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咱們便相信了,不過小娘子,以後你別再醋勁這麼大了,咱們村裡雖都是老實人,但你一個女人家離開丈夫夜裡在外遊蕩難免危險,況且鄉間的野狗畜牲不少,當心驚了你的胎氣,特別是近來又有偷雞賊出現,要是遇上就不好了。」有人勸說。
「就是說,以後娘子別盡彼著與為夫的置氣,自己安危要緊啊,以後為夫的保證不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可好?」男人仍攬著她的腰不放,朝她眨眨眼說。
陰奢臉紅氣惱,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故意退開一步不讓他繼續摟著。
可那鳴陸官兵眼尖,狐疑的又道:「你們兩個都是陌生人,誰知道會不會聯合起來騙咱們?」
「有道理,這嘴巴說說,誰都能是夫妻,咱們不能輕易相信人!」想想有理,有人馬上附和。
陰奢見身旁的傢伙像惱她壞事,朝她使了個眼色,她緊抿著唇,本想不理他,但那鳴陸官兵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她一陣心虛,勉強又靠男人近一些,可她一走近,這傢伙馬上得寸進尺的將她緊緊摟住。
男人咬牙低聲道:「你要幫就幫到底,配合著點如何?」
其實有鳴陸官兵在,現在也不知誰幫誰了,她衡量情勢,迫於無奈的點了點頭。「你要做什麼,我配合就是。」
「那多謝了。」男人朝她露齒一笑後,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她的嘴一下。
陰奢瞬間全身僵硬,眼睛瞪得老大。
「各位,這位若不是我娘子,這嘴能讓我隨便親嗎?不早打死我了,你們若還不信,難不成要我當眾行房給大家看?這也不是不行,就怕不好意思的是各位。」男子說得極其無賴。
這群村民是來抓偷雞賊的,全是粗漢子,聽了這話全哈哈大笑,尤其那鳴陸官兵笑得最為粗鄙。
陰奢渾身血液逆流,她雖好脾氣,也習慣逆來順受,但這王八蛋親了她的嘴還拿她的清白開玩笑,實在太過分了,她氣得雙頰漲得通紅。
村民當然不曉得她的想法,只以為她是害羞了。
「想來這偷雞賊今日咱們是抓不到了,而且聽你這麼一說,咱們也想回去抱自己的女人了,你們夫妻倆趕夜路小心點啊!」帶頭的村民拍了拍男人的肩笑道。
那名鳴陸官兵看了他們一眼,沒再囉唆什麼,便與眾人搭肩嘻笑離去。
陰奢拚命隱忍,直到四周再沒有其他人,她毫不客氣的甩了男人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男人的身子震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竟教人打了。
「你……你混賬!」以前無論母后與妹妹們再怎麼污辱她,她都能忍著,可她沒想到這會兒竟氣到打人。
「大膽!」他震驚後終於反應過來,勃然大怒,原本那痞痞的模樣瞬間轉為陰沉。
陰奢一驚,退了好大一步,緊張的問:「你想做什麼?!」
「你該死!」他殺意濃濃的朝她逼近。
她哪想到他說變臉就變臉,村民又早已遠去,呼救也來不及了。「該死的是你,我幫了你,你卻趁機佔我便宜,你不該打嗎?!」
「沒人會說我的吻是佔便宜,你這丫頭不知好歹!」他用力扼住她的手腕。
「不知好歹的是你,若不是我,你早讓那群憤怒的村民當成偷雞賊打死了,還能凶神惡煞的抓著我不放嗎?虧你之前說會報答我,你就是這樣報答的?!」
他惱怒地瞪視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依舊強烈,他只要一掌就能劈死這膽敢冒犯他的丫頭,可是他確實說過要報恩的,這讓他不由得陷入掙扎,過了一會兒後,他道:「好,我說話算話,你既然幫了我,這個巴掌就當回禮了,你我互不相欠!」說完,他鬆開了她的手。
一脫離鉗制,陰奢馬上轉身就跑,跑了一段距離後才停下腳步,她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那翻臉跟翻書一樣快的男人,莫名一陣心慌,她下意識抬手撫著左胸口,轉回身繼續逃。
她一離開,由暗處走出兩個人,蘇易與草萬金忐忑的朝驀魏跪了下來。
「卑職大意失職,護駕來遲,讓……讓殿下受辱了。」蘇易說。
「奴才……也該死,沒……沒法替殿下挨那一巴掌……」草萬金嘴巴快,還沒怎麼思考就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某人立即暴怒,抬起拳頭往草萬金頭頂掄了下去。「你這奴才哪只眼睛看見本宮挨巴掌了?本宮把你那隻眼睛給剮了!」
「奴才什麼都沒看見,就這張嘴不知怎地胡說八道,奴才自己掌嘴!」草萬金知曉說錯話,連忙往自己嘴上呼掌。
驀魏看草萬金連打了幾下才勉強消氣,冷哼一聲這才讓他停手,可是他的心情還是很不好,臭著一張臉,不知在想什麼。
蘇易與草萬金見狀暗自苦歎,尤其是草萬金,撫著被自己打腫的嘴唇直想哭。
主子不想被皇后娘娘逼著選太子妃,找了借口跑來邊境監兵,卻意外發現鳴陸的奸細欲打探大禧的軍備狀況,他一時興起只帶了他們追捕,不料對方發現了,甩開了他們,主子哪能甘心,繼續追蹤,偏偏主子動作快,他們一分神主子已無蹤影。
等他們找到主子後,才知分散後主子被誤會為賊遭村民圍攻,蘇大人本想立即出面救人的,但主子對蘇大人使了個眼色,讓蘇大人退下,明白主子不到非不得已不想曝光身份傷及百姓,他們只得在一旁靜觀其變,見主子利用那丫頭順利脫困,本以為危機已解除,怎知下一刻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丫頭竟敢呼主子巴掌,這一掌打下別說主子愣住,他與蘇大人也驚駭了,主子什麼身份,別說呼巴掌,就是身上的一根毛髮也碰不得,碰了可是要誅九族的,想那丫頭今日是難逃一死的,卻沒料到主子居然放過她了,可這會兒他們卻強烈地感受到主子那鬱結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