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鍋鏟皇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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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邊青菜剛裝盤,那邊蒸籠裡的粉蒸五花肉便好了。她打開竹蒸籠,一股熱氣氤氳四散,粉蒸肉的香味兒充斥她的鼻間,這種菜香讓做為廚子的她相當滿足。

  蒸籠最下一層是一隻紫砂燉盅,裡邊是野菌肘子,野菌肘子經過幾個時辰燉煮,皮肉已經軟爛,濃郁的鮮湯香味四溢。

  她將三菜一湯放入托盤,撩起袖子蹲下身將灶內沒有燒完的柴火取出來,戳進灶灰裡將火頭熄滅,起身端起托盤,眼睛直勾勾看著門對周凌恆說:「排骨大哥你先靜一靜,我去給客人送菜。」

  周凌恆沒有應答,他只想靜靜。

  第二章 五花肉吃不下(1)

  柳九九打開廚房門一出來,便看見糯米土豆在院子裡打太極。她覷了古怪的兩人一眼,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糯米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土豆的腰,土豆連忙支支吾吾道:「那個……我們就是來看看您菜做好了沒。」

  柳九九將手中的菜小心翼翼地舉了舉,「喏,這裡。」

  她端著菜出去時,黑衣客人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黑衣人望著柳九九濃眉一蹙,上下打量她,柳九九被他看得臉紅髮燙,她將菜放在桌上,一一報了菜名兒。

  黑衣人抬頭問她,「你是九歌館老闆娘——柳九九?」

  柳九九抱著托盤望著客人,抿著嘴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她若說是,會不會把這客人嚇走,畢竟那老道說她是一口氣能將人吹走的妖孽……

  「客官,咱們九歌館的菜絕對是柳州城最好吃的菜,我也不是什麼妖怪,一口氣吹不走人,不信我吹給你看。」說著她鼓了鼓腮幫子,靠近黑衣人,俯下身對著他吹了口氣。

  黑衣人用凌厲的目光刮了一眼柳九九,柳九九朝他靠近,這讓一向謹慎的他有些惱火,他下意識將桌上長劍抽出。

  忽見白光一閃,一片鋒利白刃架在了柳九九白嫩的脖子上。

  土豆正在櫃檯前算帳,糯米正用抹布擦青瓷花瓶上面的灰塵,兩人見自家小姐被人拿劍架住脖子,驚愕之餘面面相覷,隨即相互使了個眼色,糯米用蘭花指捏著抹布跪下,扁扁嘴扯著嗓門嚎開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家小姐要錢沒錢,要色沒色,還是個有羊癲瘋妖孽上身的主兒,大爺您犯不著劫她呀,大爺,您有事衝我來!」

  黑衣人劍鋒一偏,目光陰鷙冷厲,語氣更凍如寒冰,「柳州城,柳九九?你可認識京城的人?」

  京城的人?糯米一驚,聽起來這人不是劫財也不是劫色,那是……京城的仇人嘍?

  土豆生怕黑衣人傷了柳九九,情急之下戳戳自己胸口,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糯米,「大爺,您要錢找我,要色找她,有話好好說,放過我家小姐!」

  劍刃寒氣逼人,柳九九歪著脖子,就怕鋒利的劍鋒割了她白皙的皮肉。她望了一眼桌上的糖醋排骨,估摸著這會兒排骨還沒涼,她嘀嘀咕咕,「排……排骨大哥……」

  黑衣人眉頭一蹙,劍刃緊緊貼近柳九九皮膚,問她,「說,你到底是何人,何時去過京城?又是何時認識陛——」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周凌恆感受到柳九九脖頸上的劍鋒寒氣,他當真以為是柳九九心血來潮拿刀架上自己脖子玩兒。他覺得這女人無理取鬧,要玩刀架脖子的遊戲也等斷了心靈相通之後再玩啊!

  他氣得竟一掌拍碎雕花實木書案,暴喝一聲,「你敢讓朕受疼,朕便將你剝皮剉骨!」

  這聲音震耳欲聾,嚇得柳九九捂著雙耳「啊」了一聲。

  黑衣人被她一聲尖叫嚇得手一抖,鋒利的劍刃割破了她的皮肉,也就在這時,另有一白衣人破窗而入,一腳將黑衣人踹開,柳九九下意識摸了一下脖子,滿手猩紅嚇得柳九九一屁股坐在地上。

  糯米不敢耽擱,忙用手帕摁住柳九九的傷口,糯米被柳九九一手的血嚇得臉色慘白,接過土豆跑去櫃檯抽屜拿來的金瘡藥,幫小姐包紮時手止不住發抖。

  柳九九的傷口很快止住血,她回過神望著那白、黑二人扭打成一團,一時搞不清狀況。

  白黑二人飛身上桌,持劍對立。

  糯米望著目光呆滯的小姐,舌頭已然嚇得發麻,「小……小姐,你怎麼樣?」

  柳九九捂著自己傷口,「咦」了一聲,「糯米,真奇怪,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疼。」

  她話音剛落,耳朵裡就傳來周凌恆陰森森的聲音,「你當然不疼,朕都替你疼了!」

  柳九九捂著傷口低聲道:「哎呀排骨大哥,對不起。」

  「死女人,你沒事兒拿刀割自己脖子做什麼?」周凌恆疼得額頭青筋暴起,怒喝道。

  柳九九趕緊解釋,「排骨大哥你聽我解釋,有個……」

  周凌恆也想聽聽這位鍋鏟姑娘能解釋出個什麼花兒來,可柳九九話音剛落,恰好排骨涼透了,他們之間的聯繫已然中斷。

  柳九九撇過頭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土豆和糯米,神色尷尬,「那個……我剛才自言自語寬慰自己呢,這樣可以排解……疼痛。」

  土豆:「……」小姐果真是病得不輕。

  柳九九望著持劍立在桌上,白衣翩翩的俊朗男子,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男子長身玉立,黑眸劍眉,鼻樑挺直,嘴唇微薄,這男人真好看!她仰望著他,眼中滿滿都是對白衣男子的崇拜。

  白衣男子望著黑衣男子,冷笑一聲,「劉昭,你好大的膽子。」

  黑衣男子陰笑一聲,「鄧護衛來得可真是及時。」

  白衣男子指著柳九九道:「我不過是奉命來打探這位姑娘,並沒有接她入京的意思,你如此大費周章,豈不是草木皆兵?」

  柳九九、土豆和糯米三人根本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什麼「護衛」什麼「打探」的,讓三人如在雲裡霧裡。

  土豆和糯米見白衣少俠根本沒有替他們家小姐出口惡氣的意思,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土豆憤然將手中算盤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黑衣人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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