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沐兒還是瞪著他,但臉兒有些發燙,心臟怦怦怦地亂跳一通,他這樣不按牌理出牌,她頓時有些不會思考了。
他身上是污泥不堪、很髒沒錯,可此刻不是髒不髒的問題,是他腦子的問題,他的腦子確定沒壞嗎?怎麼能讓她一個姑娘家親他……
話說回來,這是他嗎?他一向嘴硬,總不肯直接表達心情,依他的性格,就算是真想讓她親他也不會說出口,再說了,他不是嫌她是棄婦嗎?既然嫌棄,又為何要她親他?
見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他又開口了——
「你若是不親,那我來了。」
他這句魔性十足的話令丁沐兒的心莫名的抖了抖,有些好奇他要怎麼來?傷成這樣,能起身來親她不成?
接下來,丁沐兒很快醒悟她對男女之事的想像力還是很有限的,他並沒有起來,而是兩臂一扯,把她往他的方向帶。
「啊!」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措手不及,只能叫了一聲,下巴就貼在他下巴處與他面對面,狂吻立刻印在她唇上,力道又急又重,她的腦子裡一片恍惚,感受著他烈火似的吻。
他哪裡像受傷的人,兩隻手臂有力得很,緊緊扣著她的雙臂,他的唇比暴雨還要兇猛,不斷吸吮她的唇,她很快就渾身虛脫了,沒用的趴在他身上任由他予取予求,而他像怎麼也吻不夠她似的,他的唇齒糾纏著她,不斷不斷的深入淺出,一下捲纏著她的舌來吮,一下子含著她的唇瓣綿綿密密的吻,由於她就伏在他身上,兩人的衣物原就不麼厚,加上都濕透了,她便在熱吻了一陣子之後感覺到他身子的變化。
她頓時羞到不行,想推離他,他卻不允,他的唇舌繼續糾纏她的,就像要藉由一個一個的吻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記似的,強悍的霸佔她的雙唇。
丁沐兒沒料到「親一下」會是這樣猛烈,他濕潤的舌不斷在她口中攪動,他吮她舌頭吮個不停,在這樣親密的接吻中,她的心也亂了,因為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討厭他這突兀又粗暴直接的吻……要命!難道她期待這天很久了?
不是嗎?她對他這莫名其妙的狂吻浪潮毫不抗拒,這不就是代表了她老早就喜歡上他了?要是不喜歡,她再怎麼無力掙脫也會咬他的唇才對,可是她乖乖的讓他吻,甚至……反應著他的吻,甘心被他濃重的男性氣息淹沒,這就說明了一切……
阿信不得不放開她的唇,因為他清楚自己身子的變化,對她太有感覺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要她,不過他要光明正大的要她,在他們的洞房之夜要她,而不是在這個會令她受涼的破山洞裡。
丁沐兒的唇獲得自由了,可她卻怔怔地看著阿信,半晌回不了神。
剛才……他們真的接吻了嗎?她覺得很不真實,從他們遇到山崩開始,彷彿夢境似的,然後一向對她不冷不熱又嘴巴很壞的阿信吻了她……
「發什麼愣?」阿信抬手,笑著摸她的臉。「現在你是我的人了,非嫁給我不可。」
他老早就對她產生渴望和佔有慾了,尤其在溫新白和湛風陸續出現之後,他想將她佔為己有的念頭更是強烈。
這段時間,他一直懊惱自己的無能,因為無法為她做什麼,因為無法擔保她和小陽的幸福,所以他不能表白,這關乎著他的男人自尊,在靠她吃飯的前提下表白就太卑鄙了。
然而現在起,他可不打算再錯過了,不會坐以待斃讓那湛風有機會再來親近她……
「什麼?」丁沐兒再一次愣住,豎起兩道柳眉,難以置信的問道:「嫁?你說嫁嗎?嫁給你?」
這是哪門子的進度?怎麼一個吻之後就扯到了嫁?
她真懷疑他跟她一樣,被石塊砸中的當下已死了,換了另一個人的魂魄,不然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強勢?還有,怎麼一個吻就認定了她是他的人?
「難道,你想嫁給湛風?」他撇嘴道,登時不高興了起來。
她以為剛才那樣激烈的吻是隨便可做的嗎?他會隨便跟女人那樣接吻嗎?是因為她,他才想那麼做。
「不是,我不想嫁給他……」丁沐兒突然打住,她有些氣結的瞪著他。「什麼跟什麼,這跟湛風有什麼關係,這時候為什麼要扯到他……」
他的眼神瞬間充滿不善,口氣很差的哼道:「因為他想用白花花的銀子讓你變成他的女人,那是有錢人的把戲,否則你以為他無事來獻慇勤是沒有任何目的嗎?」
他就是討厭湛風時不時來顯擺財富和能耐。
丁沐兒很是無言。
湛風對她根本沒那個意思,他偏要誤會,就算是有目的,也是把她當搖錢樹看待,她能為他賺錢,他對她好一些也是自然的,這是互相利用,他偏要扣上男女之情的大帽子,說什麼湛風想讓她變成他的女人,根本是欲加之罪嘛,又不是在捉出軌的妻子,他有資格質疑她和湛風什麼關係嗎?
出軌的妻子……這幾個字驀然跳了出來,電光石火之間,她恍然明白了。
天哪!原來他對湛風那麼不客氣、不友善是因為在吃醋啊,那麼對溫新白像殺父仇人似的姿態也是因為吃醋……想到土石鬆動那時,他緊張護著她的舉動……
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不能怪她不解風情,還不是平常他嘴巴實在太壞了,對她的態度又差,她哪裡知道他喜歡她……
「你翻過去。」想通他一系列的作為和反應,她的聲音也不由得軟了下來。「我看看你背上有沒有傷?」
「有傷又如何,你會醫嗎?」
話雖然這麼說,他還是依言側了身,她主動要看他的身子,他哪有不從的道理?有她一塊兒困在這山洞裡也是甜的,他並不著急出去。
「至少要看看才安心。」丁沐兒掀開他的衣裳,他背脊上那一大片青青紫紫的讓她「啊」了一聲,她頓時擔心道:「瘀青很大一片,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