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月將菜放在桌上後,朝汪孟梨溫婉一笑,「你就是如茵吧,我叫瑤月。」
汪孟梨要演戲也不輸給她,朝她開朗一笑,「瑤月你好,我吃過你做的點心了,真的很好吃。」
「真的嗎?太好了!」李瑤月欣喜的道。
這時溫俊生踏進了飯廳,李瑤月為他們介紹彼此。
汪孟梨也笑著見禮,再次看到溫俊生,她心裡只有生厭二字,以前看著覺得他斯文老實,現在可真是面目可憎,他跟李瑤月是什麼鍋配什麼蓋,李瑤月那麼喜歡這男人,就送給她吧!
「娘子,來吃飯吧。」
汪孟梨抬起頭見到樊爾軒,當下火氣都滅了,甜甜應道:「好。」
「我們去坐那裡。」樊爾軒牽起她的手,刻意想將她從溫俊生和李瑤月面前帶離。
汪父看他倆入座後,笑呵呵招呼道:「如茵,你舅母的手藝可好著呢,多吃點!爾軒,你也很久沒過來吃飯了,多吃一點!」
一張圓桌只坐滿了一半位子,兩對年輕夫妻隔了一段距離面對面坐著,汪氏夫婦則坐在他們之間。
汪孟梨看到菜色好感動,都是她愛吃的,她好久沒吃到娘親親手做的菜了。
「如茵,忘了問你喜歡吃什麼,都煮梨兒愛吃的菜。」汪母歉然的道。
「我都很愛吃,真的!」汪孟梨心裡萬般感動,馬上夾起菜吃了起來。
樊爾軒為她夾了菜,「喜歡就多吃點。」
「真的很好吃!」汪孟梨從碗裡抬起頭,再三強調。
汪父、汪母相視一笑,都覺得她率真可愛。
這時,樊爾軒盯住溫俊生,看得溫俊生心裡發毛,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好半晌,他才掀起唇,「這些菜都是梨兒愛吃的,表姊夫也多吃點,梨兒過世沒多久,希望你不要那麼快就忘了她。」
他故意這麼說,因為他一點都不喜歡溫俊生和李瑤月,認為都是這兩人的關係,汪孟梨才會早死。
「我怎麼會忘了梨兒……」溫俊生乾笑,許是心虛,他在樊爾軒面前有點抬不起頭。
「梨兒表姊愛吃的,我也愛吃呢。」李瑤月笑著打圓場,美眸閃過一抹銳利。
兩老沒看出飯桌下的暗潮洶湧,看他們動筷子,心情都很好,「好,好,多吃點!」
吃到一半,李瑤月像是想起什麼,讓人取來涼枕,笑咪咪的道:「爹娘,這是我和俊生送你們的生辰賀禮,夏天睡起來特別涼,一到冬天,把它弄反,就變成熱呼呼的暖枕了。」
「還真不錯。」兩老都頗喜歡的。
汪孟梨看到李瑤月那麼得爹娘歡心,神色有些落寞。
樊爾軒想為她扳回一成,便道:「舅舅、舅母,梨兒也有生辰賀禮要送你們。」
「生辰賀禮?」汪氏夫婦吃驚的對看,溫俊生和李瑤月兩人也因這句話感到奇怪。
樊爾軒就取出小盒子打開了,上頭躺著兩支翠綠玉鐲,「這是雙心鐲,是梨兒在生前買的生辰賀禮,一直放在她書房裡,今天我帶如茵進梨兒的房間看看,不巧發現的。」
聽到是女兒送他們的生辰賀禮,汪父縱是鐵漢,眼眶也泛紅了,汪母更是淚眼婆娑,「是梨兒送我們倆的啊……那孩子真乖巧,提早準備了那麼好的賀禮,我們差點就不知道她這番用心了……」
一旁的李瑤月嬌美臉蛋上閃著不悅,真沒想到汪孟梨會留下這對鐲子,又讓爹娘對她念念不忘。
汪孟梨看穿了李瑤月的不滿,她故意道:「其實,那雙心鐲是梨兒表姊要我找的。」
「什麼?」
此話令所有人大吃一驚,就連樊爾軒都十分意外。
汪孟梨繼續說下去,「不知怎地,在踏入梨兒表姊的房間後,我忽然聽到一道聲音牽引著我,要我打開抽屜,然後就看到這對雙心鐲了,我想,那道聲音應該就是梨兒表姊,她希望我幫她找到這對雙心鐲,代替她將生辰賀禮送給舅舅、舅母。」
這話怪力亂神,讓人心存質疑,但思女情切的汪母仍是情不自禁地問:「那孩子……就在這屋子裡嗎?」
「我看不到她,但我感覺得到她的存在,聽得到她的聲音,她希望你們收下賀禮後不要再為她傷心了,往後只要記住她的好便好。」汪孟梨強忍著淚水,她真的希望爹娘別為她難過了。
「說的也是,都已經過了半年了,我們要堅強點。」汪父說道。
「是啊……這樣梨兒也能盡早去投胎。」汪母哽咽著,點點頭。
李瑤月和溫俊生兩人對望,為汪孟梨說的話感到害怕,心裡有些發毛。
李瑤月望向汪孟梨,像是在想些什麼,又低下頭吃飯。
接著,換汪孟梨抬起頭看向她,眼神饒有深意。
樊爾軒將這一幕望入眼裡,覺得古怪,也疑惑梨兒為什麼要故意說出那番話來?又為什麼李瑤月和溫俊生聽完後,表情會那麼惶恐不安?
用完晚飯後,汪孟梨一個人走到後院,夜風涼涼的很舒服,她伸了伸懶腰,轉頭望向跟在她後頭的李瑤月。
她知道李瑤月會找上她,所以她是故意落單的。
「如茵,我可以跟你聊聊嗎?」李瑤月揚起親切的笑容走近她。
「當然可以了。」汪孟梨掏起笑,也朝她走近。
「如茵,我想問你,你說你是聽到梨兒姊姊的指引,才找到那對雙心鐲的,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感受得到梨兒姊姊的存在?」
「你會怕嗎?」汪孟梨問道。
「我為什麼會怕?」李瑤月甜甜一笑。
「也是,做壞事的人才怕有報應。」汪孟梨滕向她,像是存心說給她聽,「對了,梨兒有說她死得很冤。」
李瑤月一臉無辜的道:「怎麼會,梨兒姊姊明明是病死的。」
「聽外子說是如此,可是誰知道呢?」汪孟梨聳肩,擴開的笑弧裡帶有深意。
聽到這話,李瑤月語氣微怒,「如茵,請你別對我爹娘說這種沒有根據的話,他們因為梨兒姊姊的死,心裡很不好受,已經不能再承受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