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相信蕭維欽會為了一個董琰,守一輩子。
現在九王妃生了兒子,那些下賭注的人只能悻悻然,說:「也不知道她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贏來這輩子如此順心如意。」
這話輾轉傳到董琰耳朵裡時,董琰認真對屋裡幾個伺候的大丫鬟說:「佛祖都托夢告訴我了,我前輩子真的做了不少好事,所以今生才這麼讓她們羨慕,你們以後要想過得稱心如意,就一定要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啊。」
聽她說的有趣,眾人都笑起來,連連答應。
董琰看著身邊眾人的笑容,知道她們只當自己是在隨口調侃,她也就微微一笑。天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番外 如果,嫁姊夫
董琰因救落水的孩子而穿越了,但是她發現自己穿越的時機很尷尬:她穿越的這個女子,才剛與一個男人歡愛完。
董琰如被雷劈。
她雖然談過戀愛,但一直還沒有突破最後防線,結果一穿越就發現「自己」貞操已失,真是讓她想罵一句:老天爺,禰到底在想什麼啊?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接受這個事實,董琰乾脆翻過身子,背對著那個男人,閉上眼睛裝睡。
她身後的男人也靜靜躺了一會兒,然後穿衣下床,親自端來了溫水,非常細心地替董琰擦拭身子,又為她穿上裡衣,一切收拾乾淨清爽後,男人見她還是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卻一顫一顫,明明是在裝睡。
明白她是害羞了,不好意思面對自己,男人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聲說:「琰琰,別怕,我會負責的。」
然後,男人就離開了。
房間裡完全安靜下來後,董琰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她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昏黃的落曰餘光,發現這兩人居然是白日宣淫,不由得感歎古人原來也如此「開放」。
而當她慢慢接收了這個身體的全部記憶時,董琰就更震驚了:居然是大梁歷史上與她同名的小董氏,是那個嫁了姊夫卻早逝的著名美女。
最重要的是,這個姊夫是紀王蕭維澤,是大梁朝下一任的皇帝!
董琰苦笑一聲,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未來皇帝的女人?將來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當然,前提是她能夠順利活下去。歷史上的小董氏二十五歲就芳華早逝,並沒有等到蕭維澤繼位登基,董琰希望自己不會重蹈覆轍。
重活一回,她很珍惜生命。
至於小董氏是不是搶了她姊姊的男人,是不是在倫理道德上有瑕疵,董琰此時卻很無奈,生米已煮成熟飯,在這個對女子貞潔苛刻的時代裡,她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尤其是小董氏現在已經是蕭維澤的女人,一個未來的帝王,能容忍他的女人另嫁他人嗎?
董琰躺在床上,除了歎氣還是歎氣,如果她能早穿越一天就好了,這樣是不是就能避開與蕭維澤糾纏不清了?
小董氏是住在紀王府,照顧自己生病的姊姊董琬時,與姊夫蕭維澤發生關係。
穿越而來的董琰自覺無顏再厚臉皮「照顧」姊姊董琬,所以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向董琬告別,返回董府。
臨行前,紀王再次對她許諾:「本王一定會對你負責。」
董琰低著頭,沒有說什麼。
作為未來的帝王,蕭維澤說話算話,歷史上的他,確實續娶了小董氏,沒有吃干抹淨後不認帳。
也許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姊妹共侍一夫並非什麼驚世駭俗的稀奇事,但對於董琰來說,要接受還真是有相當大的難度。
她需要時間來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
董琰回到了董府。
小董氏與蕭維澤的事也瞞不了父母,畢竟此事不算小,未婚女子失貞,如果男方不認,吃虧的絕對是女人。
董父董從益知道實情後,略微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小女兒天真爛漫不知世事,卻沒想到一向看起來穩重成熟的紀王,居然也會背著嫡妻與小姨子偷情,他真的是單純喜歡自家的小女兒嗎?還是怕琬兒去世之後,紀王府與董家的關係會從此冷卻,對他不利?
身在官場,董從益已經習慣了這樣功利的思考模式,他不會把這種事只當做是簡單的風花雪月。
只是紀王的手段太直接,他連拒絕都來不及,現在已經無法與紀王府劃清界線了。
而董琰的母親董崔氏聽完嬤嬤回報的消息後,捏著佛珠的手緊了緊,一語不發,她只是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為了琬兒的孩子好,由自己的親妹妹做孩子們的繼母,總比紀王另娶別家的女人,讓人安心。
董琰返回董府後不久,董琬的病情加重,勉強撐過除夕夜,卻沒等到新年來臨就病逝了。
據說董琬在病逝前一直和紀王冷戰,至死都是背對著紀王,沒再看他一眼。
董琰為這個掘強的女子心疼,她只能默默為董琬祈禱,希望她來世能遇到一個真正愛她、疼她、呵護她、對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董琰默默適應著古代女子的生活,她也曾悄悄向父母詢問過,自己是不是一定要嫁蕭維澤,能不能讓她嫁一個平凡一點、但是會對她一心一意的男人?
但董崔氏冷酷地告訴她,除了嫁蕭維澤,她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時下人們雖然接受寡婦再嫁,但是未婚的閨女出嫁,如果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將來會在婆家遭到什麼樣的待遇,大家都心知肚明。
於是,在董琬去世一年後,董琰還是遵照史書上的記錄,嫁入了紀王府,成為新的紀王妃。
董琰半夜裡醒來,小腿肚一陣陣的抽筋,疼得她渾身冷汗直冒。
現在的她大腹便便,已經臨近預產期。
陪嫁來的貼身大丫鬟一兩趕緊過來,又點亮了兩根蠘燭,為她輕柔捏著小腿,問:「王妃,要不要請王爺過來?」
那陣劇痛已經過去,董琰渾身脫力地癱軟在床上,她看著頭頂上繡著百子千孫圖案的蚊帳,輕聲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