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宇文凜臉色沉鬱,宋珞淳抑下內心乍見他的狂喜,開口再問:「王爺,您怎麼會在這個時辰歸府?」
在確定宇文凜釋放回府的時間後,她拿捏好時間,只為迎接他,沒料到他竟然提早回來了。
「本王的確是早歸了,如果不是如此,又怎麼會瞧見你似乎過得挺快活的呢?」
憶起被圈禁時對她的滿腔思念,再見到她讓別的男子摟著她的腰、笑得那麼開心,他無法不想,或許她根本沒在乎過他……
若是如此,那他這些年來心口為她積累著,幾乎要氾濫成災的思念,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嗎?
宋珞淳終於見到日日夜夜心神掛念的男子,然而懸在他臉上的神情不是久別重逢的激動、喜悅,竟是冷冷的嘲諷。
霎時,她心裡好委屈。
他只是因為瞧見添旺的手擱在她腰間,所以才生氣,冷言相待嗎?
不管答案為何,他終於回來,她不想為這點小事與他鬧脾氣,於是軟聲回道:「王爺又不是奴婢,又怎麼知道我過得挺快活的呢?」
她的聲音溫和柔軟,語氣卻充滿反諷的意思,激得宇文凜想愛她,卻又恨極她。
在諸多情緒的逼催下,他一把拽住她的手,拉著她往他的院落而去。
宋珞淳尚不及弄清楚他的意思,便被他蠻橫地拉著走,倉促間,她可以感覺他的力氣比以「大上許多。
沒能多想,她已被宇文凜拉回他的寢房,他重重拽上門,一把將她推到榻上,用充滿濃濃恨意的語氣問:「沒有本王,你是不是也可以過得很好?」
正面看清楚她的模樣,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她依舊是他印象中的美好模樣,舉止嫻雅、清新淡美,令他深深的為她心折悸動。
他的話令宋珞淳心口一痛,彷彿有把利刃朝她的胸口一插,疼得她不禁捂著胸口。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清瘦陰霾的俊臉問:「為什麼這麼想?」
這些日子裡她沒有一日好過,每到夜裡合上眼,想的不再是家中的那場變故,而是他,以及那個來不及長大的孩子。
她想著他是不是有穿暖、有吃飽,又心疼他孤零零一個人,怎麼消磨那無止盡的寂苦日子?
更想著他未被圈禁前,兩人一起寫字、畫畫、練武的美好日子,他抱著她的溫暖,總愛逗得她生氣後再纏著她、哄她、吻她,讓她又愛又氣……那點點滴滴的甜蜜過往,想來卻是令她苦澀又心酸。
至於孩子……直到現在,她還是會無法自制地去縫小娃娃的衣衫鞋襪,直到堆滿一籮又一籮。
福如嬤嬤曾勸過她,她們不是平凡人家,不需親手縫製衣物,且她縫的那些小衣裳可以給好幾十個奶娃娃穿。
當時她只是苦澀地揚了揚唇……心揪痛著。
她就是心疼、放不下,才會想為那與她無緣的孩子做些什麼……即便孩子早穿不到了……
這三年來兩人各處一方,也許都不明白彼此的苦處,她卻不允許他這麼看輕她對他的情意!
第8章(2)
不知她心中苦澀惆悵,宇文凜勃然怒道:「你讓他碰你的腰!」
她一身白衣,盈盈一握的纖腰繫了條丁香色寬綢帶,一頭如瀑墨發隨著身形擺動,襯得她婀娜多姿。
想起那奴才的手曾擱在她的纖腰上,微赧的方臉上還露出傻乎乎的笑,他就難以忍受。
聽著他咬牙切齒擠出這一句話,霎時間,千般委屈、萬種無奈,陡地湧上宋珞淳心頭,她為他的不講理板起臉怒嗔。
「那是因為我差一點——」
「你是本王的,誰都不能碰!」他蠻橫不想聽她解釋那令他火大的經過,俯首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話。
原本衷心盼著他回來,沒想到重逢後不但無法,傾相思之情,他反而野蠻且霸道地堵住她的話語,宋珞淳骨子裡的傲氣被激起。
她生他的氣,但唇給堵得密密實實的說不出話,只能掄起拳頭沒了命地槌他、打他。
宇文凜任她像發潑的小貓在懷裡撒野,激烈吻她的力道帶著懲罰的意味,與濃濃的思念。
在他狂野的對待下,她幾乎無法呼吸,想張嘴吸取一些新鮮空氣,更想告訴他,她染了風寒,要他別吻她,免得也染上風寒。
但他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心裡覺得受傷,吻她的力道愈是發狠,沒給她半點喘息的空間,乘勢侵犯得更深。
他要她這輩子只記得他的吻!
只有他能吻她!
兩人的唇舌親密的激烈糾纏,狠狠地絞著她的心,宋珞淳的眼淚無法抑制地不斷滑落。
這不是她預想的情景!
她以為再重逢,兩人會有悲有喜,抱著彼此細述分別三年,各自過日子的點滴。
不該是這樣的……
一嘗到她鹹澀的眼淚,妒意伴隨著心中壓抑已久的感情瞬間爆發,宇文凜抵著她的唇,不確定地啞聲問:「淳兒,你心裡還有我嗎?」
他低啞的聲嗓,透著一種難言的苦澀、不確定,揪得宋珞淳心兒發疼,惱他的情緒竟不爭氣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些日子的圈禁,磨掉了他的意氣風發與傲氣,讓他對她居然患得患失了起來?
所以他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吃醋嗎?
思及此,她對他又再次漫起又惱又愛的情緒,她不過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頭,怎麼值得他如此看重掛心啊?
她噙著淚水想開口,卻倏地感覺他頂開她的雙腿,扯開她的褻褲……
她不是他,怎麼也會瘦成這模樣?
那清瘦又單薄的身子不見幾分肉,纖瘦得彷彿風一吹,便可將她輕易吹遠,讓他心疼不已。
「為什麼讓自己瘦成這模樣?」
他的語氣聽起來頗不悅,其實是心疼她的意思吧?
宋珞淳沒問,只是學著他的撫摸,將小手貼在他的胸口,感覺衣料下肌肉起伏的線條,無限感慨地輕喃。
「王爺不也清瘦許多?」
想來這些年他很努力,他的身形清瘦卻越發健碩,那總是執筆的手多了長期握兵器時所產生的厚繭,當他輕輕撫過她的肌膚時,厚繭摩著白嫩細膩的肌膚,激起微微的麻癢,讓她不自覺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