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伴妻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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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司儒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他們覺得慚愧之後,順勢道:「你們該知道這在金虎族是多麼嚴重的罪過,我相信嫣娘在氣憤之下,必然指責了陸蕪許多諸關粗魯不文、民智未開之類的話,但陸蕪除了替金虎族主持公道,可曾攻擊過嫣娘什麼?」

  他雖不在場,但依這兩個姑娘的性子,他也能推敲發生了什麼事。放任她們互鬥,可不代表沒在關心,嫣娘看來溫柔實則剛強,陸蕪看似霸道卻是直率,所以所有她們的互動,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只是這樣,著實有些委屈陸蕪,讓她受到許多侮辱,所以他此趟前來,就是來替她闢謠的,而且,他還故意來得遲了些,害嫣娘受了兩棍,陸蕪或多或少也出了氣……

  他若有似無的看了陸蕪一眼。「陸蕪看在我的分上,沒有繼續處置嫣娘,如果是你們,有人刨了你族人的墳,讓他死也不得升天,你們有這個胸襟原諒嗎?」

  陸蕪霎時瞪大了眼,她何時原諒嫣娘了?!

  正當她要出言反駁時,中原那方突然站出一個人,歉疚地道:「我錯了,陸首領心胸寬大,蘇誠拜服。」

  「李四拜服!」

  「江子源拜服!」

  中原人一個個在她眼前單膝跪下,讓她張大的嘴又迫不得已閉了起來。每個都拜服拜服,教她如何說她其實很想把嫣娘砍成十八段,讓她也跟著天葬去?

  然而司儒之形成了這種場面,讓她只有一條台階下,她只好暗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道:「你們都起來吧!根據我們金虎族的傳統,七日內屍體沒有被動物吃掉就要換一個地方,十四日內被吃了,一樣可以升天,你們雖然害他們的魄魂暫時無法離開……但也不是沒得救。」

  此話一出,中原人也鬆了口氣,他們會這麼反對金虎族,不過是受人煽動,再加上自身種族的優越感,如今受他們所救又暫居對方土地,加上對方首領如此通情達理,他們如何不愧疚?如何不佩服?

  因此這件事就在司儒之的仲裁之下,有驚無險的落幕了,然而,陸蕪最後看著司儒之那氣猶未平的眼神,在在告訴他,事情還沒結束。

  一前一後走回司儒之房中,門才關上,陸蕪就爆發了。

  「我終於知道了,你偏心她!對不對?」她惡狠狠的指控著,忍到現在才和他吵,她已經覺得自己進步很多了。要換成以前,早一掌把他打飛了,還說什麼說?

  「我怎麼會偏心她呢?」司儒之溫和的反問,不和她一起被牽動情緒。

  他下的苦心,她是不會懂的,因為直率如她,只能無自覺的順著他的計劃走。他也很想告訴她自己心中謀算的一切,讓她能在不受委屈的情況下配合演出,但她沒有那份心機,他這麼做只會將計劃付諸流水。

  陸蕪可沒想這麼多,她只知在眼前,他就是偏心!

  「沒有嗎?我犯錯,就要罰二十軍棍,她犯錯,打兩棍你就捨不得了。」一種不甘心滿滿的充斥在她心中,難道嫣娘身上的傷口才值得重視,她的傷口就無所謂嗎?

  司儒之搖頭,看來她還是不懂。

  「這不一樣。陸蕪,你受罰是因為你犯的錯是故意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罰你是為了讓軍隊恪守軍紀。而嫣娘犯錯卻是因為無知,重罰她只會引起更大的反彈。這兩件事有程度上的不同,不是偷你一枝草和偷你一頭牛都要砍頭的,你明白嗎?」

  所以又是她錯了?又是她故意使壞?所以她什麼都要忍,什麼都要遷就?陸蕪整個人大爆發了,她指著牆上萱兒的畫像,巧笑倩兮如昔,彷彿在嘲笑她一般。

  「不!不一樣!你明明就比較偏愛嫣娘!因為她長得像你前妻,對不對?」她失控的吼著,像頭受傷的虎。

  如此發自內心的宣洩,讓司儒之都替她痛了起來。

  「你不要把兩件事扯在一起,對我而言,萱兒只有一個,嫣娘即使有點像她,我也絕對不會因此移情。嫣娘這件事,主要還是起因於兩個民族間的不瞭解,你要求中原文化的教化,想讓金虎族成為知書達禮的民族,卻又無法接受改革時必然產生的文化衝擊……」

  「你才把兩件事扯在一起!我現在說的是嫣娘!就像你說的,你們中原文化高高在上,所以只要有嫣娘在,就什麼都是她好!她會彈琴、會吟詩,我就琴彈得像殺豬,詩吟得歐陽僉都快暴斃;她替你們中原人出頭就是仗義,我為我們金虎族主持公道,就是亂來!」她已經快不知道自己要求中原朝廷教化,究竟對還是不對了。

  「但是後來在瞭解了之後,那群中原人還是接受了你們的文化,尊重了你首領的地位,不是嗎?」她越激動,司儒之心中越不捨,但她的個性光用說服的只能暫時讓她接受,必須把事實擺到她面前,她才會屈服。

  是了,在她離席前,一群人向她拜服拜服的,確實讓她的窩囊氣消了不少。

  「而且,你說不出來的,我也為你解釋了,讓中原人不再誤會金虎族殘忍野蠻。」

  陸蕪還是一股氣,卻被他堵得發不出來,因為他說的都對,一點破綻也沒有。司儒之知道,只有步步逼近才能讓她聽下去,因此他又乘勝追擊,「或許在這件事上你受了委屈,但你今天是金虎族的首領,本來就有優勢,如果不分青紅皂白就處置了嫣娘,不就落個仗勢欺人的罪名嗎?

  「而且嫣娘她柔弱,你剛強,你只要對她動手就是恃強凌弱,加上你與我的關係又不同一般,所以對她的處置就要更小心,否則人人即使嘴上不說,心裡都會覺得你是因為私情而特別敵視她。」

  「我的確是啊,那又如何?」陸蕪大言不慚的承認,陰惻惻的瞪著他,「你說的總有道理,我辯不過你,但聽你這麼說,代表你明知道嫣娘對你有情,你卻有意無意維護著她,又要我別生氣,還故意在眾人面前設了個圈套讓我跳,逼我原諒嫣娘,我如果不替自己出氣,又有誰會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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