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奴帶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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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可到底會不會乖乖照辦又是另外一回事。

  苗嬸子也知道他的性子,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多好的孩子啊,只是攤上那樣的親戚,家裡又是一團亂事,搞得現在都已經二十好幾了,卻也沒個媒人上門說親。

  往常話說到這裡,旬賁虎就抬腳準備離開了,可這回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沒離開。苗嬸子奇怪的望著他,想著他是不是還有其他事要交代。

  他想起家裡多的那個人兒,最後還是拋開面子說道:「嬸子,家裡還多了一個小娘子,原是我請來照料梅娘的,若是她有求上門的,還請嬸子多搭把手……」

  她沒細想怎麼家裡請了一個人卻還要求她多照看,只揮手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咱們這兒偏僻,有什麼事自然還是得靠這些近鄰搭把手,不值當你多吩咐的。」

  旬賁虎想起那小娘子嬌氣又張揚的樣子,不禁微微苦笑,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最後打定了主意,這回上山還是多帶點東西給苗嬸子。

  該說的話說完了,他不再多停留,轉頭就往山林的方向而去。

  苗嬸子在後頭望著,直到丈夫苗大根走了出來看看她怎麼許久還不進屋時,她才忍不住對著自家男人嘮叨,「旬家這幾個孩子也是怪可憐的,加上又有那兩家跟討債鬼一樣攀附著他們,唉……這般苦日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頭呢!」

  苗大根拍拍妻子的手,知道她這是看不下去旬家的事,可這也不是他們這些鄰居能夠插手的,頂多只能在旬家大郎出去打獵的時候,幫忙照看點罷了。

  「會好的,賁虎那孩子也不是真的軟弱可欺。」苗大根肯定的道。

  他也是長年的獵人,哪裡看不出來那看起來沉默的男子是頭蟄伏的豹子,現下任由那些人予取予求,不過是還沒真的動怒,若一旦惹毛了他,只怕那些人一個個都得小心了。

  苗嬸子不知道自家當家的說這話的根據在哪兒,只當他是安慰她的,心裡也只能靠著這幾句話讓自己好過一些。

  「行了,進屋去吧,我趕緊把活兒給幹了,然後往旬家走一趟,那梅娘是不頂事的,兩個孩子雖說能夠做點簡單的活計,可是沒個大人看著也不行,還有賁虎那孩子怎麼找人來搭把手卻找了個小娘子,年輕小娘子到底有幾分不經事,我不去看著更不行了。」苗嬸子叨念著,越發覺得那一屋子都是離不得她的,連進屋的腳步都加快了不少。

  苗大根無奈地看著自家婆娘這風風火火的樣子,忍不住搖頭。

  罷了罷了,就隨她忙活去吧,真要閒下來了,她反而還不得勁呢!

  杜映紅迷迷茫茫的起床,又迷迷糊糊地跟著兩個孩子從溫著的鍋子裡拿了粗得可以噎嗓子的窩窩頭當早餐吃了,接著又打了盆水,將自己和兩個孩子的臉手都給擦乾淨,兩個瘦巴巴的孩子就在山洞外拔草玩,她則是站在外頭眼神放空,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真的待在這窮得連老鼠都不願光顧的地方。

  一邊想著昨晚旬賁虎是說了要回去鎮上的話要早起,但是顯而易見的,兩個人對於早起的意思不一樣,她欲哭無淚地想起早上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來叫門,最後讓她嫌吵,砸了一個枕頭後就沒聲音了,現在想來那人是要來喊她的,卻讓貪睡的她直接忽略了。

  現下可好了,那男人已經不見蹤影,而她剛剛問了兩個孩子那男人可能的去處和回來的時間後,得到的答案也非常不妙。

  這個家幾乎要斷糧了,除了那頭已經被支解的野豬外,只剩下淺淺的一層糙米鋪在米甕裡頭,加上昨日又耽擱了一整日,所以那男人上山歸來的時間未定,但總歸不會只有一兩日。

  而昨晚透著火光只大約看出這山洞不小,雖說不能跟以前她住的屋子比,但起碼各自的屋子也是有的,只是裡頭通風不好,所以把灶台和茅廁都設在了外頭。

  今早她才發現,這四周除了這一家子外,居然沒有住得近的人家,遠遠的看像是有炊煙,只是依她的腳程,怕也要走上許久。

  「唉……」就算杜映紅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打算再多留,可瞧這附近沒人能幫她,她想要一個人走到鎮上,根本是有心無力啊!

  兩個孩子也不走遠,拔完草後就跑到邊上一塊應該是菜地的地方抓蟲子玩,然後興匆匆的抓了兩手的蟲子跑到她的面前獻寶。

  「紅姊姊,我們抓了好些個蟲子,等等還可以抓麻雀來烤,就算大哥今天晚上不回來,咱們也有東西可以吃了。」

  她早上跟兩個孩子和梅娘說了自己的名字,兩個孩子就親熱的喊了起來。

  杜映紅看著四隻小手上攤著的黑蟲子,眼眨也不眨的就直接把那些蟲子用自個兒的帕子給包起來,打了個結後丟在一邊。

  蟲子什麼的她是不怕,但是過了幾年好日子,讓她烤蟲子吃……她有點下不了嘴。

  小龍是個機靈的,一看杜映紅的臉色還有那方用好布料做成的帕子,憋了一早上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紅姊姊,大姊說你不會一直待在咱們家,可我和小桃都想著,就算你馬上要走,也得送給你一點東西,可我們沒有大哥的力氣,所以才想著抓點蟲子烤了給你吃,可看起來你好像不喜歡我們送的蟲子……」

  說到最後,兩個孩子都侷促的低下了頭,手指攪著同樣破破爛爛又寬大的衣裳,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杜映紅一愣,沒想到不過初相見的孩子,居然就能有這份心思,有些感動,又有些心疼的安慰道:「我不是不喜歡,只是這蟲子……比起烤著吃,還是要油炸著吃起來更合我的心意。」說話,她真想打自己的嘴巴。她是看那蟲子黑乎乎的根本就不知道要往哪裡下嘴,結果為了安慰兩個孩子,就成了料理方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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