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的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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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碧心扁扁嘴,「好,不說,可要是出了什麼事,惹得世子爺不開心,可別說我沒勸過你。」

  「你不說,我不說,他哪裡會知道?」

  「天衣未必無縫。」碧心警告地說。

  「好嘛,就這一次,最後一次,行嗎?」

  她雙手合十求著碧心,碧心看著她俏皮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

  第9章(1)

  桑子魚那塊牡丹披肩,經顏無雙巧手修補,完好如初,覷了個午後,她拉著碧心悄悄外出,來到桑子魚的宅子附近。

  她將披肩交給碧心,「你拿進去給桑姑娘,順便把我的信送上。」

  她在信中向桑子魚道謝並道歉。

  感謝的是桑子魚欣賞她的手藝,還幫她介紹了一些大方的客人。歉疚的是她如今身份曝光,無法再跟桑子魚接觸或是進到她的宅子。

  她想,桑子魚是個大氣的人,應該能理解及諒解她的難處。

  碧心進去後,顏無雙便在宅子附近的一條巷子口等著。

  不一會兒,宅子的門開了,她以為是碧心出來,頭一探,瞥見那熟悉的身影,驚得她又躲回巷子裡。

  她腦子空白了一下,等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在發抖。她深吸了口氣,再偷偷的往外面瞧了一下那正要離去的高大背影。

  那是繼慕聲,她的丈夫。

  她沒看錯,繼慕聲是從桑子魚的宅子裡出來,而且是她的婢女送他出來的。他為什麼會從開陽第一花魁桑子魚的宅子裡出來?他在裡面做了什麼?

  突然,她想起桑子魚這宅子的用處。

  桑子魚曾說過她有些客人不喜歡讓人知曉自己出入煙花之地,所以會邀請到她的宅子裡另行招待,能出入她宅子的客人都不是尋常客人……

  她怎麼都沒想到繼慕聲也是其中一人。

  他在這裡出入多久了?是在桑子魚知道她的身份之前,還是知道她的身份之後?繼慕聲不知道她曾為桑子魚縫製舞裳,也不知道她認識桑子魚,但桑子魚總該知道繼慕聲是她的丈夫吧?

  桑子魚接待繼慕聲時,可曾感到猶豫或是……頓時,她感到悲傷及難堪。

  怎麼會呢?繼慕聲如此寵溺她,她以為她是他的唯一,卻沒想到他竟然背著她跟桑子魚過從甚密。

  顏無雙低下頭,淚水就從眼眶裡溜了出來。

  她不甘心的緊閉雙眼,不讓眼淚再繼續流出。一張開眼,她瞥見自己小小的胸部,然後再想起桑子魚那豐盈的酥胸……

  繼慕聲曾笑過她的胸脯,可見得他中意的是豐滿的女人。

  他對她好、他疼她,或許是因為她曾經照顧他,甚至為了他而死,說不定……

  他對她的好只是在報恩。

  「你幹麼躲在這兒?」

  突然,碧心的聲音響起。

  她趕緊撇過臉,用力的把眼淚抹掉,再轉過頭,已戴上一張笑臉。

  碧心皺眉,「你眼睛怎麼這麼紅?」看起來像是哭過……

  「喔,剛剛風沙吹進了眼睛。」顏無雙趕緊轉開話題,「東西交給桑姑娘了?」

  「嗯。」碧心點頭,「她要我謝謝你。」

  「喔,她還說了什麼嗎?」

  碧心搖搖頭,「沒了。」

  齊浩天再次回到開陽城,並來到定安侯府,繼慕聲在指陽院的廳裡見了他。

  指陽院本是繼慕凡的院落,繼慕聲將指陽院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繼慕凡是個不知道要湮滅證據的人,所有他跟人往來的信件,以及各處私娼館的帳冊,都完整的藏在指陽院裡。

  在繼慕凡跟鄭眉被送到碧山監禁後,繼慕聲便將指陽院改為客院,用來接待過府留宿的客人。

  「聽說朱博畏罪自盡了?」繼慕聲啜了一口熱茶,低聲問道。

  「甭提了。」齊浩天一臉懊惱,「我剛抵達崇安,還沒找他呢,他就已經上吊身亡了。」

  繼慕聲唇角一勾,「你信他是畏罪自殺?」

  「當然不信。」齊浩天臉上微帶慍色,「我查到他跟樂戶司監理蕭展鵬的親信部金田是表兄弟關係,可你知道嗎?朱博上吊後,鄧金田這個人也失蹤了……」

  繼慕聲靜靜聽著,沒有搭腔。

  「這案子查到蕭展鵬身上就斷了線,朱博死了,鄧金田消失無蹤,我明知蕭展鵬脫不了干係,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齊浩天說得咬牙切齒,卻發現繼慕聲只是神情輕鬆自得的啜著茶,吃著茶點。

  他先是一頓,旋即意識到什麼。

  「慢著,你為何這麼氣定神閒,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眼睛一亮,「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繼慕聲高深一笑,斜睇著他,「你知道開陽第一花魁桑子魚嗎?」

  「查案的時候聽過這號人物,可從沒見過,怎麼了?」

  他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杯,「桑子魚本名許映柳,原是樂戶司監理蕭展鵬府裡的家妓。」

  聞言,齊浩天一驚。

  「蕭展鵬讓她改名換姓來到開陽,是讓她幫他處理運作所有人口買賣的生意。」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齊浩天驚怒之餘,也佩服繼慕聲竟能掌握這些消息。

  「蕭展鵬跟桑子魚都是小心的人,行事幾乎不留痕跡。」繼慕聲續道:「就連在繼慕凡的那些往來信件中也不曾見到他們兩人的名字。」

  齊浩天疑惑,「那你是如何得知她的存在……」

  「是因為被擄的少女說,在她們被蒙住眼及口的時候,曾聽過一個女人的聲音。」繼慕聲語氣淡淡地道,「她說那女人的聲音帶著南方口音,聲線嬌柔輕軟,身上還有著一種特殊的、不曾聞過的香氣。」

  「桑子魚是南方來的?」齊浩天猜測道。

  「正是。」他點頭一笑,「而城裡唯一做熏香的就是天煙坊,我帶著那少女去了天煙坊聞了上百種的熏香,都沒尋著她聞到的味道。」

  「咦?」齊浩天濃眉一皴,「既然沒尋著,你如何知道是桑子魚?」

  「少安勿躁。」繼慕聲深深一笑,「天煙坊也為客人調製獨特的熏香,那些熏香只為單一的客人所用,是不擺出來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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