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養不熟的白眼狼?佳樺學姊這話說的沒道理,甚至這一頓火發作得也莫名其妙。
她深吸口氣,忍下怒火。
「佳樺學姊,請你把話說清楚,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你指責我,而且我什麼時候受你的恩惠了?」
「湯子萱,沒有我,你能當特等病房的主護,能趁機勾引豪門少爺?八字都還沒一撇,就打算過河拆橋了,小心掉河裡!」她剛剛看見了金曜升,心裡頓時後悔不已,到底是誰亂傳他是自閉兒,說他有精神病的!
湯子萱總算瞭解蔡佳樺在演哪出了。
之前就聽說過她仗著是院長的外甥女堅持負責特等病房,目的就是以此為嫁入豪門的跳板,原本她也只是聽聽而己,並沒有當真,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佳樺學姊,我只是做好分內的工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讓我負責八一二,更不要以己度人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抱著那種齷齪的心思工作。」她不是沒有脾氣,只是不想與人爭執,不過佳樺學姊的誣蔑觸到了她的底線。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人,竟敢這麼說我!」蔡佳樺憤怒的罵道。
「夠了!你們兩個在幹什麼!」莊佑瑋匆匆的走了過來。「在走廊互相叫罵,你們是嫌不夠丟臉嗎?都給我進辦公室去!」
「對不起,佑瑋學姊。」湯子萱道歉,轉身走進護理站,進入裡面的辦公室。
「莊佑瑋,你沒有權力命令我。」蔡佳樺冷哼。
「是嗎?那要不要我去問問院長,看我有沒有權力?」莊佑瑋泠冷地看著她。
「順便問問院長,你拿特等病房當成釣金龜婿跳板的行為是不是他默許的,問問他把醫院的制度置於何地。」
蔡佳樺怒瞪著她。
「現在!馬上!給我進去!」莊佑瑋一句一句咬牙低聲命令。
她甩手憤怒地走進辦公室,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湯子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隨後跟上的莊佑瑋問:「說吧,怎麼回事?」
湯子萱將方纔的事轉述了一遍,沒有任何的加油添醋,甚至連情緒也很平靜。
「子萱說的對嗎?」莊佑瑋轉問蔡佳樺。
她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蔡佳樺,這件事誰對誰錯你自己心裡有數,我也懶得說你什麼,不過從今天開始子萱調回我組裡,和你同組真是有夠倒霉的,你缺人直接找你院長舅舅,別折騰我的人。」
這件事算是落幕了。
只是蔡佳樺心裡對湯子萱的憤恨和嫉妒一直盤旋不去,且有越積越深的趨勢。
中午,湯子萱和莊佑瑋到醫院地下室的餐廳用餐,整個用餐時間她都沒說話,想到她對金曜升那種疑似觸電的感覺,又想到蔡佳樺竟指控她勾引金曜升,她鬱悶了。
「怎麼?還生氣?」莊佑瑋關心地問。
她搖搖頭。「只是有些事情還沒搞懂,被那人一攪和就覺得很煩。」
「喔?說來聽聽。」莊佑瑋一楞,對她還沒搞懂的事很有興趣。前後聯想,她猜應該和金少爺有關。
湯子萱笑著搖頭,此時餐廳播放的一首歌進入了她的耳裡——
氣象說溫度會驟降,我預言愛情是晴朗,心能感應冷熱變化,眼神它反映著溫差,直覺在瞬間的剎那,這回真的被電到啦:
這是蔡依林的歌,歌名早就是愛」,吸引她注意的就是「被電到」三一個字,和歌名一結合,「被電到」不就等於「就是愛」?
「佑瑋學姊,你是怎麼確定自己喜歡二哥的?」湯子萱突然問。
「每個人喜歡的感覺其實都不盡相同吧,我和你二哥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你二哥很合我的眼緣,後來又見過幾次,兩人感覺滿來電的,就決定相處看看。」
「來電?」湯子萱微偏頭。「像是一種觸電的感覺嗎?像剛剛那首歌詞裡寫的『被電到』是嗎?」
「唔,是啊,這也是一種說法。」莊佑瑋聳聳肩。
兩人都不知道,她們說的觸電根本完全不一樣,莊佑瑋說的觸電是抽像的,而子萱說的則是寫實的。
「這樣啊,被電到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啊……」她低喃著。
「怎麼?你和誰來電了嗎?還是你被誰電到了?」莊佑瑋趴在桌上湊近她好奇的問。「是金先生嗎?」
「沒、沒有啊,我只是好奇的問問而已。」她有些心虛的避開佑瑋學姊探究的眼眸。「那個,我吃飽了,我想到還有一些事沒做,先上去了。」這件事她自己都還沒完全搞清楚,要怎麼說呢?再說,讓佑瑋學姊知道,等於三哥也知道了,也就等於全家人都會知道,到時候可就不妙了,無辜的金先生會很慘的,就算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一樣。
「有問題,要不要跟宇航通通氣呢?」莊佑瑋看著落荒而逃的湯子萱,笑得意味深長。
一整個下午,湯子萱在莊佑瑋意味不明的視線中忐忑不安,好不容易下班時間到了,她動作迅速的離開醫院,搭上公車回家。
到站下車時,意外的看見公車站前那輛她已經熟悉的車子。
她站在原地,考慮著到底要上前,還是當作沒看見。
不過回頭想想,她似乎太理所當然地認為金曜升是在等她,人家又不一定是在等她。
想到今天蔡佳樺的誣蔑,湯子萱心裡還是有些火氣。雖然他是無辜的,可誰教他是導火線,她就是遷怒,不行啊!
所以她決定當作沒看見。
誰知才剛做了決定,車門卻打開,金曜升下車站在車旁望著她。
心跳不期然的加快了速度,她低著頭不看他,帶著些許倔強的站在原地,不願意主動或率先的向前,哪怕只是一步。
金曜升看著不遠處那遣散發著個強氣息的嬌小身影,心裡忍不住歎氣。
他不太理解她為何突然就對他生氣了,他猜是因為他沒有依照她的囑咐照顧好傷口,卻又覺得受傷的是他,傷口發炎了,挨痛的也是他,她不至於、也沒必要生那麼大的氣,甚至在醫院的時候,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讓他幾次想問她為何生氣都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