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衣服在這裡!」
赫燿不懂她在興奮什麼,接著就見到一個白色的紙袋出現在面前。
「我幫皇上寬衣。」
「我自己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沐沁然打斷。
「不行,我可是稱職的好丫鬟,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大老爺呢!怎麼可以讓您自己動手?」
赫燿聽她這麼說,也不再堅持,從善如流地站起身。
興許是有一點醉了,沐沁然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當她站到他面前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的身高差異。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把衣服脫了。」赫燿微挑起眉,依言把T恤脫下。
沐沁然看著他脫掉身上的緊身T恤,露出精壯結實的肌肉,臉有些躁熱。
天哪!這、這……這實在太養眼了,她的呼吸突然變得有點快,快到讓她有些承受不住,馬上後悔自己提出的要求了。
她放下手中的襯衫,露出尷尬的笑容,彆扭地道:「我錯了,男女授受不親,皇上……還是自己換比較好。」一想到要和他靠那麼近,接觸到他身上的氣息和溫度,她覺得她的頭又要開始發暈了。
不給她反悔的機會,赫燿沉聲說:「你不是說自己是稱職的好丫鬟?怎麼又反悔要朕自己寬衣?」
沐沁然被他堵得語塞,有種想咬舌自盡的衝動。
古人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現在她是真正感受到了……
第7章(1)
既然說出的話收不回來,她也逃不了,沐沁然只得硬著頭皮踮著腳幫他穿襯衫。
但天知道這是一個多麼艱難的任務。
兩人的距離僅有咫尺,感覺到他帶著酒味的熱燙氣息不斷吹拂,沐沁然下意識屏住呼吸,加快手上的動作。
好不容易才幫他穿好襯衫,連扣子都還沒扣上,踮高的腳尖已經酸麻,讓她整個人直接倒進他的懷裡。
臉頰一貼上他的胸口,感覺男人堅硬如石的肌肉及身體輻射出的溫度,她像被燙著似的,趕緊站起身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赫燿感覺女人柔軟的身子貼上,馨香的氣息盈滿鼻間,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
他不好女色,去後宮的次數屈指可數,讓他都忘了女人的身子是否都是如此柔軟,還是因為這個女人是沐沁然的關係?
想再一次感受她的美好,他又一把將她攬回懷裡。
沐沁然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雙手抵在男人胸前。「您、您做什麼啦?」她的手心貼在他的胸口上,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擊著她的掌心,她有一瞬間的恍然。
這個男人不是什麼來自古代的帝王,而是真真切切站在面前,讓她心動又著迷的男人啊!
內心泛起陣陣悸動的漣漪,攪亂了她的思緒。
「你是不是喝醉了?」
沐沁然有些慢半拍地搖了搖頭,她只是覺得有點頭暈而已。「我、我沒有醉呀!」
赫燿目光灼熱地看著她。「那你剛剛是在誘惑朕嗎?」
沐沁然被這個字眼嚇了一跳。「蛤?誘、誘惑?」
「對。」她剛才的行為已經成功勾起他的慾望,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倘若是在他的王朝,他看上哪一個女人,根本無須詢問對方的意見,直接就讓人抬上龍榻伺候。
但這些日子下來,他深刻瞭解到這個時空與他的王朝有多大的差別,而她更不是他那個時空的女子,所以即便身心皆動了情,他也不想妄為。
沐沁然的雙頰在瞬間爆紅,心跳與呼吸變得急促,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
「是、是皇上您、您太高,讓我踮腳尖踮得好酸,怎、怎麼會是誘惑?」她邊說邊急著拉攏襯衫,想迅速替他扣好扣子結束任務,沒想到手一個用力,不小心就把扣子扯斷了。
啪噠一聲,兩顆扣子飛彈而出,沐沁然緊張地看著赫燿,他的眼神似乎帶了點激動,像燃著兩把火炬,讓她熱得快要燃燒。
這、這大賣場的襯衫扣子也太不牢靠了,這個皇帝大老爺不會誤會了什麼吧?
她還沒開口解釋,就見赫燿朝她靠近,聲嗓有些沙啞地說:「你想侍寢嗎?」
沐沁然的腦袋已經糊到不能再糊了。「事情?我想什麼事情?」他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唇輕蹭過她的唇,猶如挑逗,撓得她的心發癢,腦子一片空白。
「回答朕。」她急著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被他箝制在懷裡動彈不得,那毫無距離的親近讓她強烈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
他的身體繃得緊緊的,有什麼更硬的東西抵在她的腰腹間,熱燙得讓她無法忽略。
她先是楞了兩秒,才意識到赫燿的「侍寢」並不是她說的「事情」。
她全身上下都熱得不行,也不管龍顏是否大怒,窘得轉身就跑。
赫燿看著她急忙逃跑的背影,沒再伸手將她拽回來。
倘若她不願意,他絕不會勉強她。
而他也是在此刻才驚覺,原來他已經將這個收留他的女子擺在心裡很深很深的位置……
最後赫燿是忍著即將爆發的慾望,沖了冷水澡後才回房睡覺。
但詭異的是,在那樣激動的狀態下,他竟然作了一個與慾望毫不相干的夢。
在夢裡,他回到他日思夜想的瀾冥王朝,卻像黑夜裡一抹穿過廣闊殿堂、漢白玉石長廊的寂寥夜風,從旁看著原本熟悉的、屬於他的一切人事物,再無情無緒的飄蕩而過。
接著他穿過曲折水廊,來到建於皇城中心的賦聖塔,在夜色中望著那一池開得丰姿綽約的荷花。
淡淡的荷香鑽入鼻息,他的思緒越發恍惚。
他……到底是誰?
此刻究竟是在夢裡,或早已成為一縷幽魂?他是因對塵世的留戀以及枉死的不甘願,而徘徊在虛無之境嗎?
他既惶然又迷亂,驀地他又不知為何立於充滿異光的塔頂,任那詭譎的光芒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怎麼又回到這裡?
這疑惑才浮現,思緒迅速被如急速漩渦般的異光給吞沒,愛臣岑之韜平緩的聲嗓迴盪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