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湊熱鬧的傢伙走了,濮陽寒摟著她的腰,低頭便吻了上去。
他的吻便如他的人一般,充滿了陽剛的霸道之氣,像是在向她聲明,他才是主導一切的那個人。不過在這時候,喬巧可不會抗拒,她全心全意地享受著人生的第一個吻。
纏綿?激情?忘我?說實話,這些感覺喬巧都沒有,在這個吻之中,她的理智還是存在著,甚至能感受到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身體本能卻要她再靠近一點,再要多一點……那種渴望的感覺,充斥在她的全身。
然而,這個吻對於濮陽寒來說,卻帶來結結實實的震撼。他不知道一向冷情的自己,也有如此放肆與放縱的時候,這個女人的確成了他的軟肋,甜蜜的讓他都不想鬆開手。
良久,唇分。他默默地望著她,什麼話也不必說,彼此的情意已盡在不言中,直到他終於願意放開她。
瞧他親完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喬巧可沒放過這個機會挖苦他。「難得看你這麼猴急啊?」
詎料濮陽寒卻是面不改色地回道:「若不動作快點,又不知要被什麼鳥事打斷了。」
喬巧一呆,而後噗哧笑出來。確實,每每兩人動情之時,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狗屁倒灶的事情突然冒出來,她不得不說,他真是急得好啊!
「那你相信我的靈魂……就是那條小花蛇了嗎?」喬巧突然問道,她希望他喜歡的是她的性情和內心,可不希望他心中想的還是以前那個嬌嬌大小姐喬巧。
濮陽寒眉頭微皺,搖了搖頭,正想說些什麼,但好的不靈壞的靈,才離開沒多久的羅鋒,居然匆匆忙忙地衝進了校場,顧不得兩人是否正在做什麼旁人得迴避的事。
「殿下,不好了!」不過羅鋒還是很識時務,遠遠的就先叫出聲,片刻後人才到眼前。
濮陽寒瞧他的匆忙勁兒,內心大感不妙,遂問:「什麼事?」
羅鋒臉色凝肅地稟報道:「平城王叛變了!」
第6章(1)
平城位於風月王朝的西北方,京師位於東北,因此平城王劉勝若直接攻向京師,京師毫無防備之下,幾乎可以在短時間內直入宮中。
而劉勝會叛變的原因,說起來相當離譜,皇上濮陽廣為了斷去太子濮陽深對向於嬌的愛意,便指婚劉勝之女為太子妃,兩人不日便要成親。然而濮陽深對向於嬌鍾情已久,完全無法接受另一個女人,更不用說他若成親,和向於嬌就更是不可能了,所以他激烈的反抗這樁婚事,甚至在未告知的情況下,逕自向劉勝退婚。
劉勝之女被沒有理由的退婚,這對平城王府而言,無異是奇恥大辱。於是他借口要皇室給個交代,大舉揮兵向京師,幸好向光儒反應快,連忙調來北方邊軍協助京軍抵抗平城軍,勉強穩住情勢。
或許劉勝早就想叛變了,什麼都是借口,否則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聚集這麼多兵力。不過事已至此,追究原因已經沒用了,只能看京裡的那群大官能不能在這時候不分黨派團結起來,或許風月王朝能度過這一劫。
可惜情勢遠比想像中惡化得快。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平城軍已經連連攻破十座大城,距離京師越來越近,叛變之勢很快蔓延到王朝各地,不分東南西北,諸多民間起義軍紛起、地方官員及軍隊跟著叛變,朝中的官員也各自選邊站,而且傾向平城王的,顯然比效忠皇室的還多。
京師可說只剩向光儒一個人靠著威望在撐著,如果他也投向平城王那方,那麼風月王朝只能易主,沒有第二句話。
遠在方圓城的濮陽寒,在這一陣子積極聯絡白將軍,希望能聯合南邊軍方的兵力,卻是遲遲未收到回復。
「急報、急報!」一名小兵,穿著京軍的服飾,快馬衝進了方圓城,將手上急信送到濮陽寒手中時,他也直接累倒不省人事,而他騎的馬兒,甚至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濮陽寒很快地拆開手上急信,一閱之後不由臉色大變,連一向沉著的態度都不存,讓一旁的喬巧及羅鋒、李齊等人皆是緊張不已。
怎麼了?該不會京師淪陷了吧?
「太子親率十五萬大軍前去阻擋平城王,結果在宜城之戰,被平城王一個照面斬殺!」濮陽寒深吸了一口氣說,語氣聽不出悲喜,但他的表情卻讓人感受到一種濃重的悲哀。
什麼?!眾人倒吸了口氣,太子死亡這可是天大的事,王朝少了繼承人,士氣必 然大減,京師更加岌岌可危,很有可能不日平城王就會攻進京師。
「而且,邊軍的白將軍已然宣佈,投靠平城王!」濮陽寒深深地望了李齊一眼。
李齊聞言,二話不說單膝跪下,十分沉重且誠懇地道:「末將誓死效忠二皇子,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我並沒有懷疑你的忠誠,只是你那三萬軍隊,若無法安撫下來,會成為我們滅於方圓城的隱患。」濮陽寒沉聲道。
確實,如今的濮陽寒要兵沒兵,要人沒人,只能在方圓城求援,但唯一的救命稻草白將軍卻是斷開了聯繫投奔敵營,他這個二皇子似乎除了眼睜睜看著國破家亡,別無他法。
情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惡化至此,眾人都是心情沉重,羅鋒心念一轉,咬牙勸道:「殿下,逃吧!」
眾人齊齊看向了他,臉色更加凝重,顯然都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王朝可能保不住了,屆時二皇子必然成為新主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若殿下不逃,只怕待京師淪陷,就跑不了了!」,可怕的寂靜頓時蔓延在整個屋子之中,就連呼吸一口氣都覺得吃力,在國破家亡這麼大的壓力之前,逃是最好的方法了,只是前途茫茫,未來無望,只能看著親友一個個死去的那種無力感,最是讓人沉痛。
終於,濮陽寒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