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她當時小小的心靈裡,認為他想報仇,只有像那書裡的那位大俠一樣學會絕世武功,才能手刃仇人。
沒想到這番話竟激勵了他,在爹帶著她和風遠準備返回安陽城時,意外遇見鎮江王。
在鎮江王殷切相邀下,爹帶著他們前往鎮江王府作客,到鎮江王府後,風遠發現王府裡的武師武功高強,遂纏著武師想學武功。
這事被當時仍是鎮江王世子的當今皇上給瞧見,作主留下他,讓他跟著王府裡的武師習武。
她與爹在鎮江王府盤桓了幾日便離開,在她離開那日,他緊握著小拳頭,信誓旦旦對她說:「你等著,我一定會給我爹娘報仇,殺光那些山匪。」
時隔多年,當年那個因為父母被山匪所殺、滿心悲憤的風遠,已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大將軍。
如今威風不可一世的他,父母之仇應是報了。
思及過往之事,她清麗的臉龐微漾一抹暖意,叮嚀福伯他們,「福伯,他若再來,咱們就如同先前那般當作不相識便好,無須與他相認。」
福嬸遲疑道:「小姐,咱們隱姓埋名這麼多年,把您的婚事都給耽擱了,如今朝局都已穩定下來,我瞧當今皇上似乎也沒要對前朝的遺臣故舊趕盡殺絕的意思,還不能洩露您的身份嗎?」
小姐今年都已二十一歲,原本在三年多前小姐就該出嫁,豈料賴家竟在老爺病重之際突來退婚,讓小姐的婚事沒了著落,這一耽誤便拖到了現在,她擔憂再這麼下去,會誤了小姐的終生。
孫絡晴淡然啟口道:「福嬸,我現下已不是太傅之女,不過是個尋常的賣粥女。姻緣天定,若與我有緣,那人自會出現。若是遇不到合適之人,我倒情願一輩子不嫁,也總比草率成親,遇人不淑好。」
看著她長大,把她當成自個兒女兒的福嬸聞言直擺著手,「不成不成,姑娘家豈能不成親,福嬸定會為小姐找個好姻緣,絕不會再像賴家那個負心漢一樣。」提起那薄悻郎,福嬸一臉不齒。
福伯聽妻子口沒遮攔的提及賴文碩,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好端端的提那個人作啥,也不怕污了小姐的耳朵。」
明白福伯是顧慮她的心情,孫絡晴毫不介懷的道:「沒事的,福伯,打他退婚後我與他就是陌路人了,以前與他的那些情分,都隨著爹的過世一塊埋葬了。」
賴家當初看中的便是爹的名聲,才會求娶她,後來朝局動盪,他們有了更好的結親對象,自是想另攀高枝。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她也是經歷了這事才看穿那人的真面目,慶幸自個兒沒有嫁給他,否則嫁錯了人,才真正是貽誤終生。
福嬸提起那人仍氣得不輕,「小姐心寬,才不同他計較,我只要想到那日賴家來退婚那副虛偽的嘴臉,就恨不得咬下他們的肉。」
小姐在外人面前看似性子冷淡,但她實際上是個面冷心熱的人,當年賴家來退婚,小姐二話不說便允了,可之後她把自個兒關在房裡整整三天,一句話也不說,那時她真怕小姐把自個兒給悶出病來,幸好三天後小姐出來已神色如常。
前陣子福嬸才染了病,痊癒沒多久,孫絡晴擔心她再給氣病了,連忙扶著她坐下,一邊安撫她,「別同那種人置氣,不值得,福嬸反倒該高興在我嫁過去前他們便主動退婚,否則萬一我嫁到賴家去,以賴家那一家子看高踩低的德性,我豈不是要受委屈了,你瞧現在多好,咱們一家四口守在一塊平平安安的過著自個兒的日子,不是比什麼都要來得更好嗎?」
紫娟也幫著勸道:「就是啊,福嬸,而且我瞧那賴文碩也得意不了多久,因為我每回去上香,都會祈求神明懲罰那負心漢,早晚有一天他會有報應的。」
聽見與她一塊長大的丫鬟這般說,孫絡晴哭笑不得,「紫娟,以後去上香,別求這種事了,咱們與他已沒關係,他是好是壞與咱們無關,你啊該好好求神明庇佑你能早日覓得一個好郎君才是,你今年也二十歲,不小了,我現下最擔心的就是你的婚事。」
紫娟連忙道:「小姐都還沒嫁,我怎麼能嫁,小姐要是真一輩子不嫁,我就跟著小姐一輩子不嫁,伺候小姐一生一世。」
「這都說的是什麼話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可一輩子不嫁人,這陣子我就讓人幫紫娟丫頭留意留意,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對象。」福嬸盤算著先把紫娟給嫁出去,小姐瞧見紫娟成親,說不定也會動念,想成親了。
「也好,就有勞福嬸了。」孫絡晴應了聲,她把紫娟當妹妹,不希望她因為自己耽誤了終生大事。
「小姐,我不嫁。」紫娟不依的抓著她的手。
孫絡晴哄著她,「也不是說讓你嫁就能即刻找到適合的對象,日後要是你瞅著不中意,我也不會勉強你嫁。」
第2章(2)
「大將軍找咱們來,有什麼事?」
巡視完城防,武步剛與葉滿山被風遠召來將軍府,除了大將軍之職,風遠還兼領安陽城的巡防司,負責城中防衛之責,但平日裡巡城這種事,通常都由他手底下的兩名副將負責。
看著兩名親信的手下,風遠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啟齒,在大廳裡來回踱著步,遲遲沒出聲。
兩人一頭霧水,武步剛與葉滿山鮮少見到自家將軍這般模樣,面面相覷。
「大將軍?」在見到他繞著廳堂走了第五圈後,武步剛忍不住出聲叫住他。
見他似是被什麼給難住,葉滿山說道:「咱們都是自已人,大將軍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片刻後,風遠停下腳步,也不再猶豫,直接說道:「我找你們來,是想讓你們倆給我參詳一件事。」
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兩人連忙挺起腰桿,「不知大將軍要讓咱們參詳的是何事?」
「本將軍瞧上了一個姑娘,想讓你們給我出個主意,如何才能贏得那姑娘的芳心。」他泰山崩於前都能面不改色,但此時提起這件事卻是臊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