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進浴室後她才想到,只要她東摸西摸超過十分鐘,他是不是就不會等她了?
她一邊刷牙,一邊努力回想昨天「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因為喝醉讓記憶有些模糊,但想起最關鍵的那個畫面,她差一點放聲尖叫。
昨晚她以為是自己在作夢,在夢裡,那一塊她肖想很久的肥肉就這麼活生生擺在飢渴的她面前。
而那塊肥肉便是芳鄰蔣皓毅!
她好像伸手摸了他,又似乎……吻了他?!
她摸摸自己仍沾著牙膏泡沫的唇,唇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還有他陽剛的呼息竄進她鼻腔的感覺……
她驚慌失措地放下牙刷,看著鏡中的自己,窘紅著臉在心中訓斥——
阮綿綿你可以再誇張一點,最好昨天接吻的觸感和溫度還會留到現在啦!這個吻一定是夢!你肖想很久的春夢!
她發了瘋似的和自己對話,接著又開始哀號,即便那個吻是夢,可之前那些吃豆腐的大膽事跡可就推不掉了吧?
他一大早找她運動,該不會是為了報復昨晚被她吃豆腐的事吧?
思及這個可能,她堅決告訴自己,只要繼續拖拖拉拉下去,這樣她就可以不用跟他一起去運動,可以暫時不用對昨晚的行為負責……
然後她就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好好想想,她要怎麼辦……
阮綿綿信誓旦旦做了決定,卻還是在九分五十九秒時,乖乖出現在她家芳鄰面前……
十分鐘一到,蔣皓毅看著宛如小媳婦的女人出現在面前。
濛濛晨光落在她白淨無瑕的臉上,她將中長髮紮成一束高馬尾,黑色髮絲垂落在露出的半截玉頸上,觀出她的白哲。
他不由自主地恍神,不知她那副柔軟的嬌軀是不是……難得的遐想讓他內心評動、身體發熱,意識到這一點,他微皺起眉,猛地打住思緒,直接斬斷那一絲不該興起的想法。
她上半身穿著黑色連帽無袖背心,內搭嫩黃色小可愛,下半身是七分貼身褲,腳踩著色澤鮮艷的鵝黃色球鞋,讓她整個人年輕不少,看起來就像個清純的大學生。
讀不出芳鄰臉上的神情,阮綿綿問:「要去哪裡運動?」
唉,為什麼每個人看到她都想把她拖去訓練呀?她真的長得一副很欠磨練的樣子嗎?
在經理還沒嫁給總裁之前,她也時不時被拉去「訓練體能」,雖然她在幾次的驚嚇後漸漸不排斥那些活動,但這也不代表她喜歡呀……
現在居然又蹦出了個愛運動的芳鄰?她這是招誰惹誰呀?
她哀怨地想著,驀地聽到男人用沉冷的嗓音開口。「小學校園。」
這附近有間小學,這個時間學生都還沒起床,還有比它更適合運動的地方嗎?
「噢。」她悶悶地應了聲,見到身旁的高大男人已經邁開腳步往前跑,心不甘情不願地抬起千斤重的腳跟在他身後。
第4章(2)
隨著清晨的天光漸亮,住家附近的景色在日光下展現有別於以往的風貌,她不禁有些納悶。
平常匆匆忙忙上班,就算經過也不曾留心,原來街角有一棵大樹。
大樹挺拔盎然,在微風的輕拂下,偶爾落下幾片綠意,為平凡的街景平添幾分詩意。
她瞧得入神,腳步不知不覺也緩了下來。
蔣皓毅帶了個小跟班已經刻意放慢腳步,發現兩人距離越來越遠,忍不住回頭提醒。
「跟上!你是想踩死螞蟻還是想當烏龜?」
聽到自己被比喻成烏龜,阮綿綿美好的心情被破壞殆盡,尷尬地小跑步跟上他。
她發誓,她真的很努力了,但也許是腿短加上體力差,始終跟不上男人沉穩的速度,只能看著他挺拔寬闊的背影歎息。
照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應該再有心思想別的事,但……這男人實在太誘人了,明明他穿的是再平常不過的白色丁恤,腳上是一條深黑色運動長褲,為何看起來會該死的性感?
晨光下,男人挺拔頎長,大腿肌肉線條有力,臀部結實,只要身為女人,一定都想摸上一把……
微漾的心情讓阮綿綿臉上慢慢透出紅霞,她的心臟像發了瘋似地評評狂跳。她壓住胸口,這時耳邊響起帶著一絲調侃的嗓音。
「還沒開始就累了?」
阮綿綿的心一緊,看見蔣皓毅停下腳步,趕緊收起滿腦子邪惡的綺色遐想。這個女人需要操練!
蔣皓毅有些無奈地看著她,她好像真的很喘,呼吸急促,一雙彷彿盈著水光的雙眼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你的體能有夠糟糕,從家裡到這裡才多長的距離?況且你的速度就像烏龜,能喘成這樣真是世界奇聞。」
男人的話有些毒,但卻是鐵錚錚的事實。
阮綿綿嘟起嘴。「是你自己要拉我出門運動的……」
男人雙手環胸,微抿起唇,向來冷冽的神色更多了幾分嚴肅。「如果下次再遇上昨天的狀況,對方又是個情緒失控或心理變態的歹徒,你看你還有沒有機會在這邊和我頂嘴?」
阮綿綿張嘴,正想反駁世界沒他以為的這麼可怕,況且她住的這一區治安一向良好,真的是他多慮,把事情看得太嚴重,誰知這時一台車速頗快的機車駛過,騎士不知是想從口袋拿什麼東西,車頭先是往她的方向扭了一下,接著停下來往後看了她一眼。
幸好蔣皓毅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進他懷裡。
興許是昨晚已經與她做過更親密的行為,蔣皓毅儼然不覺得此刻與她緊貼有什麼不妥,一雙利眸掃向騎士。
騎士自知有錯,對上他冷冽的視線後,趕緊扳正車頭,迅速駛離。
蔣皓毅歎了口氣,垂眸盯著女人的頭頂開口:「我後悔了,真不應該找你出來晨跑……你不適合。」
再一次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聲音低低傳入耳中,阮綿綿心臟漏跳了好幾拍,小瞼不禁又熱燙起來。
如果可以,她想裝作沒聽到他的話,一直靠在這溫暖的懷裡,但她的胳臂被他的手握得好痛,不得不找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