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在賽車界也是相當負有盛名的一位車手,在本國也擁有相當的名氣,他的舉止活動,本國的媒體雜誌竟相報導,免不了一些內幕花絮新聞。聽說,他受傷期間,完全由他一位密友在照顧。現在,他那位密友已經搬進他的華宅,照料他的生活起居。雲方小姐,恕我直言,那個密友,就是你吧?在鈴鹿初見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關係不尋常,但我想是可以公平競爭的,所以我毫不猶豫地表白我的心意,你也接受了,沒想到,雲方小姐,我可以接受被拒絕的事實,但我無法忍受感情的欺騙。我很喜歡你,這個感覺還是沒變,但我沒想到雲方小姐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我以為你是個純潔的女孩,沒想到你如此不純淨……」
接下去,任雲方就不曉得原田拓人在說什麼了!她茫然看著前方,表情呆滯,眼睛無神,神魂似乎飄到很遠的地方。
風間徹感覺不對勁,上前拿走話筒,發現通訊已切斷。
任雲方面無表情地揮開他的手,一言不發的走回房間,側身躺在床上,拉開被子蒙蓋住頭。
風間徹滿腔疑惑一直鼓動,任雲方笑怒嗔怪也好,顰蹙憤怒也好,都充滿生氣,也在在表示著她對他的在乎。他最忍受不了她這種無視於他的態度,但她這種態度也是她心緒對他有所忿怒誤解的警訊。
他跟著她身進去,掀開她蒙頭的被子,追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不高興就說出來!那個小日本跟你說了什麼?」
她不理他,翻過身去。
他硬將她扳回來,強迫她回答。
她被逼急了,冷言冷語狠狠由嘴縫裡逼出話來:「他懷疑我跟你有曖昧,說我欺騙感情、不純潔!這樣你滿意了吧?」
「他真的這麼說?」
這出乎風間徹意料之外,沒想到原田拓人心胸那麼狹窄。不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同的是,一旦是他真正想要、所愛的,他絕不管旁人煽什麼是非、企圖任何影響,他要的就一定要,愛的就永遠愛,到老、到死!
「小日本既然這麼沒風度,你何必為他傷心!」他不以為然地說。實在豈有此理!他愛的女人在為別的男人傷心,而他卻在安慰她為別的男人傷心的心。
「我不是為他傷心。」任雲方冷冷否認。
她只是意外、錯愕、無法接受。
原田拓人口口聲聲說他喜歡她,卻那樣毫不留情的批評她,用的字眼那麼重,什麼欺騙感情、不純潔。她哪點不純潔了!他不多加求證,僅靠著傳達不出什麼真正感情的冰冷電線,就裁決她的一切罪行。她突然懷疑,過去幾個月,他們的一切聯繫究竟有什麼意義?
當然,她更惱怒風間徹,認為他是直接、間接的真正罪魁禍首。如果沒有他,她和原田拓人會交往得很順利。原田拓人一直是她心中最神聖的偶像,某種精神的象徵。能認識他,進而和他交往,她感動得無以復加,卻因為風間徹的破壞,她的愛情與某種生命中最重要的象徵在一夕之間同時破滅。
她難過的就是這點。因為原田拓人,她迷上了賽車,那感覺已結為一體,凝聚成她過去那些日子來生活甚至生命的精華。現在,這一切都被風間徹破壞了,她感覺她心中存在的最美好的部分被無情的抽走了,只留下空洞。
「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她無法不把一切歸咎於風間徹,並深深感到痛恨。因為那是不可彌補的。愛情可以破鏡重圓,她心中那些美好歲月的抽像象徵卻覆水難收,破壞了就永遠無法再恢復。
即使原田拓人重新和她修好,那一切已完全變了樣,回不來了!
在她心中,原田拓人所代表的象徵,遠大過於他實體的愛;風間徹敲碎的,是理想的幻滅!
「真的受了那麼大的打擊嗎?」風間徹不太能平衡。他不能忍受任雲方因為這種事冷視他。他愛她勝於一切,不容許她這樣對待他。
「看著我!」他強將不肯理他的任雲方扳向他。「你明知道我愛你,卻為了別的男人的事在傷心,我的度量沒有那麼好,不要存心考驗我的風度!」
「我根本沒興趣理你!」任雲方氣憤不過,昂頭坐起來,恨恨地瞪著他。口不擇言的說:「請你別一天到晚把那些什麼愛啊、感情的掛在嘴邊,沒人會相信那些爛得發霉的台詞!相信你就是相信地獄,褻瀆愛情的神聖!你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牽扯上你……」
她的嘴猛然被風間徹的吻堵住,堵斷了怒氣騰騰的喋喋不休。這讓她更生氣,手打腳踢,一心想掙開。
風間徹不肯輕易放開她,將她壓在床上,嘴唇牢牢地堵住她的嘴,以吻封緘。他這麼做,一來想吻她;再者,他實在聽不下去她那些蔑視他感情的胡言亂語。
他領教夠了她的魯莽,也表現夠他的風度了!再忍下去,他怕他不知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也許剝光她的衣服,也許痛打一頓她的屁股:天知道,還不如堵住她的嘴,甜蜜又少紛爭。
他喜歡肉體的感覺,享受征服的快感。強吻她的時候,她的掙扎,讓他確實的感覺到她在乎他;她死不肯反應的倔強,更加強他侵略的決心;直到她完完全全、身心裡外全都屬他。
任雲方滿腔怒氣,卻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吻而軟化。風間徹動不動就強吻她,她跟他本來沒關沒系的關係,好像變成了理所當然的關係,怎麼擺脫都擺脫不掉,實在真的是很惱人!
小游放學回來,撞見了這幕,暗暗在竊笑。風間徹從容大方,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任雲方狠狠瞪他一眼,重新拉起被子蒙蓋住頭,表示不想看到他。
「我看到了。」小遊說。
「我知道啊。」風間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