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駙馬難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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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但今天是她病癒後第一次與宋婕妤出席宮宴,無論如何要撐足場面,況且最喜歡跟她作對的熙淳也會來,聽聞永澤王還會提起那件事……

  她得打起精神,光芒萬丈,才不至於一登場就失了氣勢。

  「若是李尚宮覺得我這身打扮沒有失了禮儀,我就穿這樣了。」安夏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尚宮。

  「倒不至於違了禮制。」李尚宮雖覺得不太妥當,卻不敢反駁。

  這些日子安夏的態度逐漸強勢起來了,李尚宮也開始對她有所畏懼。宮人大多欺軟怕硬,她明白若不想被欺,自己就絕不能當軟柿子,行事一改初穿越來的低調作風。

  她道:「既然如此,那就擺駕華延殿吧。」

  華延殿是宮裡歷來設宴的地方,此刻已經佈置得花團錦簇,酒席齊備,笙簫四起。

  安夏到時,端泊容與楚音若早已在列,聞遂公主也攜駙馬回宮,正與永澤王一家說笑著。

  她與宋婕妤略向諸人施完禮便依桌坐定,正好藉著這個時機仔細打量了一番永澤王妃。

  永澤王妃雖說出身高貴,但崎國畢竟是蠻夷之邦,談吐作派甚是豪放,怪不得熙淳隨著母親從不拘束。

  此時,太監傳報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立刻停止笑語寒暄,紛紛起身行禮。

  「諸位皆是自家人,今日家宴都自在些。」蕭皇攜著皇后登上首席,一向嚴肅的他難得臉上盡現和藹之色。

  永澤王舉起酒杯道:「今日聖上特在宮中為臣弟設宴,臣弟受主隆恩無以回報,只能先乾三杯為敬。」

  「你年紀也大了,酒喝太多不好,」蕭皇看著他,「難得朕給你過一次生日,往年雜事繁多,都給忘了。」

  永澤王一臉笑意,「聖上往年給臣弟的賞賜多不勝數,哪一年沒惦記著臣弟呢。」

  「正好今年還沒給你送禮呢,」蕭皇豪氣地道:「想要什麼就說,朕給你現場辦成。」

  「臣弟……」永澤王回頭看了永澤王妃一眼,見她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他方繼續道:「臣弟希望皇上能給熙淳賜一門婚事。」

  熙淳立刻雙頰緋紅,滿心雀躍的模樣。

  蕭皇問道:「哦,熙淳可有意中人了?」

  永澤王回答,「臣弟上次對聖上提過,就是御學堂的少傅,最近要調任到禮部的侍郎杜阡陌。」

  蕭皇點點頭,「哦,對,你是提過,但不知他本人意願如何?」

  永澤王自信地道:「聖上若賜婚,他當然是願意的,況且他在御學堂任教,早與熙淳相熟。」

  「總該等朕當面問問他本人,」蕭皇笑道:「朕也並非古板之人,是否門當戶對並不要緊,關鍵是孩子們要兩情相悅。」

  「是,是。」永澤王亦笑道:「臣弟心急了,還等聖上親自召見他之後再定奪吧。」

  一旁的皇后忽然道:「提到孩子們的婚事,臣妾倒想起了另一樁。」

  「哦,皇后也要牽一回紅線嗎?」蕭皇微笑。

  「前幾天崎國使者攜夫人入宮覲見,對臣妾提起當年的崎國皇子拓跋修雲。」皇后問:「皇上對此人可還有印象?」

  「拓跋修雲……」蕭皇回憶片刻才道:「哦,是當年來我朝做質子的拓跋修雲嗎?」

  皇后笑著點頭,「對,正是他。當年他入我蕭國做質子,在這宮裡一待便是五年,與夏和、熙淳也算是一道長大的。」

  「嗯,朕記得他,端端正正的模樣,書也讀得不錯。」

  皇后把知道的消息告訴他,「使節說,那位修雲皇子回到崎國後頗受國君重視,近日有立他為太子的可能。」

  「不錯啊,也算是我們蕭國調教出來的人物。」蕭皇語氣欣慰,「沒白耽誤了他那五年。」

  「使節還說……」皇后頓了頓之後道:「那位修雲皇子自幼暗慕我們夏和,若真能入主東宮,屆時會攜傾國聘禮求婚夏和。」

  「什麼?」蕭皇不由一怔。

  啊?安夏亦愣住。這怎麼扯到她頭上來了?什麼拓跋修雲啊,她聽都沒聽過……

  「皇上,這是喜事啊!」永澤王歡喜地道:「崎國若有意與我朝示好,兩國邊關數卜年來的紛爭便可平息,若夏和公主真能入崎國為後,從此以後兩國更是裙脈相連。」

  搞什麼!安夏心中一股慍意油然而起。本來永澤王強行把熙淳與杜阡陌湊成一對她就暗中不悅,現下這老頭居然還想插手她的婚事!

  她向來最討厭拿女子當犧牲品的故事,哪怕是唐朝那等繁華盛世與吐蕃的和親歷史世人皆稱讚,她都厭惡得不得了,現在這種事要降臨到她頭上,她哪裡按捺得住,當即站起來道:「父皇——趁著今日這良辰華宴,女兒也想懇請父皇替女兒訂一門婚事。」

  她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嘩然,宋婕妤始料不及,慌了神色,蕭皇卻彷彿來了興趣,笑道:「怎麼,夏和也有意中人了?誰啊,說與父皇聽聽。」

  安夏賣著關子,「此人父皇知道的,方才有人提過。」

  「怎麼,你真打算嫁到崎國去不成?」蕭皇蹙了蹙眉。

  她不疾不徐,微微笑道:「父皇,兒臣指的是杜少傅。」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沉默,所有人都驚呆了,楞楞地看著她,就連蕭皇都怔了半晌。

  「夏和,你說什麼?」蕭皇試圖確認,「父皇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她朗聲回答,「兒臣喜歡杜少傅,想嫁給他。」

  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蕭皇一時無言以對。

  唯有熙淳最先緩過神來,拍案而起,「夏和!你是什麼意思?」

  安夏轉身瞧著她,「就是你剛才聽到的意思。」

  「你故意跟我作、作對是不是?」熙淳氣得都有點結巴了,「我父王才剛懇請聖上賜婚,你就搗亂!」

  「搗亂?我可沒這閒功夫,」安夏道:「這不,皇后娘娘在討論我的婚姻大事,既然父皇問我,我就如實回答。」

  熙淳又急又怒,「你明明與拓跋修雲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屬意於他,卻故意跟我搶杜少傅,這不是搗亂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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