怎會有這種女人?」
主人,你在問我話嗎?阿九跳到他前方的枯枝架上。
「閉嘴!」
主人,為什麼薩姑娘一句再見的話都沒說就走了?
「你去問她,別來煩我!」他覺得那個小女人無理取鬧、不可理喻,才說了她幾句 ,她竟然真的一走了之。
我可以去找薩姑娘嗎?
「不可以!」他吼道。
那要如何去問她?阿九一頭霧水。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起她,她要走就走吧!少在我眼前礙我的眼也好。」明明心 裡不是這麼想,嘴裡又要說氣話。
主人生氣了?
「我沒事,有什麼好氣的?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我想出去找找薩姑娘,她一個人無處可去,挺可憐的,她的師妹太自私了。
「可憐什麼,也是她自找的,不許去找!教她吃點苦,受點罪也好。」他才不會心 軟。
太危險了,外頭壞人很多。阿九作勢欲往外飛。
「她驕傲得很,看不起咱們的幫助,不需要同情她,她想冒險隨她去。」他口是心 非。
主人好偏心。
「你胡扯什麼?」他抽起狼毫筆朝它射去。
主人對薩姑娘好壞。阿九不畏惡勢力地反駁他。
阿九鼓起最大勇氣,有什麼說什麼,如果大盛山莊容不下它,它決定改投薩曉霧麾 下。
「你再說一句,我偏心誰來著?」
傅姑娘,主人待傅姑娘好好!不論傅姑娘怎麼胡鬧,主人就是百般包容。
「她是病人,難道要她一死了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