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鍋鏟皇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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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懷念的紅棗酥(1)

  乾極殿內——

  周凌恆召來鄧琰,將畫下的那宅子特徵圖交給他,吩咐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處宅子。

  鄧琰從他手中接過畫,仔細打量,抬頭見他揉著胸口,臉色並不是很好。他疑惑問道:「陛下,這畫您是從何而來?」

  「有人給的。」周凌恆喘著粗氣,胸口一片火灼似的疼。抓鏟鏟的人下手到底是有多狠?將一個姑娘家打得這般疼,真的是大丈夫所為?

  「這畫裡的環境,可不就是先皇的西郊別苑嗎?」鄧琰望著他,打量了他一眼,「那裡許久無人去過,只剩下幾個看門的,找這裡做什麼?」

  「西郊別苑?」周凌恆揉著胸,想了一下,怪不得他也覺得鏟鏟描述的地方有點熟,原來是西郊別苑。「九九就被囚在這裡,你帶人過去。」

  鄧琰點頭「嗯」了一聲,將畫紙折好塞進衣服裡,問道:「陛下,您胸疼?」

  「你這不是廢話,沒瞧見朕在揉胸?」他沒好氣道。

  鄧琰無辜攤手道:「就是因為看見你在揉胸,所以才問你的啊。」他捋起袖子,露出一段結實的胳臂,「來,你要是疼,我幫你揉,我媳婦兒胸疼都是我來揉的。」

  眼看著鄧琰伸手過來,周凌恆側身閃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朕,圓潤的滾!」

  「好,臣告退。」鄧琰扭身就走,剛跳到窗戶邊兒上,又被周凌恆叫住。

  「等等,你給朕回來,朕跟你一起去。」

  「這可萬萬使不得啊,您千金之軀哪兒能跟著臣上躐下跳的?這種找姑娘的粗活兒還是交給臣好了,臣一定將九九……哦,不,您的鏟鏟給扛回來!」鄧琰蹲在窗戶上扭頭道。

  聽了鄧琰的話,周凌恆腦中立刻跳出鄧琰扛著柳九九的曖昧情景,他板著一張臉,剜了一眼鄧琰,「朕的話是聖旨,你想抗旨不成?」

  「得得得,您是老大。」話都說到這分兒上,鄧琰也不好再勸。

  為了不讓人知道皇帝出宮,他跟著鄧琰從窗戶走,之後換上侍衛服,同鄧琰一起帶人出宮,一路快馬加鞭往西郊奔去。

  柳九九因為發燒,蜷縮在稻草上整個人都不太清醒,迷迷糊糊間聽見外頭有廝殺聲,她撐著胳膊爬起來,不小心把裝著炭的瓷盆打翻,火星子將乾燥的稻草燎燃,轟地捲起火舌,還好她反應夠快,滾至一旁,避開了那堆火。

  稻草的火勢越燒越猛,很快燒到木柴旁,整個廚房都燃了起來,她想爬起來往外跑,可渾身乏力,一點勁兒都使不上。

  眼看火勢要燒到她腳邊,正焦急時,一襲白衣的周凌恆一腳把廚房門踹開,揉著胸衝過來,將她給拖開。緊接著鄧琰也衝進來,他看了眼外面廝殺成一堆的兩撥人,又俯身看了眼柳九九,彎身便要去抱起她。

  周凌恆一把將他給推開,瞪了他一眼,「你做什麼?」

  「扛她啊!趕緊帶她走,我剛才可看見有只大老虎衝過來了!」鄧竣急得差點跳起來。

  「要扛也是朕自己扛。」周凌恆又推了他一把,「去去去,離我家鏟兒遠一點。」

  鄧琰忙跳開。嘿!陛下腦子是有坑吧?他一個有婦之夫,跟他吃什麼醋?

  見周凌恆將柳九九扛起來,他忙帶著陛下跳牆出別苑,將兩人送上馬車,先送他們回城,自己則又折回去捉住那些歹人,臨走前,周凌恆交代他務必留下活口。

  在馬車上終於安全了,柳九九窩在周凌恆懷裡,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抬手將眼睛幾番搓揉,這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不是作夢,是真的,真的是排骨大哥來救她了。

  她喃喃問:「排骨大哥,那些匪徒呢?」

  「放心,他們不會追來的。」周凌恆抱著她,溫柔地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像安慰個孩子似的,「別說話了,你睡一會兒,馬上就能回城。」

  也不知是不是燒糊塗了,她伸手抱緊周凌恆的腰,臉緊緊貼著他的小腹,闔眼安心的睡了。

  進城前經過驛站,周凌恆考慮到柳九九可能沒吃東西,吩咐人去買些吃食。

  他低頭看著柳九九,胸口處越發疼痛,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竟有些燙手。他思慮著這丫頭可能是因為傷勢過於嚴重,導致體虛發燒,連忙俯身貼著她耳朵,低低問她,「鏟鏟,你是不是很難受?」他現在胸口很疼,估計跟柳九九傷勢惡化有關。

  柳九九迷迷糊糊地搖頭,想張嘴說話,喉嚨乾涸,嘴裡半晌蹦不出一個字。她覺得自己耳朵癢癢的,恍惚間感覺到排骨大哥在跟她說話,排骨大哥的聲音很好聽,就跟她冬日裡煮的一杯熱酒似的,溫熱的氣息燙過她的耳朵,讓她覺得舒服不少。

  有人抱著的感覺真好,渾身都暖和,排骨大哥的懷抱又軟又溫暖,讓她覺得很舒坦,比躺在稻草堆上還舒服。

  周凌恆此時可不太好受,身體心理雙重折磨。

  「瞧你難受成這樣,我真恨不得全替你受了……」周凌恆嘀咕道。

  柳九九總算能發出聲音,「那對你多不公平,多疼啊……」聽到他的話,她感動得鼻子一酸,眼前本就模糊,被淚水這麼一浸染,她徹底看不見東西。

  「朕……我是男人,這點苦還是受得了的。」這話他說得心虛,他平素最怕疼了,往日練武都得把自己裹得結結實實,生怕身體受一點傷。

  曾經有個來殺他的刺客,不過是將他的腿踢破了皮,捉住刺客之後,連審問都免了,直接扔進冷薇的五毒池,餵了五毒。宮內人都知陛下是個笑口常開、性子溫吞的吃貨,殊不知陛下還是個極怕疼的,皇帝手下的侍衛都知道,但凡弄疼了陛下的刺客必是留不得全屍。

  周凌恆承認,他不是個好人。但為了鏟鏟,他甘願做一次好人,他實在見不得鏟鏟難受,她難受,他也難受。

  身體難受,心裡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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