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少一千,祺祺恨死了自己的嘴賤。
不過想到自己小小的公寓和那本大大的書,想到再也不會有人相信穿越這種鬼事,她向現實低頭,歎氣道:「賣了。」
阿睿抿唇一笑,四千塊買一趟穿越之旅,確實划算。
「我等一下跟你過去拿書。」小希滿臉笑容。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祺祺鼓起嘴邊肉。
阿睿二話不說掏皮夾,把四千塊往祺祺面前一放。
祺祺一歎再歎,把四張千元大鈔數過來又數過去,不知道多數幾遍,會不會變更多張,結論是——和穿越傳說一樣,純屬想像。
祺祺不爽,Jerry卻樂得很,他們喜歡鬥嘴,經常鬥得水火不容,但在工作上頭,又是說不出的合拍,老天爺造人很有意思。
Jerry問:「小希,你跑到哪裡去,我剛提完水,就發現你不見了。」
「Apple說阿睿在竹林裡等我,叫我過去,我轉著轉著,就迷路了。」
「阿睿為什麼要到竹林等你?」
阿睿放下筷子,臉色難看。「我沒叫她過去。」
「Apple假傳聖旨?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祺祺瞪他一眼。「鄭重建議,改名字吧,把Jerry改成Silly。」
「罵人?」
「對呀,你就是白癡啊,這麼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不就是余潔在肖想我們家阿睿,阿數又一天到晚和小希粘在一起,小希當然是她首要的消滅對象。」
她就不信,都會透過Apple來探聽自己和阿睿的關係了,她不會去探聽小希和阿睿。
「那個女人腦袋有問題嗎?」Jerry火大。
找不到阿睿和小希,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屋前屋後不知道找過幾百遍,連導演那裡,都派人幫忙找。
只有那個姓余的,穿著小可愛、熱褲跑過來晃,眼睛老往屋子裡瞧,說是過來問問,她有啤酒和零食,晚上要不要一起看星星加月亮。
呸,看星星月亮是假,想吃嫦娥肉才是真!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以為花錢整型,豬八戒就可以變成美猴王?
小希對他們而言,可不是普通小助理,而是主心骨,平常沒事還好,一旦阿睿炸毛,只有他們家小希願意不顧生命危險,上前把阿睿的毛摸順,沒有小希,他們的日子都不要過了!
「高官的女兒嘛,腦子不正常,還不是照常有戲演。」祺祺輕蔑哼兩聲。
演得那麼爛,戲還一檔接過一檔,合作的對象都是榜上有名的大帥哥,簡直是……天道何在?公平安在?
見Jerry和祺祺氣成那樣,阿睿挑挑使壞的眉毛,問:「要不要讓她摔一跤?」
阿睿莫測高深的表情超吸引人,小希、祺祺和Jerry立刻湊上前……Apple眉毛糾結,她垂頭喪氣,一面走一面揉肩膀。
現在岳芹有知名度了,聽說微博的粉絲已經將近八十萬。
岳芹的助理說,他接下來的工作滿檔,沒有時間再接新工作。
這是相當委婉的拒絕,如果人家不客氣,大可以明說:我們家岳芹,已經沒有必要靠陪伴余大小姐來爭取工作機會。
岳芹年紀小歸小,野心很大,當初是各取所需,他用年輕的肉體換取前途,現在前途大放光明,當然不需要繼續犧牲肉體,這種事司空見慣,沒什麼好討論。
可是今天……余潔是個很害怕寂寞的女人,她無時無刻需要男人陪伴,偏偏眼光很高,看不上眼的還不要,她不斷追逐愛情,不斷尋找想要的男人,但往往相處過一段時間,又會對這段感情後悔。
看在圈內人眼裡,她這種行為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花蝴蝶。
余潔的年紀不小,離過兩次婚,雖然每年花在整型上面的錢很驚人,但也改變不了她已經邁入三十五歲的事實。
她渴望男人、渴望婚姻,她曾經哭著說:我好害怕年老的時候,一個人孤伶伶的死去。
Apple同情她的寂寞,只是生活在這個匆忙的時代裡,誰不寂寞?
更何況,除了被同情的那一面以外,其他部分的余潔……很可怕。
Apple長得不漂亮、學歷不高,能找到這份光鮮亮麗的工作,讓她很快樂。
她常幻想,自己有一副好歌喉,如果能賺到足夠錢去整型,說不定有機會成為知名歌星,她是懷抱著星夢,留在余潔身邊工作的。
但余潔驕縱自私、目中無人的脾氣讓人受不了,她是來當助理的,卻經常被要求做皮條客的工作,她才二十一歲,沒有圓滑的手腕,向人家要求這種事,她也會臉紅心跳。
所以……看一眼岳芹的房間,再歎,又要挨罵了吧。
余潔看上邵睿,在他身上花不少功夫,她不斷對他釋放善意,但人家沒有半點回應,她動用所有關係拿到這個小角色,只想多接觸邵睿,沒想到邵睿看都不看她一眼。
如果在市區還好,她可以勸余潔邀幾個名門千金去唱KTV,去夜店尋歡,但在這個偏僻山區,她沒有其他辦法。
余潔碰不到邵睿只好退而求其次,沒想到岳芹也不買帳……頭痛,她用力敲敲頭,覺得快要爆炸。
走進廚房,狠狠灌兩大杯水,用力吐三口氣,再給自己喊四次加油。
Apple用力轉身,卻發現……是阿睿?他找到小希了?
Apple終於放鬆心情,下午那件事,她罪惡感深重,她被余潔逼得沒辦法,只好出面找小希,可她故意報錯地方,但願小希找不到地方後就轉回民宅。
沒想到Jerry說,他們到處都找不到阿睿和小希,害她擔心得要命,如果出事的話……她嚇出一身冷汗。
阿睿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步步朝她逼近,他凝聲問:「為什麼說謊?為什麼騙小希我在竹林裡等她?你的目的是什麼?」
他每說一句就向前一步,嚇得Apple節節後退,直到退到牆邊,他的右手往牆面一撐,臉朝她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