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未將擔心聖上,如今聖上病重,萬一她……」
百里熙看他一眼,笑道:「萬一她動手腳,讓父皇早點上路嗎?」他點點頭。
「很有可能。」
司徒然緊握拳頭,氣憤填膺。他司徒然這一生忠君報國,被冤枉叛國下獄後,他的族人也受到竇皇后的殘害,令他憤恨至極。
「殿下,只要您一聲令下,末將便一馬當先,帶兵攻入京城,揭穿那女人的陰謀!」
司徒然自幼與他一塊兒玩到大,對他忠心耿耿,司徒然的下獄完全是受他拖累,才被奸人所害,百里熙拍拍他的肩膀,喟歎道:「是孤拖累你了。」
「殿下言重了,末將等人為殿下馬革裹屍,死不足惜!」
百里熙在他胸膛上不輕不重的打了一拳。「說什麼死?有孤在,絕對不讓孤的人冤死,你可是孤的重要臂膀,沒孤准許,不準死!」
司徒然拱手抱拳。「末將遵命。殿下真知灼見,末將下獄之後,殿下也立刻失蹤,這事引起皇上疑慮,為此,竇皇后他們才不敢殺我。」說到這兒,司徒然臉色一沉。「殿下,唯恐竇氏傷害皇上,糊弄朝臣,咱們得想辦法,可不能讓她得了先機!」
百里熙聽了卻是一笑。「孤還怕她不出手,讓咱們師出無名呢。」
司徒然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詹公公和馬太醫是孤的人,有他們在,父皇的病重只是暫時的,不過若她趁此擬假聖旨,暗中結黨,召兵入城,就是造反了,孤要讓父皇親眼看看他寵愛的女人有多大的野心,到時父皇就算饒她不死,也不會留她在身邊,更不會留竇氏一族。」
司徒然一怔,接著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在太子的預料中,這是太子殿下設的局,不禁心喜。
百里熙見他雙目放光,喜上眉梢,笑著拍拍他的肩。「現在你可放心了?」
「殿下睿智英明,末將佩服之至。」司徒然的確鬆了口氣,歎道:「殿下,您不知,聽到皇上病重時,末將這顆心就跟放在火上烤似的難熬。」
「孤找你來,便是決定要出手了,寶皇后有九城提督兵馬,孤卻有你,你可準備好了?」
司徒然雙目爆出亮芒,立即單膝跪地。「請殿下吩咐。」
百里熙點點頭,將他扶起,在他耳邊低聲命令,兩人商議一會兒後,司徒然便與元傑一塊兒離去。
他們離開後,百里熙也出了山洞,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回到房裡時,他的小妻子還在睡,他失笑搖頭,坐在床上,笑看妻子酣甜的睡顏,大概是昨夜折騰得凶了,讓她這時候也爬不起來。
他彎身,吮吻她露在被子外的香肩,上頭還殘留著吻痕,全是他的傑作。
「相公……疼……」巫沐琴迷迷糊糊地呢喃。
他輕笑,她老說她疼,其實她早就不疼了,他知道她只是愛撒嬌。
「一大早就誘惑相公?」
妻子終於睜開眼,慵懶地瞪著他。「誣賴我。」
「你不也喜歡栽贓我,老說我把你弄疼?」他輕聲細語,與她耳鬢廝磨,逗著她玩。
巫沐琴感覺到他的欣喜,不禁好奇。「你今日好像特別高興?」
「是嗎?」
「有喜事?」
不是喜事,卻比喜事更令人愉悅,因為他的大計又向前推進一步,躲在鄉野這麼久,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木兒,你喜歡我嗎?」他不答反問。
「你傻啊,不喜歡又怎麼會嫁你?你當我是給人白吃白喝的啊?」
百里熙笑得全身抖動,他的小妻子單純傻氣,說話卻很逗趣,當初他收留她,讓她白吃白喝,現在她拿這話反過來數落他,怎不令他發笑呢?
跟她在一起,他可以放鬆,可以什麼都不想,沒有朝堂鬥爭,沒有江湖險惡,他珍惜這樣的日子。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不長了,他是太子,將成為帝王,他有野心、有抱負,身上擔負著重責大任,肩上扛著數百條忠臣將士的命,那些臣子都把希望放在他這裡,他不會辜負他們,如果有人擋著他,他會踩踏對方的鮮血走向帝王寶座。
為了達成目的,他這輩子將不會只有木兒一個女人,為了掌握權力,他會像先帝們那樣擁有許多女人,那些女人背後的家世和權力將為他所用。
木兒是個單純的小女人,他相信她會諒解的,而且他不會負她,他會安置好她,在他的庇護下,她將一生榮華富貴。
「想不想跟著我一輩子?」他輕問,這話語的柔情更勝以往。
巫沐琴當然想,不過一想到自己真正的身份還沒告訴他,她就有些心虛。對江湖人來說,萬花谷被視為邪教,萬花谷的女人因為青春不老而被視為妖女,她擔心相公知道後會生她的氣,所以她反問他——
「那得看相公願不願跟我一輩子了?」
「丈夫當然要照顧妻子一輩子。」
她聽了心頭一暖,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上一個這麼好的丈夫,她禁不住伸手抱緊他的肩。
「只要你對我不離不棄,我亦不會離開你。」只盼望當他知道真相時,對她的身份不要太驚訝。她相信相公能接受的,他會明白謠傳不可信,她並不是什麼江湖妖女。
小妻子軟綿的嗓音撓得百里熙耳朵熱,他的唇在她耳邊廝磨。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我這輩子對你,不離不棄,永不放手。」他的語氣真誠,這句話彷彿誓言。
她相信他,同時心中感動,於是她主動送上芳唇,軟嫩的丁香小舌輕輕一逗,便能撩撥他的慾火。
這是她頭一回主動勾引他,百里熙身子繃緊,眼神變深,尋到她的嘴,立刻毫不猶豫的深深吻住。
每回他總告誡自己不要對她太衝動,要溫柔一點,但說也奇怪,木兒就像是一個掘之不盡的寶藏,越是抱她,就越想要,他總能從她的身子得到連自己都無法想像的銷魂滋味。
「木兒,你真像個小妖精。」耳邊是他灼熱的呼吸,逐漸紊亂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