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鍋鏟皇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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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不會這麼巧吧?姊姊是鄧少俠的娘子?」

  怪不得漂亮姊姊方才看見鄧少俠,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何止認識」,原來兩人不僅認識,還是夫妻。

  「哈哈哈……」鄧琰終於破功,捂著肚子扭過身拽著小安子的胳膊一陣狂笑,不過當他看清楚小安子的樣貌時,笑聲又響亮了幾分,最後趴在桌上捶桌狂笑,將桌子捶得發出「咚咚咚」的巨響。

  柳九九一臉疑惑的看了眼周凌恆,指著鄧琰說:「姊姊,鄧少俠這是怎麼了?」

  周凌恆板著臉,「他羊癲瘋發作了。」望著捶桌狂笑的鄧琰,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

  然而他一氣之下竟忘了偽裝聲音,低沉的男音讓柳九九怔住。

  柳九九捂著嘴,打量怪物似的看了眼周凌恆,繼而又瞧了眼還在捶桌狂笑……不是,是癲瘋發作的鄧琰,登時明白了鄧少俠為何如此懼內,敢情鄧少俠的娘子是個外表溫柔,內裡粗獷的女壯士?只是這聲音為什麼聽起來還有幾分耳熟,她是在哪裡聽過?

  看著笑不停的鄧琰,柳九九十分同情地看了眼鄧少俠,又十分同情地看了眼周凌恆,同情後者,是因為「她」有個羊癲瘋的相公,同情鄧琰,是因為他有羊癲瘋。

  「姊姊,羊癲瘋這病能治的,你帶他找個好一點的大夫瞧瞧。」柳九九生怕鄧琰羊癲瘋發作傷及無辜,特意拉著凳子坐得老遠,不是她嫌棄鄧琰有病,而是她實在怕被傳染,她還得迎娶俊俏兒郎好延續柳家香火呢,萬萬不能染了這種病。

  周凌恆沉著臉,手掌聚力,「不用,他這羊癲瘋拍一下就好了。」說罷,一巴掌拍在鄧琰背上。

  鄧琰被周凌恆這一掌震得差點沒把心肺給吐出來,陛下下手也忒狠了啊!

  見那一掌下去,柳九九都覺得疼,她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周凌恆一把將鄧琰給拎起來,衝著柳九九說:「老闆娘,今兒個我就先吃到這裡了,我改日再來。」

  一行人匆匆出了九歌館,周凌恆拎著鄧琰走過三條街,找了條沒人的小巷子,一把將鄧琰摁在牆上,模樣凶橫,「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朕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不說不說,您是陛下,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你剃的啊!」鄧琰揉了揉胸口,他的小心臟都快被周凌恆給拍出來。「陛下,柳九九到底是什麼人?您讓我千里迢迢跑去柳州城查她,你自己還……穿成這樣過來見她?」

  周凌恆扯著他的白衣服,白眼一翻,「你管得著嗎?誰允許你穿朕的衣服了?給朕脫下來!」

  鄧琰雙手摀住自己的胸,「我這不是沒衣服穿嘛,媳婦兒不給做新衣裳,我只好……」

  「我警告你,以後不許穿著朕的衣服去見柳九九。哦,不,以後不許再去見柳九九!聽見沒你?」周凌恆一拳頭打在鄧琰肚子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鄧琰捂著小腹咳了一聲,「聽見了、聽見了……」

  回宮後,周凌恆對柳九九朝思暮想,但臨近皇家齋戒日,宮內諸事繁忙,他根本沒有時間出宮去見柳九九。

  為此他頓頓吃排骨,也不嫌宮裡御廚做的糖醋排骨噁心了,為了能跟柳九九說上話,就是牛糞他也嚥得下去。

  柳九九好多天沒跟周凌恆說話了,再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心裡甭提多高興,「排骨大哥,你為什麼不來見我呀?」一段時間沒聽見排骨大哥的聲音,她還怪想念的。

  柳九九的聲音脆嫩得就像蓮藕似的,周凌恆回憶起她的樣貌,心裡就像被針給紮了一下,心裡生起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你們九歌館不讓男人進,我被夥計給擋在了門外。」

  柳九九「呀」了一聲,這才想起九歌館還有這規矩。她想了想,又說:「沒關係,明天你跟土豆說你是『排骨大哥』,他自然會放你進來。」

  「早有暗號多好,不過我明日脫不開身,等我有了空,立刻去看你。」周凌恆手撐著下巴,望著碗裡澀口的排骨鬱鬱寡歡,在聽見柳九九的聲音後,恨不得馬上出宮去見她。

  小安子帶著人進來收殘羹剩飯,他瞧見周凌恆望著碗中咬了一口的排骨發楞,大概猜到了一二。他手持拂塵走過來,低頭輕聲對他說:「陛下,不如將九歌館的老闆娘請來宮裡,專門為陛下做糖醋排骨。」

  「九九姑娘不接待男客,對外稱得了什麼怪病,這是京城內無人不知的事兒,朕若下旨讓她進宮,同『逼良為娼』有何分別?」周凌恆哼道。

  小安子掩著嘴小聲道:「明的不行,咱們暗著來啊,讓鄧大人將她綁來皇宮,做完排骨便將她給送回去……」

  周凌恆扭過頭瞪了他一眼,「朕是那種人嗎?強搶廚子這種事朕這個好皇帝能做嗎……不過,那個……你讓鄧琰手腳俐落點,這件事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知道嗎?千萬不要讓九九姑娘知道是朕這個狗……是朕做的。」

  小安子頷首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乾極殿外夜色如墨,重重樹影落了滿地,靜無人聲,唯有一個大黑影坐在殿前的台階上磨刀,發出「嗤——嗤——嗤」的聲響。

  小安子從殿內出來,看見那個大黑影,正欲走過去,耳旁便「呼呼」一陣風過,一身黑衣的鄧琰扛著磨好的大刀堪堪落在他跟前,小安子不禁拍著胸脯道:「鄧大人你這神出鬼沒的,嚇死咱家了。」

  鄧琰一張臉嚴肅冷峻,與白日灑脫的性格有所不同。「陛下有何吩咐?」吐字清清冷冷,帶出一股寒氣,讓小安子打了個寒顫。

  小安子差點忘了,鄧大人是有病的,白日是笑容滿面、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晚上則與白日不同,同一副驅殼,卻是不同的個性,晚上的鄧琰個性冷峻,不苟言笑,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整晚板著一張嚴峻的冷臉,一副不知誰欠了他一千兩黃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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