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視線,大口咬著餅,似是要藉這個動作來解除那莫名難耐的饑饞。
吃飽後,她去收拾桌子,就像小媳婦一般,他一雙眼直盯著她,她進進出出的,他的目光也隨她移動,當她轉過身來時,他立刻轉回頭,假裝做自己的事。
把一切收拾乾淨後,巫沐琴走進屋來對他說:「大哥哥,我都收拾好了。」
他點頭嗯了一聲,她不說話,他也沒作聲。
巫沐琴心下計較,他以為自己不曉得他在偷看她,看來不給他一點刺激是不行的。
「大哥哥,多謝你了,我走了。」果然,她這麼一說,就見他抬起頭,立刻沉下了臉。
「你要走?」
「是啊。」
「走去哪兒?」
「呃……不知道,先離開再說。」
「你有住的地方?」
「沒有。」
「肚子餓了可有吃的?」
「這……」
他突然大步走向她,那渾身的火氣又被她給撩起來,在逼近她的同時,冷聲質問:「沒地方住、沒地方睡,你又打算窩在外頭,再次把自己弄得髒兮兮,像個乞丐一樣?還是跟只野狗似的撿地上的東西吃?」
她被他逼得往後退,睜大眼睛,看著他怒目攝人,彷彿想吃了她似的。
以往他雖凶,卻不曾像這樣對她咄咄逼人,她心頭陡地一跳這男人一凶起來,那眼神還真嚇人,莫名的氣勢迫人。
不過她知道,他再凶也從不傷害她,他就是做做樣子罷了,沒有理由的,她就是相信他,所以她更加故意撩撥他。
「我能照顧自己。」
「連我給的衣服都沒辦法照顧好,還能照顧自己?」
「我也沒辦法,衣服是一定會弄髒的。」
「不行。」
「那……等我以後有了銀子,再買衣服還你。」
「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
他目光閃了閃,立刻說道:「你留下來。」
「啊?」她怔怔地看著他。
「我好不容易把你弄乾淨了,又給你新衣裳穿,你若走了,又弄得一身髒兮兮,我不就白費力氣了?」
巫沐琴差點繃不住笑,這傢伙拐來拐去,就是不肯對她說明白,明明捨不得她,偏拿衣服當理由。
「留下來?這樣不好吧?」她故作為難。
百里熙臉色更沉了,連聲音也多了威脅。
「不好?若真的不好,為何你先前闖我的屋、睡我的床、吃我的食物、穿我給的衣,現在才說不好,會不會太慢了?」
他生氣,氣她為何不求他?給她洗浴、幫她擦發、送她衣服穿、讓床給她睡,現在連機會都給她了,還不乘機求他,真是……笨丫頭!
她低下頭,一臉委屈地說:「我若是留下,會讓人誤會的,村人都說你不近女色,我怎麼能給你添麻煩呢?」
百里熙原本還滿腹的火氣,一聽到她這話,立即知道有戲,眸中也多了抹異彩。
「如果,我不嫌麻煩呢?」
「大哥哥不嫌我麻煩,是因為心地好,我不能污了大哥哥的名節。」
「你睡了我的床,早就污了我的名節。」
「啊?」她驚訝地抬頭。
「我抱你回房,你還穿過我的衣衫,在外人看來,我們之間早就不單純了,而且——」話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
「而且什麼?」她好奇追問。
他望著她一臉的天真無辜,她太單純,他若是不說,這丫頭走了,他還怎麼跟她把帳討回來,他根本不想放她走。
「你昨日睡夢中還強吻我。」
啊,他誣賴人!
「嘴碰嘴是親,才不是吻呢。」她更正,但話一出口,立刻叫糟,她不小心說溜嘴了!
看著他呆愕的神情,她霎時紅了臉,轉身想溜,可百里熙哪肯放過她,立刻從後面圈住她纖細的腰,把人給撈回來,鎖在他硬挺結實的懷抱裡,低啞灼熱的嗓音來到她耳邊,咬牙威脅。
「好啊,原來你裝睡,想逃?沒門!」
他將她身子扳過來,低下臉,狠狠吻住她。
巫沐琴完全沒想到老實的馬泉也會這樣霸道的吻她,她一直以為他不敢,頂多就是害羞的親親她,然後漸入佳境。
可他不但吻得霸道,還很強硬,大手甚至扶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
火舌如龍,直接闖進她嘴裡,欺壓她的小舌,攪亂她的心田,帶出她的心慌意亂,害她忍不住掙扎了下,誰知這動作反而激他吻得更深、更強烈,也更霸氣。
他的吻像是要把她捲入漩渦裡,令她心頭不由自主地悸顫,她喜歡這樣的吻,讓她全身都在發燙。
百里熙隔開一點距離盯住她,見她唇瓣在自己的烙印下,染上了櫻花色的嫣紅,她清澈的眸光也多了些迷離和無措。
她是喜歡的!他的黑眸變深,眼底火光跳躍,他再度吻住她,若說適才的吻如狂風驟雨侵襲,這回便是春風拂柳,絲絲入扣。
他不想嚇壞他單純的小丫頭,只想讓她沉醉其中。
巫沐琴被他吻得春意萌動,他溫柔的吻又是另一種迷人的誘惑,讓人無法自拔,還想要得到更多。
少女的心被撩撥出女人的情,只因為他給了她一個成熟的吻,牽動出她不為人知的嬌柔媚意。
百里熙突然抱起她,大步進了房,將她放在床上,大掌突然覆蓋在她的胸脯上,熱度隔著衣料熨燙在肌膚上,令她不由得一顫,而他灼亮的目光則直直鎖住她,裡頭是赤裸裸的慾望。
「如果你不願,我會停下。」他低啞的聲音似有一種魔力。
她望著他,心頭小鹿亂撞,此時此刻兩人貼得如此近,她才發現原來他有一雙非常迷人的眼睛,這雙眼深邃無底,眼珠如上好的墨玉,而她羞紅的臉蛋則鑲嵌在墨玉裡。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在她初潮來的時候,師父就教過她了,而她也看了不少關於那方面的小書。
她臉紅得跟滴血似的,但她沒有退縮,因為她不想停,她也好想好想吃他……
「我……我怕疼呢……」
百里熙聽了,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口氣,他也擔心她會拒絕,但她沒說不願意,而是說怕疼,他墨玉般的黑眸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