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暗夜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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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你不要理他!」馮妙儀拉開杜小夜。「他們根本就在亂來!什麼一比五十……」她朝陳明皺眉。「就算有一半的人輸了注賠本,那剩下的一半呢?以每個人下注一仟元來算,一比五十就得賠五萬,你們拿什麼賠啊?」

  「有人會負責的嘛!這點你不必擔心——

  「我當然不會擔心!你們啊,想撈錢也不能太離譜,無本生意不是那麼好做的,這樣亂來,怎麼算都只有賠錢的分,根本行不通!」

  陳明被馮妙儀數落得灰頭土臉,絲毫沒有回嘴的分,到最後只有縮縮脖子,老實地承認。說:

  「得了!我老實說好了——一比五十什麼的,全是我自個兒誇大其辭,想逗逗你們的,其實是一比五啦,真的!

  再騙你,我就——」他用食指往脖子一畫,表示此話不假。

  「怎麼樣?你們兩個也算一份吧?」

  馮妙儀翻翻白眼,不理他。圍觀的群眾傳出一陣騷動,兩組人馬已準備就緒,各就各位,隨時要開打了。

  「要開始比賽了!」陳明望一眼場內,催促馮妙儀和杜小夜說:「比賽一開始,就不再接受下注了。這麼難得的機會,賺錢的大好時機,你們兩個忍心就這樣白白放過嗎?

  快!機會稍縱即逝!不下注的話,你一定會後悔——」

  陳明一字一句配合著群眾騷動的節奏,聲聲催促,讓人心跳不由得加快,頻頻按捺不住。馮妙儀先就敵不過那種催迫人的氣氛,瞟了陳明一眼,押了三千元賭聯合國傭兵隊勝球。

  「小馮,你怎麼胳臂往外頭彎,賭外人贏球?」陳明不是很在意地隨口笑問一句。

  截至目前為止,多數的人都押主隊勝球。因為那些模特兒個個看起來陽剛雄壯,平均身高也高了聯合國傭兵隊一寸有餘。馮妙儀反倒眼光獨具,看好傭兵隊的實力。

  「算了!那些模特兒能打嗎?別人不清楚,你還當我什麼都不知道?」馮妙儀撇嘴道。

  陳明笑了笑,沒說話,轉而糾纏杜小夜。杜小夜拗不過他煩人的能耐,掏了五百塊押主隊勝。

  其實,她心裡是另一種想法。自古英雄出少年,單憑織田操那股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氣勢,就足以鎮壓住全場。當然,主隊的實力也不可小覷,但她以為,那些模特兒看來,總有那麼點外強中乾的嫌疑。不過,基於某種原因,她還是押了主隊。

  陳明收了賭金,嘻笑兩聲自顧去了。場中比賽已經開始,由客隊先攻。兩三次來回以後,主隊勉力救起聯合國傭兵一記來勢洶洶的攻擊,舉球準備反擊;剽悍的傭兵不給對手任何可趁的機會,在網前凌空躍起,狠狠將對方的攻擊反殺回去,先馳得點。

  「傭兵」們所展現驚人的彈力,引起了周圍群眾陣陣的喧嘩,歎為觀止。在沙地上玩排球,最大的難度就在於此。

  選手的爆發力和跳躍力會受到場地的牽制,無法像在一般地面上彈跳自如,聯合國傭兵們個個卻剽悍至此,無法不教人又歎又佩服。

  客隊一路領先,幾乎完全封鎖住主隊的攻擊,而後以十五比四懸殊的比數痛挫主隊,結束第一局的比賽。然後雙方互換場地,準備第二回開打。

  圍觀的群眾情緒都很高昂,加上太陽的熱力,整個海灘的氣氛幾乎滾沸。那些泳裝和比基尼女郎,忙著往身上塗抹防曬油之餘,也不忘慇勤地為兩方男士送水、遞毛巾擦汗。

  唯獨可憐的杜小夜,她差不多被熱辣的陽光毒昏了。

  她趁著馮妙儀心思被滾沸的氣氛吸去之時,悄悄扳開她的手,偷偷躲到後方陰涼的地方,管不得一地灰沙,歪坐在台階上。

  海風迎面撲向她,陣陣帶著海味的清涼。身體清涼心就跟著沁涼,她懶懶地打個哈欠,換個舒服的姿勢,東歪西斜地半躺在台階上,眼睛時睜時瞇地望著海灘。只見一片白花花、金晃晃的熱浪襲人眼瞳。耳畔的聲音時大時小,忽遠忽近,不時喧嘩一陣,沉寂片刻,又突地冒出幾聲吆喝鼓噪,擾亂安穩的神經。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覺得像沉澱在海水底下,感覺變得很不真實。

  周圍的人呢?她抬頭看看四處,慢慢地站起來……

  「喂!」冷不防一聲傲慢無禮自她身後響起。「你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讓開!擋到我的路了!」

  她還來不及回頭,那人長腿一弓,朝她屁股重重踹了一腳,她頓時失去重心,慌張地俯仰一陣後,嘩啦地滾下台階,頭下腳上地倒栽在地上。

  她歪著脖子往上倒望去,只見台階上方一個狂妄的人影背光站立著,雙手交叉在胸前,頭抬得高高的,一副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模樣……

  「喂!」她跟前突然又響起一聲目中無人、自大的吆喝。

  她嚇了一跳,心頭大驚,身子跟著猛然一顫,張開了眼睛——

  「喂!你睡昏了啊?我叫了你好幾聲,你沒聽見嗎?」

  傲慢無禮的態度,驕傲自大的口吻——織田操眉毛打結,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蠻橫霸道地正瞪著她。

  杜小夜茫然地看著他,又低頭看看自己,好一會才恍然大悟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在作夢。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完全沒有印象,只記得海風吹得十分舒爽清涼……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織田操看她還是那樣歪躺在台階上,一臉茫然的模樣,不禁有氣。

  「什麼?」杜小夜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動了動身體,坐起來,想起說:「你怎麼會在這裡?球賽呢?」說著,引頸朝沙灘張望。

  圍觀的人群早散了;陽光也斜落了一些,空氣中不再夾雜著滾沸的氣息。

  「比賽早就結束了!」織田操粗聲地咕嚷一句,逼到她身邊說:「我問你,你是不是一直躲在這裡,沒下去為我加油?我一直在找你,都看不到你的人影,結果——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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