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駙馬難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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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你哥哥的賭債我已替他還清了,」熙淳冷冷地道:「杜大人我自會搭救,為免麻煩,以後我們不必在此見面了。」

  「這也是奴婢最後一次出來見公主,」小茹有些慶幸,「還好我家公主沒有察覺。」

  「說來你也算忠心,只是有那樣一個不爭氣的哥哥,連累了你。」熙淳又問:「你家公主真的沒有察覺?」

  一個聲音驀然響起,讓兩人始料不起——

  「誰說我沒有察覺?」

  小茹臉色發白,扭頭望去,看到安夏正一步一步緩緩走來。

  熙淳也大感意外,身子一僵。

  「這兒的薔薇花開得不錯,」安夏笑看著小茹,「小茹,你的花採了嗎?倒是有閒暇在這裡跟別人聊天。」

  「公主……」小茹俯身在地,瑟瑟發抖,「奴婢該死,奴婢——」

  「小茹,你是我最信任的宮人了,」安夏歎一口氣,「自我昏迷醒來,一個人也不認識,唯獨最依賴你,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若沒有錢,可與我商量啊。」

  小茹哭道:「奴婢的哥哥欠了永澤王府的錢莊很大一筆銀子,哥哥被綁在他們田莊裡,日夜受苦,奴婢不能不顧哥哥……」

  安夏側眸看向另一人,「熙淳,這是你設的局嗎?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熙淳坦言道:「她哥哥本來就好賭,我也是恰巧知道的,一開始並不曾想設什麼局。」

  安夏問,「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呢?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小茹的?」熙淳反問。

  安夏沒回答,只道:「放河燈那天,應該也是你們安排的吧?故意引我去那糖水鋪子,聽到老闆娘說的那一番話。」

  小茹抹著眼淚,「奴婢該死,那老闆娘與奴婢認識,奴婢給了她一些銀子……」

  「所以我墮馬那天,她並不在場?」她想知道一個答案。

  「墮馬那日發生了什麼,其實並沒有人知道……」小茹解釋道:「只是拓跋使節說,當時公主聽見了他與杜大人的談話,公主扭頭就跑,杜大人追出了林子……」

  就算他曾追逐她,用石子打傷她的馬,但並不代表他想害死她。見死不救只是她的猜疑,是在別人的故意引導下,對他的誤會。

  安夏沉聲道:「小茹,杜大人平日待你也算不錯,你如此挑撥離間,良心何安?」

  「奴婢、奴婢得知杜大人身份後,十分震驚……公主可能不信,奴婢這樣做的確是為了您,奴婢真的怕杜大人會對您不利,希望您可以查清當初墮馬的真相……」

  豆大的淚珠從小茹眼中滾落,看來,她也不像是在撒謊。

  一旁的熙淳再度問道:「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這丫頭的?」

  「本來完全沒有懷疑,」安夏道:「不過那日她說在御花園中聽到你與阡陌密談,那一字一句說得也太清楚了,就算是偷聽到,也不可能如此詳盡,而且那番話條理如此清晰,完全不是她這個丫頭懂得說的話,肯定有人教她。」

  於是她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果然被她逮個正著。

  「自從你墮馬醒後,的確不太一樣了,」熙淳服氣,認真端詳著她,「從前你也有過聰明的時候,卻不像現在這般沉得住氣。」

  當然了,她的軀體裡住的已不再是從前的魂,既然她代替夏和活下去,就要活得更好。

  她輕聲道:「熙淳,今日我來此並不是為了跟你算什麼舊帳,我是來求你的。」

  「求我?」不僅熙淳一怔,小茹亦同。

  安夏抿唇,「求你救阡陌出獄。」

  「我有什麼辦法?」熙淳挑眉,「你這個堂堂的夏和公主都沒辦法,我只是王爺的女兒,更沒辦法。」

  安夏指出一條路,「你的家臣比我身邊可用之人多得多。」

  「就算我肯,但我為什麼要幫你?」熙淳冷冷地回答。

  「除非你真的忍心讓阡陌去死,」安夏道,「所以你一定會幫我。」

  熙淳表情微動,好像被她說動了,沉默一陣子後,無奈而悵然地道:「但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真的想不出……」

  安夏吐出兩個字,「劫獄。」

  「什麼?」熙淳瞪著她,小茹也嚇得呆了。

  安夏重複道:「劫獄。」安夏重複道。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粗暴而簡單,卻也有效。杜阡陌身陷囹圄,百口莫辯,唯有這般才能能先保全他的性命。

  在這當下,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十七章 被逼和親忽離魂(1)

  那天晚上,沒有月色,連星光都很黯淡。一群黑衣人闖進了刑部的天牢,劫走了杜阡陌。

  沒有人知道是誰主使的,黑衣人武功高強,來去無蹤,無跡可尋。

  崎國震怒,邊關戰事一觸即發,渭王提出要親赴蕭都扶渭王妃靈柩回京,蕭皇勒令朝中上下嚴陣以待,不要再出半點差錯。

  這一日,皇后忽然召安夏前往鳳鸞宮一見。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召見過安夏了,兩人一直安然無事,但這一次肯定有些緣故。

  安夏打扮停當,如約而至。

  皇后表面上沒什麼異常,如同往日備了茶點款待安夏,不過她一開口就令人愕然。她道:「渭王昨日進京了,頭一件事就是收斂渭王妃的屍身,而第二件事則是向你父皇提出和親的要求。」

  「和親?」安夏眉心微凝,「這個時候提出此事,不合時宜吧?何況這是要讓誰與誰和親呢?」

  「公主以為是誰呢?」皇后看了她一眼,「還會有誰?」

  她一怔,「母后說的是我?」

  皇后平靜地道:「崎國太子拓跋修雲對公主念念不忘,渭王說,如若和親事成,邊關便從此和睦,百姓也能免受戰亂之苦。」

  「母后在說笑吧?」安夏緊盯著她,「我已是訂了親的人。」

  「訂親?跟誰?杜阡陌嗎?」她挑眉,「他如今是戴罪之身,那樁親事早已不作數了。」

  「怎麼不作數?」安夏皺眉,「他這罪名難道已經板上釘釘了?渭王妃就一定是他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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