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去二十年的坎坷人生,原來都是被於府所害?
確定雷傾天真知道了一切,於允昊所幸破罐子破摔,露出猙獰的面孔,雙手一攤,那模樣十足無賴,令人深惡痛絕。「沒錯!四年前我告訴你蕙蘭上吊自殺的惡耗,說她因為兄長的死而痛不欲生跟著去了,但真正原因是我失手差點殺了她,可如今你都知道了那又如何?」
冉蕙蘭足足恨了四年,早已知道於允昊的真面目,但對雷傾天來說,這都是剛得知的消息,她知道他怒火正熾,她握著他的手想慰藉他,他收攏了拳頭弄痛了她,但她沒有抗拒,只是任他握著,為他的心痛感到心痛。
於允昊對於能看到雷傾天失態,他很得意,四年前原以為得不到冉蕙蘭,他終會傷心過度成為廢人,沒想到他沒幾天就振作起來,甚至還成了天莊家主。
雷傾天在冉蕙蘭死後,除了失去冉蕙蘭之外他得到了一切,而他自己呢?他同樣失去了冉蕙蘭,於府的事業還在暗地裡遭到天莊打壓,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知道一切都是天莊所為,如今能看雷傾天動怒,能看他明知自己四年前做了什麼讓冉蕙蘭淪落至此卻無可奈何,他當然痛快!
「於允昊,天理昭彰,你逃得了律法的制裁,可逃不了天意。」
「天意?天意在哪裡?」於允昊仰頭大笑,露出了殘忍的眸光,事跡敗露,再隱瞞也無用。「若真有天意,我倒想看看!當年冉家產業之中有一處風水寶地,我父親十分喜歡,但冉家事業順遂根本無須變賣家產。若真有天意,冉家運輸的商隊不會遭了強盜,若真有天意,那批貨物不會剛好是價值連城,足以撼動冉家根本的貨物,讓冉家幾乎倒閉,如果真有天意,就不會在冉家好不容易遇上轉機,只要能接下那筆單子就足以度過難關時,卻讓我父親從中破壞了。」
「於允昊,你想將你父親所做的事,說成是老天爺不開眼嗎?」
「當然是祂沒開眼加上雷鴻翰的心狠手辣,才造就冉氏衰敗。我父親知道要得到那塊地就不能讓冉家再起,可於府的產業不觸及運輸,於是我父親找上了你祖父,告訴他這筆有龐大利潤的生意。」
雷傾天忍下怒氣,明白於允昊就是想看他失控,他不能讓他如願,於是他恢復了冷靜口吻,「我祖父並不知道你父親打的主意,更何況在商言商,天莊拿下這筆生意,並無非議。」
「但終究冉氏因此一蹶不振,再也無法恢復往日榮光不是嗎?」
這些事冉蕙蘭都是清楚的,可她不知道雷傾天也曉得,他若知道了,為什麼還肯收留大哥?
還有,這些事跟發生在大哥身上的事,到底有何關連?
「冉氏發生的事是不幸,但我自認對得起天地良心,但於允昊,你對得起嗎?」
「良心?我的良心早在你搶走蕙蘭,還有皓謙拒絕我的提親時就不存在了。當年你說你要娶蕙蘭,我知道我必須搶先一步,於是先跟皓謙提出我要求娶蕙蘭,他居然告訴我冉氏是家道中落,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僕,他妹妹不能當妾,配得起他妹妹的只有天莊。不過是被於府收留的奴僕,他竟敢說我不配娶他妹妹?!」
於允昊的雙眸含著憶起當年事的憤怒,「我一直隱忍著,想逼皓謙同意,接著我們便去了外地收租,順路巡視於家產業,是皓謙先發現那塊風水寶地現在屬於於家,所以起了懷疑。」
至此,雷傾天算是瞭解冉皓謙當年遇害的真相了。「皓謙想起當年他父親曾說過有人覬覦這塊地,而冉氏本來已十拿九穩的生意卻莫名洩露了出去,導致最後得變賣家產,如今地卻在于氏手中,他立刻懷疑了于氏是吧。」
「沒錯,冉氏一出了事,我父親立刻接洽賣地的事,他父親沒同意,不久後就遇上雷氏突然搶了冉氏生意,皓謙質問我是不是于氏利用雷氏,還讓雷氏成了代罪羔羊。」
「為此你們起了爭執,你才痛下殺手?」
痛下殺手?冉蕙蘭直到此時才知道雷傾天為什麼要逼於允昊說出這些事,原來當初大哥並不是遇上山賊,而是被於允昊所害!
看著大哥漠然的神情,她恨不得能手刃仇人為大哥復仇,但私刑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她得沉住氣配合雷傾天。
「皓謙說他要捅出這件事,我笑他人微言輕,沒人會相信他,他卻說以蕙蘭與你的關係,要取信天莊不難,他這句話再次提醒了我,蕙蘭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我不想再看他得意的模樣,乘其不備用他的劍刺殺他,然後把他扔下懸崖,自己回到了京城。」
於允昊算是把一切交代清楚了,雷傾天聽完,冷笑數聲,「然後呢?終究皓謙及蕙蘭都幸運存活了下來。於允昊,你還說世上沒有天理,這若不是天理,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太蠢,蠢到兩次殺人未遂才會留下受害者指控你的惡行。」
「指控?」他根本不在乎冉氏兄妹的指控,「我說過了,人微言輕,以於府的勢力,這對兄妹的指控不能傷我分毫,否則你不會在四年前就找到冉皓謙依然拿我沒轍。當然,以天莊的本事可以去施壓官府,但沒有任何物證就介入此事,只是留下話柄讓人非議天莊罷了。」
雷傾天此時的神色是萬事盡在掌握的自信,他走到牆邊搜尋到牆上暗格,機關一按,暗門開啟,「忘了告訴你,這間客棧是雷氏產業,這間房平日不外租,只有我一人能使用,而暗門之後……有一位人證,他聽見你說的一切,足以作證。」
於允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暗門之中是何人?不管證人是誰,他概不承認,「只要我不承認,都只是片面之詞。」
「那如果門後的,是知府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