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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巧合的是,這兩處都是軒轅嘯密設在東羅羅的產業之一,方便他們兩兄弟見面及密探們收集情報。事實上,他待會兒就要到男宮去與軒轅嘯會面。只是,在那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因此,就在東方荷仍在附近酒樓用膳時,夏侯昌已先行登門入室,守株待兔。

  「姊姊,你等等我啊!」門外傳來一個孩子氣的聲音邊喘邊喊道。

  「你可以再大聲嚷嚷一些,最好吵到整棟客棧的人都探出頭來。」東方荷清朗的聲音傳入門內。

  夏侯昌聞聲,身子驀地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因為他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聽到她的聲音了。他瞪著雕花門框,巴不得能看透那扇門直接看到她的模樣。

  「那可不成,姊姊貌美,萬一引來不肖之徒,梅公子會傷心的。」門外,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喜鵲跟在東方荷身後,嘀嘀咕咕地說。

  「開口閉口都是梅公子,你這隻小喜鵲,能不能有一刻鐘不提梅公子?」東方荷聲帶笑意地說。

  「姊姊莫笑我,你從早到晚打理的都是梅公子的事,不也是時時將梅公子擺在心上嗎?」喜鵲鼓了下腮幫子。

  「我和你不同。你是把梅公子擱在心上,時不時見到都要臉紅心跳,我則是把梅公子當成自己人。」東方荷伸手撫過庭院裡開放的小黃花,不知道今兒個運氣怎麼會這麼好。剛回來客棧時,掌櫃的說已無一般廂房,便用了一般價格將他們安排在這處有房有廳有庭院天井的套間。

  「姊姊休莫瞎說,梅公子昨日才說娶妻當娶姊姊,定是姊姊不願嫁公子,公子才會去男宮逍遙的。」喜鵲跺著腳說道。

  東方荷看著喜鵲藏不住傷心的小臉,心裡暗暗竊笑,臉上卻一本正經地說:「我呢,可以為梅公子而死。既是如此,梅公子愛到哪裡去逍遙,我自然得任其自由飛翔。梅公子飛倦了,總是要回到我身邊的……」

  東方荷聲音悲淒,低頭掩住笑意,也順手推開了門。

  第5章(2)

  「你飛倦了嗎?」他問。

  東方荷怔怔地看著站在圓桌前戴著半邊銀雕面具的夏侯昌,一股熱氣驀地從胸口直往鼻尖衝去。

  她握緊拳頭,拚命地忍住鼻酸,不想讓他發現她的情緒波動。

  夏侯昌看著她唇邊笑意在看到他的同時消逝無蹤,他薄唇一抿,眼色也隨之變冷。

  為什麼不笑了?從何時開始她就不再對他微笑了?從他妻妾成群開始嗎?但,她從沒表示過在乎那些女人,她只是愈來愈不常笑了。

  夏侯昌走到東方荷面前,黑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

  「你走開!想對東方姊姊做什麼!」喜鵲立刻張開雙臂擋在東方荷面前。

  「走開。」夏侯昌瞇起眼,低喝一聲。

  「不!」喜鵲張開雙臂,用力地搖頭。

  夏侯昌眼中戾光一閃。

  東方荷的手在同時放上他的手臂,並將喜鵲推到身後。

  「喜鵲,不用擔心,他是我的舊識,你先到後頭的房間裡休息吧。」東方荷說道。

  知道她仍像以前一樣地懂得他的心情,夏侯昌臉上峻色這才稍緩。

  「來人。」夏侯昌彈了下指,伸手把東方荷拉到他的身前。

  「喜鵲姑娘請。」兩個黑衣護衛從暗處現身。

  「嚇死我、嚇死我!」膽子不大的喜鵲被嚇到拚命地拍著胸口,還頻頻回頭看東方荷——

  那個男人一臉冷酷,看得她直打哆嗦,東方姊姊和他獨處沒問題吧。

  「不礙事的……」東方荷話還未說完,喜鵲便被請了出去,而她則在瞬間被拉入夏侯昌的懷裡。

  她的臉貼在他胸前冷涼的絲綢上,被他身上特調木香及他鉗著她的力氣一股腦兒地霸佔了。

  夏侯昌緊擁著懷裡的她,感覺她一如往昔的溫熱嬌軟、感覺她靠在他胸前時小手貼在他胸膛的習慣性動作、感覺他的心再也不空虛了。

  他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她身上的淡香,愛不釋手地撫著她的及腰長髮,他的薄唇微微地上揚了。

  「你的頭髮長了。」

  「而你瘦了。」她抬頭看他,忍著用手撫過他凹陷雙頰的衝動。

  不,她既然逃了這麼久,便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地讓他發現她此時心裡有多激動。

  「不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夏侯昌眼色一沉,牢牢握住她的肩膀,厲聲說道。

  「那你希望我用什麼語氣對你說話?你難道忘了自己對我做了什麼事?」東方荷杏眸噴火,指甲一把抓向他的手臂,希望能抓開他的手。

  夏侯昌一動不動地由她抓著,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

  東方荷見他一臉不知改過的冷臉,她氣得厲害,想也不想地便舉起擺在身後的鐵鍋用力地砸向他的頭。

  啪!鐵鍋砸向他的頭,發出長長一聲「嗡」的敲擊聲。

  他的武功原來在她之上,但因為對她完全沒有防備,這一下卻是完全沒避開。

  東方荷張大嘴巴,望著他被嚇到怔愣的臉,她睜大眼咬住了唇。

  幾時看過夏侯昌這樣的表情?瞧他此時嘴角抽搐,皺眉忍痛,一臉被打呆的傻樣。

  「你……」她張口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了逸出口中,她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幾次想停,可一看到他百般無奈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想笑。

  他看著她笑到小臉都揪成一團,看著她握在手裡的鐵鍋——她尋死時,還特意將他當年替她做的鐵鍋帶在身上,代表了對他總是有些在意吧。

  「你若能老是這麼笑著,我每日被你敲上一記都無妨。」他挑起她的臉龐,舉起袖子拭著她笑出來的淚水。

  她睜大著眼,在他的臉乍然逼近時,便屏住了呼吸。

  她知道自己的心跳加快,而她不想讓他察覺,所以又想故計重施地舉起鍋子。

  「啊。」他一手奪去她的鐵鍋,一手緊扣住她的下顎,眼裡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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