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祖父這個時候還懷疑阮無心,雷之亦動了怒,「祖父,您還要偽裝寧爺多久?」
雷鴻翰見事跡敗露,沒一點歉意的拿下假臉皮,「不先以假身份試試你們,我怎麼知道傾天會不會給我看什麼假象,讓我相信他能當天莊家主?怎麼知道這個阮無心對我恭不恭敬?結果,她的恭敬果然是假的,她早知道我是誰才會逆來順受。」
雷之亦已經不想再跟祖父多言,他心疼妻子險些滑胎了還要讓祖父數落。
翳無仇真是看不下去了,對著雷鴻翰說情,「老太爺,無心她是真的險些滑胎了,看在她有了您的曾孫,您接受她吧!」
「三年前我就說過,她若有了孩子就讓雷家來養,雷家不需要這個媳婦,現在我也不會改變。」
「老太爺,三年前三少爺還病著,可是任你揉、任你捏的,但現在三少爺腦傷痊癒了,他大可帶著無心離開,您確定您還要固執下去?」
雷鴻翰想起那日在廚房外聽見雷之亦對阮無心說的話,惱怒,但無言。
此時的阮無心似乎是醒了,雷之亦著急地喊她,見她想坐起,他便扶她靠坐在床頭,「小饅頭,你還好吧?」
「阿亦,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沒事,你有孕了怎麼不說?你不知道我會心疼嗎?」雷之亦對阮無心真是又心疼、又無奈。
「說了也沒有用,萬一我真的被迫得離開你,至少我還有我們的孩子,不會連孩子都被老太爺搶去了。」
阮無心此話一出,連翳無仇也是帶著些許指責意味的偷偷看著雷鴻翰,見雷鴻翰瞪了他一眼,他才趕緊收回視線。
「小饅頭,我已經決定了,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就回天市院去,天莊我們就不回來了。」
阮無心看了雷鴻翰一眼,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自然不會讓雷之亦如此自作主張。
「亦兒,我說了你可以回去天市院嗎?」
「我留下來如果是要讓小饅頭吃苦,那我就不留。」
阮無心很感動雷之亦這麼維護她,但這終究不是她要的,「阿亦,留下來會吃苦我不怕,我只怕不能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能回天市院,我們就留下來,頂多……我就把菜做難吃一點,讓老太爺吃了不滿意,以後都不敢叫我煮了。」
雷鴻翰沒想到阮無心竟敢當著他的面這樣算計他,眼珠子都快凸了一般的瞪著她。
雷之亦聽到阮無心的話,卻忍俊不住,「你啊!還有,你早知道了寧爺是我祖父扮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剛才送肉餡餅給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假皮沒貼好,怎麼來得及跟你說?」
這一點雷鴻翰倒是很意外,他以為對他的刁難阮無心一一接受,是因為她早知道了他的身份,原來並不是嗎?
「只是一個寧爺你也這麼認真服侍他?想讓寧爺在祖父面前為你說好話?」雷之亦更心疼了,心疼她的逆來順受。
「反正我在老太爺的心裡是改變不了他的看法了,討好也沒用,我只是擔心哪天萬一惹得寧爺不開心,他可能會在老太爺面前說傾天的壞話,還記得他剛見到傾天的時候對他是什麼口氣嗎?傾天好歹也叫我一聲嫂子,我得幫幫他。」
聽到這裡,翳無仇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雷之亦心疼妻子,當然笑不出聲,他怨懟地看了翳無仇一眼,而雷鴻翰臉色更差,更是狠狠的瞪視了翳無仇。
「很好笑嗎?」
「當然好笑,一個七老八十的卻像孩子一樣,玩易容的把戲還意氣用事,結果一個孩子倒比這七老八十的還成熟……」
「有什麼好笑的,人家有洛大夫可以看,不需要你這個神醫前輩了,走吧!」
雷鴻翰惱羞成怒,冷冷的丟下一句,也沒對雷之亦及阮無心多說什麼就走了出去。
翳無仇走到床邊來對小倆口安撫,「別急著回天市院,老太爺也不是真那麼冥頑不靈,畢竟無心懷了他的曾孫,他不會真那麼狠心不要的,再說萬一無心走了,別說沒了曾孫,連孫子一併走了,他那老頑固難道真一輩子不見你們?我會再勸勸他,你們就放寬心吧!」
雷之亦並沒有放下心,但至少是暫時同意了,阮無心也對翳無仇點了點頭,「我也會勸勸阿亦的。」
「無心,你才要放寬心,真滑胎了可不好。」
「我會保住雷家的命脈的。」
「傻丫頭,我是擔心你的身體,這雷家的孩子與我何干,那老頑固才要擔心。」
發現翳無仇沒跟上來的雷鴻翰,正要回來喊他,一回來就聽到了阮無心的話,他一怔,在其他人發現之前又轉身離開了。
好不容易阮無心的身子好些可以下床了,雷鴻翰指使她做事的毛病卻沒有改善。
「今天是寒食節,你準備這是什麼?能吃嗎?」
「這是南方人在過寒食節一定要吃的,叫潤餅,城裡新開了一家鋪子,就只賣這味,老闆是南方人,我特意請他教我怎麼做的。」阮無心拿了張潤餅皮包了些豆芽、蛋皮、豆乾及肉絲,好不豐盛,「想吃什麼食材可以隨意挑著來包,最後再加上一點糖粉就可以了。」阮無心把包好的潤餅,討好的送到了雷鴻翰的面前。
雷鴻翰接過潤餅,嫌惡地看了一眼,「你包這是什麼?瞧這頭包得快漲破餅皮了,這肚子像個胖子穿著孩子的衣服一樣,這賣相能看嗎?」
雷之亦看祖父又開始嫌棄了,正要發難,阮無心拍了拍他的手,對他搖搖頭。
「老太爺,今天寒食節您就將就吧,明天無心會煮豐盛大餐給老太爺吃,也會盡量記得不要加太多鹽的。」
這話讓雷之亦及翳無仇都笑出了聲音,雷之亦方纔的怒氣也消散了,而雷鴻翰一聽,惱怒地看了阮無心一眼,決定拿起潤餅皮給自己包一卷潤餅,反正只是把食材加一加,很簡單,「你不用下廚了,我還想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