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的頭一埋,軟軟的身體一貼,她身上的春藥跑到他身上發酵,她的荷爾蒙引導他的荷爾蒙,主導他的生理機能快速運作。
嚥下口水、強力鎮定,他試圖控制呼吸的速率,臉上作出看多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表情,但心跳、體溫控不住,視線也控不住,他看著亭子裡廝纏的兩個男人,懷裡的女人變成毒蛇,引誘著他咬禁果。
然後,更刺激的來了!
小廝整個人鑽到石桌子底下,因為角度問題,阿睿看不清楚小廝在做什麼,卻能看見言海青張開兩條腿,露在桌子外面的腳,光溜溜的、褲子已經褪下,他的表情呈現一種千分享受、萬分癡迷的狀態。
琴音並未停下,反而越彈越激昂,越彈越……當,弦斷了,四周出現一片古怪詭異的寂靜。
「結束了嗎?」小希不敢看,只敢抬頭問阿睿。
望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毒蛇啊、蘋果啊……阿睿的強自鎮定到這時候再也發揮不了作用,他勾起她的下巴,俯下身,咬了……蘋果……阿睿的動作讓小希頭昏腦脹,她無法思考,只能任由他靈活的唇舌去引導。
她的唇很甜,比紐西蘭進口的有機蘋果更甜,她的唇很香,比日本富士蘋果更香,他明明不餓,可是她的唇讓人想一嘗再嘗。
她不知道被吻多久,只曉得自己血脈賁張,急著想去找降血壓靈藥,否則……她會中風。
阿睿不滿足,但不管是時間或地點,現在都不是接吻的好時機,他勉強自己喊暫停,勉強自己抑制慾望。
深吸氣、深吐氣,吸吶吞吐之間,他汗水淋漓,阿睿沒有跑馬拉松,卻像剛跑完21K那樣,猛烈喘息。
阿睿鬆開她了,但小希的腦袋被轟出一團紅漿糊。
阿睿吻她、阿睿吻她……她的心跳配合這四個字,碰碰碰撞不停。
為什麼吻她?因為場面太刺激,激發他的性腺大量分泌?因為他想試試自己的演技?因為他一時性起?因為……因為腦袋變成紅色漿糊,所以她分析不出正確的為什麼,只能靠在他懷裡,抱住他的腰,慢慢地平抑呼吸,然後不斷自我提醒,沒什麼了不起,他吻過不少女星,他的螢幕初吻早就送出去,鏡頭下的他很唯美,所以,這個吻於他而言只是……很小很小的小插曲……於是她告誡自己不要多想,於是她努力表現……小事一樁。
亭子裡上演的春宮戲終於結束,小廝正在幫言海青整理衣服,但整理衣服的動作還是讓人噴鼻血。
小希想轉頭,卻被阿睿壓回胸口,他啞聲道:「不要看。」
再看下去,春宮戲就要換組人馬、換個場景,接演第二集。
小希在他胸口悶聲問:「他們是中場休息,還是在進行下半場?」
浪漫氛圍被她的搞笑打散,他噴笑,胸口一顫一顫的,就算有再多的慾望也被笑掉。
「你以為他的體力有多好。」
「所以是尾聲?進行到殺青戲?」
「對。」抿唇,她有當諧星的本錢。
當言海青在享受最後的溫存時,阿睿也抱著小希,等待最後的曖昧散去。
看著懷裡已經恢復正常的丫頭,質疑她怎麼可以如此正常?難道剛剛那個已經不是她初吻?或者說,他的表現太差?
不對,是她太笨,搞不清楚接吻和欺負的分別。
歎了口氣,阿睿自我批評,他的眼光怎麼會這麼差,竟喜歡這個沒腦袋的女人?
沒辦法,他已經不知不覺喜歡好多年,早在發現自己的喜歡太深時,他就無力救場。
目光調向遠方,亭子裡的男人收拾妥當。
心思飛轉,阿睿笑得邪惡張揚,果然,言海青和邵熙不僅僅樣貌一樣……直到進入竹園,小希的心臟還在狂跳。
「太刺激,太刺激……」小希一面走,一面喃喃自語。
她沒有看過BL戲,沒想到可以搞到這麼激情,她提醒自己,要跟暴龍哥說一聲,絕對不能幫阿睿接男男戀的戲。
看她低著頭、撒開腳步,走得飛快的身影、不正常的表現,讓跟在後頭的阿睿控制不住笑靨,對嘛,這樣才對!想起她柔軟甜美的嘴唇……阿睿決定,必須找個時間,再試一遍。
此時張晴迎面跑來,匆促、倉惶,像屁股後面有狗追。
看見小希,她急忙說:「王爺,皇上要您馬上進宮覲見。」
啥?心情還沒緩過來,又要來一攤刺激的?
看她滿臉驚慌,阿睿笑著摸摸她的頭。「別怕,皇上只是要你提早出發滅疫。」
「你的意思是——」小希想起剛才那封信。
兩人目光對上,阿睿微微一哂,「是,已經奏效。」
今天的晚餐很熱鬧,言海青領著兩個側王夫李驥、夏飛和三個男寵柳青旋、章庭君、鄭啟晏為王爺送行。
阿睿不樂意,小希卻用笑顏融化他的臭臉,拉著他的衣袖搖來晃去。
「不要這樣啦,啊就應酬咩,當做是幫幫盛明希的忙嘛,維持一家人和樂很重要,不然哪天我們拍拍屁股走人,盛明希回來,發現妻妻妾妾全都跟她翻臉,不是很衰?做人要有道義的。」
阿睿斜眼,她有沒有腦袋啊,誰敢跟王爺翻臉?吃喝拉撒睡全仰仗人家,怎麼樣也要捧著、哄著、巴結著。
不過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模樣,這麼想試試左擁右抱,享受眾星拱月的快感?
好啊,想玩火、就要有被火燒的準備。
臭臉睿板起臉孔,卻點了下頭。
因此,不是除夕夜,卻「一家人」團圓。
小希滿意地看看眾人,盛明希實在是好運吶,六個男人,斯文的、俊俏的、英武的、美形的……樣樣都有,如果她開經紀公司,應該可以賺很大。
三個男寵在旁開一小桌,言海青、李驥和夏飛圍在小希身邊。
照理說,阿睿應該坐到男寵那桌,但他一語不發、雙手橫胸、靠在牆邊看熱鬧。
服侍的小廝頻頻向他使眼色,讓他「歸位」,可他偏不,似笑非笑地盯著盛明希的男人們,一個個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