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個滑頭!鍾立文那個呆瓜當初竟然想將你介紹給他!」
張笑艷不禁笑了!她同意趙邦慕的話,許仁平這個人城府有點深沉。可是物以類聚,臭氣相投;鍾立文當初看不透許仁平的為人,趙邦慕卻一眼就看穿他,可見得趙邦慕這個人也正直不到那裡去。她想了想,忍不住說:
「他滑頭,你也好不到那裡去!」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只有氣質相同的人,才容易看穿對方的底細。你那時一眼就看透了許仁平,可見得你和他的質地實在相差不多。」
趙邦慕停了腳步,瞇起了眼。他笑得壞壞的,令人發毛地揚著嘴部的線條。
「哦?你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
「不!我一點也不瞭解你!你為什麼要--」
趙邦慕推開研究室大門時,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張笑艷只好把話嚥回去。
原來消息已經傳開。太空研究發展部門是他們最後才到的,而這裡他們早已好整以暇等待著趙邦慕和她的出現。
幾乎部門裡所有的人都用充滿興味的神情注視她。在這幾乎清一色全是男性的環境中,這樣的花絮消息,多少為腦力激盪難得鬆懈的日子帶來愉悅尤其消息的主角竟是花心大少趙邦慕的時候,那更有意思了。
「趙邦慕,你真的決心要「收山」了,沒開玩笑吧?」開始有人起哄。
「趙大少居然甘心為一枚小小的戒指套牢--阿彌陀佛,苦海眾生有福了。」
「趙邦慕,你這樣想不開,會害得所裡的鶯鶯燕燕哭倒萬里長城!」
「你是玩真的還是假的?咱們「最有價值的單身漢」,竟然變更為只有「剩餘價值」的家庭主夫!」
一群大男人說說鬧鬧,就連趙邦慕自己也跟著起哄。突然,有人將注意力轉向張笑艷。
「嘿,大伙靜一靜,咱們還沒請他介紹嫂子呢!」
這話把大夥兒的注意力引向張笑艷,張笑艷可就苦了。「嫂子」?這從何說起,太荒唐了!
她看著趙邦慕,趙邦慕含笑注視她,有些兒狡獪,悠閒地等著她的反應。應該說每雙眼睛都在注視她,她已成了聚光燈下的焦點。
看著趙邦慕的表情,她才明白,她又上當了。這是趙邦慕設好的陷阱,等著她自個兒往下跳,而地也真呆得自己跳下去。
後悔也來不及了。太遲了!趙邦慕就是要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引出傳言造成事實,才故意帶她四處參觀。而她竟然還以為他是好心的……笨啊!她怎麼會這麼笨!
她以為趙邦慕純粹只是帶她參觀,而後他們就可以好好談談,沒想到趙邦慕的計謀早在警衛室就展開,而她卻笨到幫他設陷自己的地步!
當然,她可以否認一切;但那樣做的話,趙邦慕勢必顏面掃地,自尊受到傷害。難道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嗎?
她又看了趙邦慕一眼。他仍然有些兒狡獪地看著她。
啊!她懂了!趙邦慕這個大賭徒--他是在賭!賭她的抉擇……
「喂!各位!你們不要欺負我的新娘!寶艷,來--」趙邦慕做勢回擊那些好奇的天男生,將張笑艷拉到身邊。「你們不要把她嚇著了,她很害羞的。我跟你們說吧!她是我的寶貝,叫張笑艷,我們下個星期就要訂婚了,等她畢業後,我們就立刻結婚--對了!我還沒說明,寶艷還在唸書,她是很純情的,所以你們不要太惡形惡狀……」
啊!她又被趙邦慕擺了一道。張笑艷暗恨自己無能,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力回擊。
趙邦慕當然料得到她會否認的可能!不過他也算準了她可能猶豫不忍。因而利用那個空間主導了支配權,不讓她有開口否認的機會。現在可好了,連她自己都「沒有否認」,她下星期就要和趙邦慕訂婚了。
「趙邦慕,你太陰險狡猾了!」離開研究所,在大門口時,張笑艷終於能夠一吐心中的悶氣。
「是嗎?」
「你這樣做只是傷害你自己。我是絕不會答應的,到時候看你如何自圓其說。」
「你為什麼不答應?我有那點比不上鍾立文?」趙邦慕的眼神開始有了火苗。
張笑艷拍了拍衣裙,看著前方說:
「這跟他沒有關係。你並不愛我,你之所以這樣做,完全只是為了報復立文,因為當年所長看上的是他,而所長小姐愛的是你。」提起所長的女兒,莫名地讓張笑艷心頭又是一悶,不舒服的郁氣湧上眉間。
「什麼?」趙邦慕覺得稀奇,張笑艷竟然這樣想。「你說我想和你結婚,只是為了報復鍾立文?我才沒那麼幼稚呢!當時我心裡的確是有點不平衡,可是那件事老早就過去了--告訴你,並不是所長沒看上我,而是我拒絕了。說這些也沒用--總之,我不會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寶艷……」
「你說什麼?你拒絕了所長,他才轉而看上立文?」
「也不是這樣,」趙邦慕抵著牆說:「鍾立文和我同時在所長的名單中。我是喜歡所長的女兒,可是沒到那程度--這種事實在不能勉強。」
「可是他們說……你和所長的女兒有……曾經交往過……」
「怎麼?你吃醋了?」
「那才不關我的事,我--」
「放心!」趙邦慕不讓張笑艷吧話說完,摟著她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我趙邦慕為了你重生,發誓以後絕對對你忠實!」
「請你不要隨便對我發誓!」張笑艷連忙躲開,打個冷顫說:「我跟你說,你沒有必要委屈自己,也不必跟那些女人分手,這樣多麻煩啊,我相信你也會捨不得,對吧?所以,我們只要不訂婚就什麼事也沒了!所以,請你告訴我爸媽,婚約取消,就--」
「我懂了!」趙邦慕瞳孔生了冰,印著張笑艷的臉孔特別清晰。「你要我毀婚,跟伯父伯母說一切只是開玩笑?你太天真了,寶艷,婚姻不是兒戲,這是何等的大事,怎麼可以說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