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錯了,師父果然是師父,真是太了不起了!
林雨蘭驕傲的揚起下巴,卻語重心長的看著她,「丫頭,不要因為楚昭昀是衛容駿的表弟,你就畏於宣戰,若是你想嫁給衛容駿為妻,說不定你還要面對當今皇上,難道你能轉身落跑嗎?」
「我沒有畏於宣戰……」林言姝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別忘了師父對你的教導,你骨子裡擁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抿著嘴,林言姝一副認錯的垂下螓首,「我知道了,師父。」
「不過你要遇到楚昭昀也不容易,楚昭昀可不是無業遊民,成日等著跟你相遇。」
對哦!林言姝頓時全身一鬆。
林雨蘭拍了她一下,「沒出息的丫頭,你晚上不睡覺嗎?還不趕緊收拾房間。」
這會兒林言姝不敢偷懶了,趕緊打掃擦拭,再鋪上全新的被褥。
今日開始,她在京城有自個兒的家了,真好!
第十六章 鎮南侯世子失蹤(1)
林言姝覺得老天爺很喜歡跟她開玩笑,師父明明說了,她要遇到楚昭昀不容易,可是她第一次上同仁堂送藥丸,就見到了楚昭昀。
雖然經過師父的調教,林言姝看到楚昭昀的那一刻,第一個念頭還是想將自己藏起來,千萬別教他發現,若他發現他們沒有離開京城,也許不會傷害他們,但定會找他們麻煩,而師父和師弟在京城的名聲還沒闖出來,她不能給他們添麻煩。她要宣戰,也要等容哥哥回來再宣戰。
過了一會兒,林言姝探頭往外一看,已經不見楚昭昀的身影,她放心的跨出腳步走出同仁堂。
「小林大夫,等等……」這時醫館的學徒跑出來,攔住她的去路,「你還沒離開,真是太好了!」
「有事嗎?」雖然是第一次來京城的同仁堂,可是同仁堂的東家很看重他們師徒三人,他們在京城落戶之後,更是特地交代過同仁堂上上下下每一個人,讓每個人都認識他們,因此即便初次相見,醫館的學徒對她也不陌生。
「有位姑娘說她中毒,可是我師父堅持她沒中毒,雙方僵持不下,正好聽見小林大夫送藥丸過來,便趕緊叫我過來請小林大夫進去瞧一瞧,看這位姑娘究竟有沒有中毒?」同仁堂上下皆知小林大夫最擅長的便是解毒。
同仁堂很照顧他們,林言姝當然不好意思拒絕,隨著學徒一起去了後面的診療間,沒想到那位宣稱中毒的女子竟然是余芝晴?!
林言姝恭敬的向同仁堂的何大夫行禮道:「師父曾經提起何大夫,說何大夫乃杏林好手,小女子豈敢在老大夫面前獻醜?」她也懂得幫師父建立友好的關係。
「小林大夫莫要謙讓,東家有言,若論解毒之本領,大周只怕無人及得上小林大夫。」
何大夫隨即轉向余芝晴,向她介紹,「姑娘,這位就是老夫說的解毒聖手——小林大夫,無論你中了何種毒,很難逃過她的火眼金睛。」
「姑娘願意讓我診脈嗎?」林言姝擺出初次見面的樣子,她相信余芝晴也沒心情在此時與她敘舊。
余芝晴知道林神醫的醫術了得,這是燕州人人都知道的事,甚至林神醫的徒弟蘇雲牧,也常常聽人提起,可是眼前這一位……儘管在福恩寺的時候,林言姝照料過她的傷口,看起來也是有模有樣,但她對林言姝實在沒多大的信心。不過,同仁堂是最好的醫館,這兒的老大夫都誇她是解毒聖手,她應該是有點這方面的本事吧……轉念之間,余芝晴還是伸出手讓林言姝診脈。
診脈、問診,林言妹很確定的道:「姑娘確實如何大夫所言——沒有中毒。」
「不可能!」余芝晴心急了,今日好不容易買通後門的婆子溜出來,就是不想再被體內的毒控制,絕對不可以無功而回,「我真的中毒了,每月固定一日發作,服下解藥就好了。」
「每月固定一日?固定某一日嗎?」林言姝若有所思的挑起眉,這可稀奇了,沒聽過這麼厲害的毒,還會選固定的日子發作。
余芝晴用力點點頭,「每月固定十號,至今不曾有誤。」
「體內的毒一發作,你服下解藥就立馬好了?」
「哪有可能一服下解藥就立馬好了?當然是服了解藥之後漸漸緩過來。」
「姑娘可有將解藥帶在身上?」
頓了一下,余芝晴不自在的道:「解藥在丫鬟身上。」
「能否請姑娘仔細想想,每回中毒之前,姑娘可有吃下什麼東西?」林言姝幾乎可以肯定,給余芝晴下毒、解毒的根本是同一人,這是要余芝晴誤以為自個兒中毒了,問目的何在?當然是要余芝晴乖乖聽話……
她一直覺得余芝晴很可憐,余芝晴根本是人家手中的木偶,沒想到驅動木偶的不僅僅只是那個冒牌貨的把柄,還有讓木偶以為自個兒中毒了,這可以說是雙重保障。
余芝晴不明白林言姝為何有此一問,可是在妓館見多了一些陰私的事,很快就反應過來,「小林大夫認為我是當日被人餵下毒藥之後,再餵下解藥,是嗎?」
林言姝點頭道:「可以說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丫鬟並不會特地做糕點給我吃。」除了鈴花以外,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是楚世子從燕州人牙子手上採買的,可是,她們幾乎全是燕王安排的人,她信不過,因此凡她們做的糕點,她根本不敢入口,幾次之後,她們也不會自找無趣。
「糕點裡面可以下毒,茶水裡面也可以下毒,譬如雷公籐的嫩芽極容易混在茶葉中,而且七片就能毒死人。」說白了,對方何時不想讓余芝晴活著,狠一點,余芝晴的命就沒了。
余芝晴顯然嚇壞了,臉色瞬間慘白。
「你應該明白自個兒的處境了,我就不多說了,好好保重。」林言姝很同情余芝晴,這般每日提心吊膽地過日子,這還讓人活嗎?可是,她管不了人家的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