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鈞的心是良善的,她不覺得江佳妮是故意的,她知道感情不是那麼好控制,就像她明知道自己和瞿振綱身份地位不相當還是喜歡上他,都是情難自禁的。
「佳妮,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要耍你的意思,因為聽到你喜歡振綱,我也很錯愕,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不要說了!你現在就放棄,是我先喜歡他的,你不能和我爭!要不,我們姊妹就別當了!你不會真的想和我絕交吧?!」江佳妮使出了殺手鑭,存心要逼劉若鈞退讓。
「不是那樣的……我回國就遇上他了。」
「胡說!你是故意騙我的,我不相信!」江佳妮摀住了耳朵,不斷地嚷著,「劉若鈞,你不要再說了,別讓我討厭你。」
「佳妮你聽我說,我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子,但我和振綱是彼此喜歡的,我一直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可是看你那麼喜歡他,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劉若鈞不斷解釋,就是希望江佳妮可以諒解。
但江佳妮原本就公主病很重,她只看自己想看的,聽自己想聽的,覺得世界應該繞著她這樣的人轉,而不是劉若鈞這樣平凡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所以聽到劉若鈞說翟振綱和她彼此喜歡時,她的表情變得很猙獰。
她冷冷看著劉若鈞,脫口說:「他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家世身份的女孩子,你們根本不相配!」
這些話狠狠戳進了劉若鈞的心裡,她知道她和翟振綱身份地位相差懸殊,若這些話是出自瞿家其他人口中,她不會這麼意外,但這些話卻是出自她當成好姊妹的江佳妮,聽來格外受傷。
以前方允曦總說江佳妮根本不是真心想和她們當朋友,江佳妮自我意識過高,高中時因為她幫過江佳妮功課上的問題,她們才走近了一些,後來江佳妮移民,會偶爾與她們聯繫,還邀請她們到美國旅行。
但在美國時,方允曦就感受到她們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一起出遊那幾天,她們常為了些芝麻綠豆大的事情爭論,江佳妮主觀意識過重,要人家全部按照她的步調走,後來幾日她們便自己走自己的了。
回來之後方允曦死也不肯和江佳妮聯絡,而她還是沒太把那些摩擦放在心上,沒想到最後會這麼受傷。
然而也因為看清楚了江佳妮的真面目,她反而變得勇敢了,「除非他說要結束,否則我不會放棄的!
今晚瞿振綱跟劉若鈞又去吃了幽靈美食,他們是散步去的,回程則多繞了社區兩圈,一來是運動,二來則是不想停下步伐。
在散步的時候,原本他們只是並肩走著,但今晚劉若鈞主動牽住了瞿振綱的手,與他十指交扣著。
翟振綱有些意外,覺得今天的劉若鈞不太一樣,他敏感的察覺到應該是她遇到了某些令她困惑的問題。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啊。」她低頭笑笑,心底卻是苦的。
以前她總是告訴自己,笑著就會有好事發生,但是今天,她卻覺得要能發自內心真正的笑很不容易,就像此刻。
今天,江佳妮讓她做選擇,放棄瞿振綱,或者放棄她們的友誼。
她問江佳妮,「為何要這樣考驗友情?」
很多人都說友情是禁不起試煉的,尤其是在碰上男女感情的時候,它就會變得格外脆弱,以前她是不相信的,但今天她不得不信了。
她很明確地跟江佳妮說,除非瞿振綱自已決定不和她在一起,否則她絕對不會放棄他們的感情,江佳妮聽了氣得拂袖而去,臨走前發狠地跟她說,他們不會幸福,因為他們身份相差太懸殊了,還說,瞿家不會有人同意他們在一起。
說她聽了沒壓力是騙人的,她當然希望自己的愛情可以獲得旁人的認同與祝福,而失去一個朋友,也讓她心情悶悶的,感覺整個人就是很沒勁。
「是江佳妮跟你說了什麼吧?」
「你怎麼知道佳妮找我?」
「成天眉開眼笑好像沒煩惱的人,今天眉頭都皺在一起了還說沒事,你覺得我像三歲娃那麼好騙嗎?」
「不是啊。」
「那還不實話實說?」
騙不過,只好坦白,她緩緩將先前江佳妮來找她時,她們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告訴瞿振綱,「我以前不怎麼在意門戶之見,但佳妮那些話讓我清楚明白,有些情況是無法因為自己的天真而有所改變的,例如人們的身份地位。我認識佳妮那麼多年了,都不知道她是那樣看我的,所以,如果你——」
她的話沒能說完,瞿振綱一個轉身,就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第9章(2)
這一個吻有些粗暴,瞿振綱生氣時吻她,就有點野蠻,但他並沒有真正傷害過她,而只是想用更強烈的接觸告訴她,他現在的情緒很惱火。
一吻結束,翟振綱捧著她的臉問:「難道你也在意我是個私生子?」
「不!不!我一點也不在意!」她強烈搖頭否認。
是真的,她沒在意過,因為小孩是最最無辜的,他們無法選擇自己要出生在哪個家庭,也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還得承擔上一代所帶來的負累,所以,私生子有什麼錯?
她回捧住瞿振綱的臉,認真說道:「你沒錯,不是你的錯。」
心疼他,所以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傻瓜,哭什麼?」
「你一個人在美國那麼多年,肯定很孤單吧?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那我就可以陪你讀書、陪你遊戲……陪你一起傷心難過……」
起初他確實會傷心難過,因為年紀小,一個人被丟在美國,語言追不上當地的孩子,因為語言不通,還產生許多誤會被欺負,後來他告訴自己,要變強才能保護自己,所以他拼了命把語言學好,也強化自己的能力。
後來他認識了佐籐勝一他們幾個,人生才慢慢開始變得比較有顏色,他不再那麼孤僻,甚至為了讓台灣這邊誤以為他是個不足以懼怕的角色,他開始故意讓自己變成一個玩物喪志的軌褲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