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有證據證明李瑤月是主謀,她很快被釋放,而她哭暈的行為也成功營造出她柔弱女子的形象,平日喜歡跟他訂點心的夫人們都紛紛為她抱不平,認為她絕對不可能是兇手。
這些夫人的夫婿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官或富商,說話自有一定份量,讓本來幾乎是一面倒的輿論有了偏袒她、同情她的聲音。
樊爾軒知道若沒有進一步的證據,再請京兆尹升堂,只會讓人覺得他們在欺負一個弱女子,便暫時罷手。
李瑤月也若無其事的返回汪家,但汪家兩老已對她心存疙瘩,互動自然不如以往,汪母更在身心俱疲下病了,李瑤月立刻表示會好好照顧汪母,樊爾軒哪敢信她,忙將兩老接到家裡住,以免受到李瑤月的迫害。
按照常理,不是汪家夫婦搬出去,而是將李瑤月趕出家門才對,可是兩老卻無法這麼做,因為李瑤月已經正式接手第一糧行,手上握有糧行的權狀,是第一糧行名正言順的當家。
原來在女兒過世後,汪父、汪母就想放下糧行到外地去散散心,剛好見李瑤月有生意頭腦,便有意栽培她為繼承人,更在日前口頭向眾多夥計說要讓李瑤月接手糧行,豈知過沒幾天,糧行的權狀便被偷了,本來他們還想著是哪個可惡的宵小,想不到竟是李瑤月。
而李瑤月則口口聲聲說權狀是兩老交給她的,兩老無法證明是她偷的,再加上夥計們確實也聽到汪父說要讓李瑤月接手糧行,這下她可說是站穩了腳步,更是理直氣壯的說要是把權狀交出去,不就是證明她心虛嗎?為了證明她是受冤枉的,她會接手第一糧行的經營。
簡單來說,她現在就是死皮賴臉不放手,反正又沒有證據能證明汪孟梨的死與她有直接關連,誰又奈她何?
李瑤月冷冷地想。
至此,李瑤月在百姓裡的評價呈現了兩極,有人說最毒婦人心,認為她跟這件案子脫不了干係,但也有人認為她是受了無妄之災,一個弱女子無畏難聽的流言,接手第一糧行的經營,難得可貴,加上李瑤月的點心攤子開張後,前所未有的獨特美味造成了轟動,每天都有大批人潮前來排隊買點心,連帶的也為第一糧行帶來不少客人。
李瑤月沒有受案子所累,這女老闆反而還當得有聲有色的,這是樊爾軒和汪孟梨當初始料未及的。
「太可惡了!真是個厚顏無恥的女人,只會裝模作樣扮柔弱,竟還有人相信她,我不會讓她霸佔第一糧行的,那可是我汪家傳了好幾代的心血啊!我一定要打倒她才行。」汪孟梨氣得半死,咬起包子的力道可謂是咬牙切齒。
聽到「打倒」這兩個字,樊爾軒靈光一現,「娘子,要不我弄間店給你,你來打倒她吧。」
「你是認真的嗎?」汪孟梨詫異的看著他。
樊爾軒說出具體想法,「我記得第一糧行的對面有間店退租了,我們不妨把它租下,也把店名取名為第一糧行跟她搶生意吧,總不能讓她佔著你的糧行不放吧。開店後,你來負責搶她的生意,我伺機調查她賣的點心有沒有問題,若能捉到她的把柄,也能讓京兆尹拿下她。」
「這主意甚好!」汪孟梨興奮的躍躍欲試,「不過……弄間店給我,你就不怕會倒嗎?」
「你會輸嗎?」樊爾軒笑著反問她。
「才不會!」汪孟梨很有自信地道。
「那不就得了?」樊爾軒笑道。
「我會把她打倒,把她的生意都搶過來,我不會讓她再用我的第一糧行賺錢!」她握緊雙拳。
樊爾軒笑了笑,將她的雙手拉過握住,用著認真的神情道:「店舖的事就交給我,現在,你該專心想著為夫了。」
「想你?」汪孟梨一愣。
他歎了口氣,「娘子,你最近時常忽略為夫,心裡想的嘴裡說的都是李瑤月那個女人,你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練習了嗎?」
「練習」兩個字讓汪孟梨心臟怦怦直跳,她心虛的想,好像真的是。
樊爾軒無奈的扯扯唇,苦笑道:「原來培養夫妻感情這事就只有我一個人投入,只有我想努力,你一點都不在意,你說過,你怕辜負我,怕你的喜歡會少我很多,難道你不想試著更喜歡我嗎?」
「我沒有不在意,也想試著更喜歡你呀!」汪孟梨急了,她讓小龍那麼傷心,該怎麼辦呢?「要不我來彌補你吧!」
樊爾軒斂下的眸隱隱閃過亮光,「娘子,你打算怎麼彌補?」
「這個嘛,就、就跟你親……親……」汪孟梨實在覺得很彆扭,至今她仍無法習慣親吻這種事,總是會讓她臉紅心跳,暈頭轉向。
樊爾軒又深深歎了口氣,連帶著也鬆開了她的手,「為夫本來有滿腔的熱情,現在有點累了……」
他不想親她了?汪孟梨捉住他的衣襟,「不累的,我來吧!」
「你來?」樊爾軒唇邊微微一揚。
「平常都是你親我,現在換我親你……」她害羞的道。
樊爾軒可真是期待極了,他卻沒有表現得太興奮,「你會嗎?」
聽到這句話,汪孟梨精神一振,「當然會了,我親給你看!」練習了那麼多次,怎麼可能不會。
她主動貼上他的唇,學著他平常吻她的樣子,輕輕吮住他的唇瓣,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她的臉肯定紅到快滴出血來了……
不行,不能這樣就退縮!
汪孟梨更用力的吻他,投入無比的熱情,用舌尖撬開他的唇,輕輕一探入,她就立刻被滾燙的男性氣息給淹沒了。
好熱,太熱了,她快無法呼吸了……她稍稍退離了他的唇,看到兩人唇舌間有一條曖昧的銀絲,頓時心跳如雷。
接著,她的後腦杓被一壓,和他的唇瓣緊緊相貼,她的唇被撬開了,他長驅直入的吞噬了她,兩人唇舌相濡的分不開。
汪孟梨的腦袋暈暈熱熱的,只困惑的想著一件事——不是她吻他嗎?怎麼變成他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