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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我會回到巫山下等待,叫他們盡快將人送來。」

  「多謝公子。」黑衣密使轉身,腳步輕捷地快步離去。

  「我們往回走。」獨孤蘭君朝喜鵲一頷首,讓她到他身邊。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喜鵲在他身邊跳著,眼睛死緊著那張信函他把信函往她手裡一擱。

  喜鵲此時很慶幸東方荷姊姊曾經找人教她讀書,簡單的字她還看得懂——

  東方荷的夫婿夏侯昌身中「血毒」,病情嚴重,敬請醫治。

  梅非凡筆

  「怎麼會中毒呢?東方姊姊一定很擔心。」曾見過夏侯昌的喜鵲心一急,陀螺一樣地繞著他團團轉。

  獨孤蘭君望著那張信箋,知道他償債的時間到了。當年他間接害得北荻二王府被滅門。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夏侯昌的命。

  「師父啊,『血毒』是什麼毒?」她扯扯他的袖子,好奇地問道。

  「血毒是一種以人血煉成的奇毒。中毒之初,不會讓人立刻死亡,卻會滲入血液讓身子漸漸衰弱。半年之後,白日嘔血、視力也模糊了之後,就會開始急速惡化,吐血身亡,身體再好的男子也拖不過一年……」

  「這毒怎麼這麼恐怖?」她驀打了個顫抖。

  「這毒是巫咸國祭師的獨門術法,一帖藥方要價千錠金子及十條人命。因此買賣者皆是各國權貴,被暗殺者通常也是。」

  「十……十條人命!」她緊張地揪緊了他的衣袖。「為什麼要十條人命?」

  「因為十隻手掌大的血蠍需要寄居在人體裡面,吸血食肉維生,之後才有力氣戰鬥。血蠍在自相殘殺數日之後,勝利者會吃掉其他的蠍子。然後這只蠍子會被烘乾,加下咒術,製成『血毒』。」

  「寄居在人體裡面,吸血食肉?那人不就要被活活咬死?」喜鵲連打了好幾個冷顫,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

  獨孤蘭君輕輕攬了下她的肩膀。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她牙齒打顫地說道。

  「我五歲時,我爹帶我去看過『血毒』的養成經過。」之後,他連作了好幾日

  「五歲!你爹有問題嗎?」喜鵲震驚地抬頭看著他,驀地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小臉貼在他胸前喃喃自語地說道:「不怕了,不怕了,都過去了。」

  他被她柔軟身子抱住,身子先是一僵,伸手想推開她,可手卻停在半空中,然後又緩緩垂到身側。

  他聞著她身上甜暖的氣息,感覺著她的溫熱,他閉上眼,將臉貼在她的發間,感覺當年飽受驚嚇的他正被她擁在懷裡。

  「我……沒事了。」他啞聲說道。

  「『血毒』有法子救嗎?」她仰頭看著他。

  他的眼裡閃過一陣光芒,手掌緊握成拳後又鬆開。

  「我會救。」他的手撫過她柔軟雙頰,宣誓般地說道。

  「師父,你真是太厲害了。我一定要跟在你身邊一輩子。」她握住他的手,笑嘻嘻地望著他。

  一輩子?獨孤蘭君唇角一抿,露出一抹苦笑。

  救了夏侯昌之後,他連自己還能再活多久都不知道了,哪來的一輩子呢?

  第5章(1)

  五天後,當獨孤蘭君和喜鵲再度回到巫山入口處時,東方荷一行人的車隊也正好抵達。

  「東方姊姊……」喜鵲一看到東方荷,淚水就掉下來了。

  她印象中的東方姊姊,明眸皓齒,臉上總有一種氣定神閒的悠然。眼前這個眉眼間儘是憂愁,瘦到雙頰都凹陷的女子怎麼會是東方姊姊?

  「我沒事的,只是瘦了一點罷了。你也不瘦了點嗎?而且曬黑了許多啊,可精神倒是不錯。」東方荷淺笑著,拍拍喜鵲軟嫩的臉頰說道。

  喜鵲猛點頭,眼淚啪啪地往下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東方荷撫著她的頭,揚眸和獨孤蘭君打了個照面。

  她一怔,為他那超凡出塵的美貌所驚。當初梅非凡在奴隸市場買下他時,他就像個具骷髏!

  梅非凡沒說錯,獨孤蘭君若非擁有能夠讓五臟六腑復原的內息之法,容貌怎能轉變如此巨大,他一定能救夏侯昌的。

  「請你救他。」東方荷走到獨孤蘭君面前,雙膝頓時落地。

  「你起來。」獨孤蘭君望著東方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請你救他。」喜鵲依樣畫葫蘆地也跪了下來。

  獨孤蘭君伸手拉起了喜鵲,將她拉到身側。

  「這表示你會救他嗎?對嗎?」喜鵲扯著他的衣袖,小聲地問道。

  「我要先看看他。」獨孤蘭君說道。

  「在車內。」東方荷一聽他有救人意願,連忙起身,領著大家走向一同前來的三輛馬車。

  此時,一個滿頭銀髮、面色白皙讓人瞧不出年紀的男子從馬車內跳了出來。

  上官瑾銀髮一甩,才朝他們看去,立刻睜大了眼,繞著人前前後後地打量起來。

  「你該不會就是那個現在叫獨孤蘭君的巫冷吧?天啊,我一輩子還沒見過長得這麼傾國傾城的男人!這眼若秋水、眉目如畫、膚如凝脂,說的原來都是真的。」上官瑾雙眼發亮地說道。

  「看什麼看!你離我師父遠一點。」喜鵲一看這人緊盯著獨孤蘭君,她立刻板起臉,張開雙臂擋在師父面前,不讓人靠近。

  獨孤蘭君臉色漠然依舊,只是伸手撫了撫喜鵲的髮絲。

  東方荷沒忽略這個動作,輕聲對上官瑾說道:「上官大夫,請您自重。如今夏侯昌的病情,都要靠獨孤公子。」

  「哼。」上官瑾板起臉,目光卻仍然沒有一刻離開過獨孤蘭君。

  「夏侯昌的病情如何?」獨孤蘭君問。

  「他少年時之前當過藥人,五臟六腑早已受損。」上官瑾接了話,可仍是一臉迷醉地瞧著獨孤蘭君。「因此,這『血毒』尋常人還能挨得住一年。他卻連一半時間都挨不到,就成了這副德行。我是神醫,但不是神。你當過神官,也許還能顯點神跡。」

  獨孤蘭君沒應聲,拉著喜鵲跟著東方荷的腳步走到第二輛馬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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