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紜順勢讓所有人知道她受傷、喪失記憶了,避免以後她出現了跟冷輕嫣不同的習性,引來別人的疑惑跟關注。
「什麼,喪失記憶?!」冷鈞焱驚呼,心疼萬分的看著女兒。
「爹,我這裡還疼著呢!」唐紜委屈的點著頭,指著自己受傷的頭,「喪失記憶期間,就只記著最疼我的爹,跟侯府裡的一些人事,其它事情都記不太得,現在只要多想點事情,頭就會疼的。」
本就是武將出身的冷鈞焱也沒有那麼多避諱,伸手便摸向她頭上受傷部位,這一摸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別想了,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無所謂,以後也別想,免得又犯頭疼。一會兒爹進宮稟明皇上,告知皇上你平安歸來的好消息,再請御醫來替你診脈,好好檢查一番,什麼事情都有爹在,你無須擔心煩惱知道嗎?」冷鈞焱慈愛的對她道。
她點頭,「謝謝爹。」
聽到冷鈞焱這麼說,唐紜就放心多了,以後她要是行為跟原主不同,他人也不會覺得奇怪,有她這個便宜的爹在,誰也不敢多說閒話。
他們兩父女像是旁若無人的親密互動,讓一旁的杜姨娘跟冷清玉嫉妒得暗自咬牙切齒,卻只能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將所有的妒恨吞下腹。
尤其是冷清玉,真是恨不得衝上去甩冷輕嫣兩巴掌,這幾個月來她模仿著冷輕嫣的穿著、動作、語氣,早晚對爹噓寒問暖的,好不容易爹才稍稍給她一點好臉色,沒有想到冷輕嫣一回來,頓時又將她打回原形。
爹的所有關愛目光全又放回冷輕嫣身上,一點溫暖也不願意施捨給她,這冷輕嫣怎麼就這麼命大,當初墜谷怎麼不乾脆死掉算了,還活著做什麼!
因為當初傳話說冷輕嫣已死,被冷鈞焱當眾斥責了一番,灰頭土臉回到自己院子的杜姨娘跟冷清玉,一臉怒氣的在屋子裡拍桌怒罵,嘴裡罵的全都是明明應該已經死了,卻又莫名活過來的冷輕嫣。
冷清玉憤怒的拍著桌案,怒聲質問著杜姨娘。「姨娘,你不是說表哥把事情辦得很完美,現在冷輕嫣那賤丫頭為什麼又回來了?」
「玉兒,你方才沒有聽到那丫頭說,她是被山上的人救了才撿回一條命。當初那山谷那麼高,任何人跌下去都會沒命的,誰知道那丫頭如此命大。」杜姨娘扯著繡帕,忿忿的說著。
「你不用跟我辯解這麼多,當初是誰說交給表哥去辦絕對沒問題?」冷清玉朝杜姨娘低聲怒喝。
要是那時候李家興爬下山坳去確定冷輕嫣是否摔死了,今天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見女兒這般憤怒,杜姨娘委屈的扭著手中帕子,委屈的問著,「玉兒,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我不會放棄的!」她渴望了好幾年的事,眼看就快要成功,她不會因為冷輕嫣回來而放棄。
「既然冷輕嫣回來了,你就不要再想著那事,不要再跟她爭,她畢競是鎮北侯府嫡出的大小姐,你怎麼爭都爭不過的,你雖然是庶出,但是好歹也是鎮北侯府二小姐,姻緣婚配都不會太差的。」見女兒如此執著,杜姨娘忍不住勸道。
這一次冷輕嫣平安回來,雖然樣貌氣質跟以前一模一樣,但她總感覺她變了,變得不太一樣,可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她生怕女兒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閉嘴,一樣都是侯爺的女兒,我不甘心,憑什麼冷輕嫣就能得到爹所有的疼愛,而我卻連他一個施捨的眼神都得不到!
「與威赫大將軍韓澈這樁婚事,我一定要搶過來,要是搶不過來,我也不會讓冷輕嫣如願的。」冷清玉對著杜姨娘怒喝。
「清玉,你這麼做要是被侯爺發現,他不會饒你的。」杜姨娘擔憂地提醒她,「還有,你有沒有發現,冷輕嫣這一次回來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的她柔柔弱弱,這一次回來後,總感覺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勢,讓人無法反駁。」
「那又如何,你不敢做就給我閉嘴,這事情你也不要再插手,每次你插手的事情沒有一件事辦得好,這事我自己來處理。」李家興辦事雖然不牢靠,可此刻她也只能找他幫忙辦成此事。
冷清玉怒聲警告杜姨娘後,扯過自己披掛在一旁的薄氅忿忿出門。
第五章 威赫大將軍(2)
另一隅——
嫣然閣。
冷輕嫣居住的嫣然閣是座別緻典雅的院落,裡頭的裝潢格局與前面大廳一樣內斂奢華,到處皆是精緻的裝飾品,卻不給人壓迫感,很是舒適,讓人不想離開院落。
這裡隨手取來把玩的小玩意,一件件都是價值昂貴的極品,唐紜隨手拿過一個擺在五彩琉璃盤內的玉球放在手心裡把玩著,不細看她還不知道這顆玉球別有洞天,球中球裡頭刻著各式繁複的花紋,還能旋轉,讓人驚奇得不得了。
這時,服侍她的兩個丫鬟桐葉跟知秋,分別端著剛泡好的香茗跟一盅補品進屋。
據她瞭解,她們兩人從五歲進府就一直跟在冷輕嫣身邊,由於是在秋天進府,所以冷輕嫣的母親便將兩個小丫頭取名為桐葉跟知秋。
「小姐,你累了吧,先喝盞碧螺春吧,一會兒奴婢伺候你沐浴。」桐葉開心的問著。
「小姐,老爺讓膳房為你燉的人參雞湯已經好了,你趕緊趁熱喝才能補身子。瞧你瘦成這樣,看得知秋都心疼死了。」知秋端了一盅熱騰騰、香噴噴剛燉好的人參雞湯放到一旁的桌几上。
「我先喝口茶。」她接過桐葉泡的香茗淺呼了口,雖然她不懂品茗,但這茶入口回甘,更有一股好聞的香氣縈繞在鼻間,一喝就知道是好茶,還是等級很高的好茶。
「我這一次出了意外,有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以後你們兩個要多提點我。先從我為什麼離家出走開始說吧,還有我失蹤這幾個月,侯府裡都發生什麼事情了?」她喝了約小半盞碧螺春後,看著她們兩人問著。