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魏,你欺人太甚!」曾子昂怒道。
眾所皆知陰弼為人陰險背義,大禧目前國勢明顯高於大燕,可想而知陰弼的選擇會是什麼。
「夠了,你們想娶我,卻只在乎取得父皇的同意,可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嫁?」陰奢惱火的瞪著兩人,他們口口聲聲說要娶她,卻完全不尊重她的意願,分明將她當成商品買賣。
兩個男人被這麼一罵,終於醒悟,紛紛急著解釋——
「臭丫頭,你聽我說……」
「陰奢,我這是在保護你……」
「都住口,現在誰的話我都不想聽!」丟下話後陰奢便從驀魏的懷裡掙脫,進屋去了。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也火速跟上去。
陰煙不知道第幾次被忽視,她憤怒跳腳。
麗珠見主子受氣,趕緊上去要安撫,「二公主……」
不過她才開口就成了陰煙的出氣筒,陰煙狠狠打了麗珠一耳光後扭頭而去,麗珠也不敢吭聲,含著淚跟在主子**後頭走。
另外還有一對被遺忘的父子,馬永與小山目瞪口呆的站著,草萬金走過去,同情的拍拍馬永的肩。「你沒聽錯,主子是大禧當今的太子,女主子是鳴陸的大公主,你能認識他們也算福氣,相信不久之後主子就會帶著女主子離開這裡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他也匆匆進屋去了。
他話雖說得漂亮,但若主子搞不定女主子,心情不美麗,他也休想快活。
「爹,福兒姊姊是那個謠傳誰遇到就會走霉運的鳴陸蛇女公主嗎?」小山驚恐的扯著父親的袖子問。
「嗯。」
「可是咱們上百人不都因為福兒姊姊才獲救的嗎?」
「是啊……」馬永神情複雜。
「我不管,福兒姊姊是好人,我要她做我娘!」
「你說的對,她不是禍星……她是這世上心地最純淨的人,而爹一個粗人,連她的衣袖都不配沾染……沒資格娶她做你娘……」
陰奢公主的身份既已公開,燒鐵村便留不得了,再加上父皇要她即刻回國準備嫁給曾子昂,即使她萬般不願也不得不走。
好不容易能過正常人的生活,無奈這樣的美夢這麼快就結束了。
被她救下的宴山獵戶們知道她要離去,紛紛來送行,小山更是抱著她哭了好久不讓她走。
陰奢再怎麼不捨,還是得啟程,臨走前她去醫館探望那位老人家,老人家已經清醒,得知她是鳴陸公主後,便說將來有機會必定會報答她的救命恩情,這話她沒放心上,畢竟她救人也不是為了要人家報答,況且這一別,他們恐怕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而她這趟回鳴陸有兩個人也一道去了,正是驀魏和曾子昂,他們決定親自護送她回去,由於兩人氣宇軒昂,外型與氣質委實搶眼,身份又是尊貴,到處惹人注目,無形中讓她的身價整個抬高了,無論到哪兒都成了眾人議論的談資,說是鳴陸大公主烏鴉變鳳凰,一夕成為眾家皇子爭搶的對象。
「你得意了吧,居然有兩個人爭著娶你,這可真讓人意想不到。」陰煙與陰奢坐同一部馬車內,陰煙瞪著她,心裡相當不是滋味,極盡諷刺的說。
陰奢並不理會陰煙的挑釁,靜靜坐著閉目養神。
陰煙怎麼也沒料到驀魏沒看上她,卻看上陰奢這不起眼的人物,想到自己連陰奢都不如,簡直是奇恥大辱,這讓她怎麼有臉回去面對對她寄予厚望的父皇與母后?又有什麼臉面對鳴陸百姓的眼光?她越想越氣,一把扼過陰奢的手,粗魯的將她拉到自己面前。「陰奢,你別得意得太早,等回到鳴陸就是我的天下,你以為我會讓你順利嫁給驀魏或曾子昂嗎?告訴你,別作夢,我會讓你兩頭空,最終打回原形,做你人人喊打的蛇女!」
陰煙格完狠話的下一刻,身子突然被撞到一旁去了。
「我警告過你別碰我的未婚妻,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曾子昂出現在馬車內,是他將陰煙摔出去的。
「等到了鳴陸,本宮便昭告天下你品性不良,被本宮嫌棄,看看還有誰願意要你。」驀魏也鑽進馬車裡陰冷的說。
「你們——」被摔得狼狽吃痛的陰煙氣炸了。
「看來你不適合與陰奢坐同一輛馬車,麗珠,滾進來把你主子帶去坐另一輛馬車!」籐魏朝外命令道。
麗珠就坐在外頭與車伕一道,馬上探頭進來急道:「可是載著主子們的馬車只有三輛,您與三皇子各一輛,兩位公主共乘一輛,其餘的都是載貨的,怎好讓二公主與貨物擠一塊兒?」
「載貨的又如何?還是她想用走的回鳴陸?我算算,那可得不眠不休走上一個月,讓她自己選吧。」曾子昂毫無同情心的道。
陰煙白了臉,那驀魏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沒什麼好說,可這曾子昂平日看還像是個體貼的君子,這會兒卻成了混帳。
「還不滾,真要走回鳴陸?」驀魏沒耐性,臉孔一擺,十足嚇人。
陰煙嚇得胃部一陣翻攪抽痛,趕緊爬起身,讓麗珠扶著換馬車坐。
陰奢看著兩個作惡的男人有種啼笑皆非之感,這兩個目前正為爭娶她之事敵對著,但對付人時又隨時可以聯手,兩人要是看誰不順眼,那人便準備踩釘山、下油鍋了。
「你可真長進,陰煙不入流,你連她也治不了,這還能做我驀魏的太子妃嗎?」弄走了陰煙,驀魏數落起陰奢來。
「她本來就不是你的太子妃,她是我的皇子妃,陰煙用不著她對付,交給我就可以了。」曾子昂立刻駁道。
這下子兩個男人又劍拔弩張了,陰奢無奈,乾脆推兩人下車。「你們也可以走了,我想休息了。」
「我留下陪你……」
「我們一起打發時間……」
「啟稟太子,鳴陸陛下給咱們的回信到了,他答應將大公主嫁與您做太子妃,恭喜殿下,賀喜殿下。」草萬金在外頭大聲的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