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尾酒也是會醉人的。」瞿振綱突然冒出一句。
他觀察劉若鈞一整晚了,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把自己的頭埋進沙堆裡的鴕鳥,對於他視而不見,對於問題更是表現得事不關己,他可一點也不喜歡她的反應。
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男人被搶走?
還是她壓根沒把他當成她的男人?
不管哪一個答案,他都不會喜歡。
江佳妮的表現十分明顯,就是硬想和他湊成堆的意思,可他卻沒那種想法,對江佳妮除了感謝沒有其他的了。
當她的手攀過來要挽住他的手臂時,他巧妙的躲開了,拿了一杯白開水,自顧喝了起來。
「瞿大哥,說起來我們算是一家人了,那你一定要當我的嚮導,陪我好好重新看看台灣的風光。」
「我很忙,你要是缺人陪你玩,我可以幫你找個人導遊。」
「我才不要和陌生人一起旅行呢!」
「那就沒辦法了。」
江佳妮有些洩氣,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上劉若鈞,突然被點名的劉若鈞早就喝得有些茫,不管他們說了什麼,她都只是衝著他們傻笑。
「若鈞,你請假幾天陪我到處走走吧,我可不想成天待在家裡。」江佳妮個性即是如此,不管自己的提議會不會影響到別人的工作,只想著自己在家悶著會無聊。
「她不行,我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她去做,你找其他人吧。」
拒絕的人還是瞿振綱,他不喜歡劉若鈞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尤其是江佳妮身份特殊,他不太想讓劉若鈞和江家的人走得太近。
江佳妮嘟著嘴,不開心地說:「翟大哥,上次你明明答應我,若我回台灣,你要陪我到處走走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對,那些話他確實說過,而且對一個救命恩人他確實不該這樣冷淡的,知恩圖報,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好,你日期再跟我說,我挑一天陪你到處走走。」
「就一天?」
「我真的很忙。」
沒魚蝦也好,能拋到一天也算不錯,至少有機會能和他獨處一整天。江佳妮是這樣想著的。
但現實不如預期,翟振綱還有話要說,「若鈞跟我們一起去。」
「蛤?」多了個電燈泡,江佳妮心情頓時變得沉悶不已。
劉若鈞還是在傻笑,她真的喝多了。
車子向前平穩行進著,瞿振綱偶爾會瞥一眼看看睡在他身旁的劉若鈞,她呢,是完全無感,醉死了。
因為不知道她租屋處是哪一層樓,他乾脆開著車繞著台北街道,一圈又一圈。
後來,他就把車停靠在路旁,靜靜看著熟睡的她。
還是有很奇怪的感覺,劉若鈞的身影總讓他想起紐約那個暗夜的背影,但對江佳妮卻一點點當時心動的感覺都沒有。
「是我的錯覺嗎?」
他不想再繼續這樣困惑下去,打了通電話給紐約的朋友,「幫我查一個人,她叫江佳妮,查看看她有沒有學過武術。」
掛了電話,他的目光再度瞅住劉若鈞。
她睡著的模樣,就像個天使,一個五官端正,有著鵝蛋臉、濃翹睫毛的漂亮天使,一個即使睡著,唇角仍掛著微笑的天使。
那個暗夜裡,把他從地獄拉回到光明世界的人,是她嗎?他默默問著。
熟睡的劉若鈞突然翻了個身,把臉轉向他,並且輕哼了一聲,「嗯。」
因為這突然拉近的距離,讓他的心跳漏了好幾拍,目光更是移不開了。
看著看著,他情不自禁的把唇印上她的唇瓣,這個親密的碰觸竟驚醒了睡夢中的劉若鈞。
她睜開眼,楞楞地望著眼前的俊帥臉龐,以及唇瓣傳來的溫熱觸覺。
作夢了嗎?但感覺為何這樣真實?
肯定是作夢了!要不,就是她喝多了,產生了幻覺。
「執行長……」
「嗯。」
「你怎麼連在夢裡都這麼妖孽啊……」
妖孽?那是啥形容詞?!瞿振綱皺起眉頭,懲罰性的加重了這個吻。反正都被說是妖孽了,索性就做個徹底的妖孽好了。
劉若鈞被吻得恍恍惚惚,加上喝醉了,情緒起伏過度,整個胃莫名翻騰,結果就突然想吐了。
她下意識推開翟振綱,頭一偏,就吐出來了。
聞到車內那四溢的酸味,瞿振綱眉頭皺起,露出一抹苦笑,該慶幸的不是嗎?
至少不是吐在他的身上,那才真叫悲催。
不過,吐得他滿車穢物的罪魁禍首劉若鈞,卻在嘔吐之後倒頭大睡,讓人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此刻車內的氣味,實在不怎麼好聞,「明天你就負責替我洗車了。」
管她是不是他喜歡的女人,誰叫她是始作俑者,各人造業各人擔,而且,在不傷大雅的情況下,偶爾奴役她一下,其實也是一種樂趣。
車內肯定是不能繼續待著,空氣太令人作惡了,所以他把車開回到劉若鈞住處樓下,可劉若鈞依然睡得很香,他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劉若鈞,你再不醒來,我只好把你帶回家了。」
「嗯……」劉若鈞無意識的低吟。
叫了有反應,卻醉得不省人事,這狀況還真叫人哭笑不得啊!
莫可奈何,他只好真的把劉若鈞給帶回家了。
清晨的微曦透過窗戶照射進屋,床太舒服了,所以劉若鈞翻了個身,又繼續賴在床上不想動。
這棉被感覺比以前更軟、更輕,就像羽毛被那麼輕盈。
下一秒,劉若鈞猛地驚醒,她的棉被都蓋了好幾年了,雖然不至於太硬,但是也還不到可以用輕盈來形容。
張開眼的瞬間,她被房間的景致給嚇呆了。
這……是哪裡啊?!她為何會在這裡?!
她的眼珠子轉啊轉的,打量了兩圈後,她開始覺得這個房間有點眼熟,尤其是牆上那幅水彩畫,讓她靈光乍現。
瞿振綱的家!
沒錯,這裡就是瞿振綱家的客房,上回她來,吃飽飯後有拜託瞿振綱帶她參觀了一下屋子,所以對房間有些印象,尤其是牆壁上那一幅水彩畫,她更是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