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的話達到想要的效果,閔熙愛起身。「我走了,謝謝你願意讓我進來,還請我喝果汁。」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得不到路朗瑋的愛,她至少也要攪得他的婚姻生活不平靜。
況且她沒說錯,路朗瑋的確把所有心思奉獻在廚藝上,就算娶了老婆,也不代表他是愛著老婆的。
她只是給了同為女人的路太太一個忠告,要她及早認清事實罷了。
她沒有錯!
路朗瑋回到家,看到妻子難得沒在電腦前工作,而是坐在客廳睡著了了,原本想去喊她,卻又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
外頭的玫瑰花開了,是時候該采收了,正巧可以拿來做檸香蜜漬玫瑰瓣,搭上以喬家醬油設計的新菜色,會是很典雅的視覺饗宴。
心思一定,他開了客廳茶几旁的桌燈,讓那溫暖燈光驅走黑暗,接著放下手中的東西,到廚房拿了個小缽,打開陽台的燈到外頭采收玫瑰。
二十分鐘後,他走回客廳,喬蜜還沒醒來,熟睡的模樣在暈黃燈光下顯得格外恬靜柔美,她的模樣是令人平靜的祥和風景。
他靜靜凝視了好一會兒才隨手放下小缽,捧住她的臉,柔笑著喊:「小睡豬起床了。」
為了不辜負她的醬油,他在餐廳裡反覆實驗、配菜,累了就窩在休息室小憩。那感覺像回到歐洲時,不定期在實驗廚房、發表屬於自己的創意料理,讓同事或餐廳負責人試吃的心情。
積極而充滿想法地創造每一種食材的可能。
今天一早,他終於以喬家醬油試出一道新菜色,心情亢奮地想與妻子分享時,才猛地驚覺,自己又忘我到忘了回家。
回家前拿出手機,他看到妻子傳了好幾則LINE,內容不外是要他記得吃飯、記得睡覺,不要為了研發新菜色熱衷過了頭;至於電話,她是一通也沒打。
從結婚後,妻子便十分包容他,這也讓他除了愧疚外,還多了許多憐惜,恨不得立即討她歡心,讓她感受他對她的愛。
被捧著的臉溫溫燙燙的,鼻息間竄入草腥及淡淡玫瑰花味,喬蜜醒了過來,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渾沌感才漸漸散去。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著那張嫩臉被他的大掌擠壓變形的滑稽模樣,他微揚唇角笑道:「沒多久。」
知道他在笑什麼,她微惱地嘟起嘴,扯開他的手才發現,剛剛鼻息間的玫瑰香,原來是由他手中散發出來的。
她抓起他的大手湊到鼻前聞。「你手上怎麼會有玫瑰花的香味?」
「我剛剛去把開好的玫瑰全摘下來了。」
她振了振精神問:「你準備拿來做什麼?」
他不答反問:「你怎麼沒打電話找我?」
「你捧著我家那一甕醬油回餐廳,最後還能去哪裡?」她嘟著嘴嘀嘀咕咕,還不忘賞他一記嬌瞪。
「對不起,又冷落你了。」唇角噙著淡淡笑弧,他一臉愧疚地道歉。
凝視著他的愧疚俊顏,喬蜜再次推翻閔熙愛的話。瞧!丈夫還是在乎她的感受的!她歎——
「早知道嫁給你就要做好當小老婆的心理準備,行的,我沒事,撐得住的?!」
路朗瑋怎麼會不懂她的意思,廚藝是大老婆,她是小老婆,也真難得她這麼看得開!
瞬間,他的心頭又灌滿對她的憐愛。
他順手拿了幾片玫瑰花瓣塞進她口中。「來,幫我嘗嘗花瓣的味道。」
因為玫瑰花瓣是有機的,她很自然地張開嘴含住花瓣,卻沒想到,男人的嘴在這個時候湊了上來。
「你……唔……」
隨著他的薄唇輾壓在唇上,玫瑰花的氣味被擠碎、泛出愛情香氣,撩撥彼此的情慾。
這幾天路朗瑋的思緒完全沉浸在食材上,一回到家,碰到喬蜜,想要她的渴望便如脫韁野馬,失去控制。
他將她壓在沙發上,大手撫過她滑膩的大腿,慢慢地摩挲向上探進,卻摸到內衣蕾絲花邊。
「今天怎麼穿了內衣?」將手移到她的後背,解開內衣勾扣,他抵著她的唇瓣問。
她的鼻間充斥著玫瑰花香與他的男性氣息,讓她的頭暈眩起來。
在思緒模糊間她突然想到,不知道該不該把閔熙愛來過家裡的事告訴他?遲疑間,路朗瑋彷彿也不在意答案,脫掉她的內衣後直接將她的連身裙往上掀……
結束後,他伏在她身上,臉埋在她的頸窩喘息。
她被那一波波的肉體歡愉震得暈暈沉沉,許久許久後才圈住他汗濕的肩,報復似的咬了他一口。「你瘋了!」
明明前一刻還斯斯文文地和她說話,怎麼下一刻就發了狂似的要她?
他歎了口氣,漆黑的眼底有著頗無奈的淺淺笑意。「碰到你,自制力就變差了,還是你在玫瑰裡加了催情劑?」
她嬌嗔了他一眼。「如果真的能在花裡加料多好?我不只要催情,還要加戀家劑、愛老婆劑……」
聽她煞有介事地一一細數,路朗瑋低笑出聲,斂住笑後誠摯開口。「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他聽得出她說的這些話,多少有抱怨成分,這總算讓他覺得她正常多了。
薛蜜細細酌邊他的話,卻怎麼也酌量不出,他這話究竟是責任,還是帶著點愛情的成分?
於是糾結的心情再次回到腦中,她想起魏柔嘉的請求,於是開口問:「你餐廳開幕那天雜誌社幫我排了工作耶!」
路朗瑋錯愕地看著她。「這麼巧?」
「嗯,原本採訪的同事臨時有事,雜誌社希望我去。」
「那你想去嗎?」
當然她心裡偏向出席餐廳開幕,卻不知道丈夫希不希望她出席,一時之間不敢將話說得太篤定。
她想了想才說:「那是一家很特別的店,如果有機會,我當然想去,只是……」
沒想到她的話還沒說完,路朗瑋卻體貼地說:「沒關係,你如果想去就去吧!工作要緊。」
他心裡雖有些遺憾,希望在餐廳開幕的那一天,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他的人可以出現,卻又想著這段時日以來,她一直體諒他的工作,他不應該霸道地要她順從他的想法,推拒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